('他用手捧着申润的脸,于昏暗中细语呢喃着。申润的瞳孔都是涣散的,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又听见申泽问,“是因为我才伤心的吗?”他又眨了一下眼睛。“是因为我说自己是凯文.菲尼克斯才伤心的吗?”心脏像被小刀剜了一样,他闭上眼睛,连眨眼睛的动作都不愿意再配合。“你生我的气了吗?”“没有,我没有生气。”申泽掐着哥哥的脸往外扯了扯,“不是说好了要说真话吗?”申润对他的动作颇为不满,“谁跟你说好了!”申泽叹了口气,俯身重新抱住他,趴在他耳边,像在为自己辩解,“我说过的吧,在你面前,我只是申泽,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是别的什么,但我想替你一起分担,不想你一个人面对。”“我不想一直被你当作小孩子,我也想像小时候你保护我那样,由我来守护你,所以,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申泽用头发蹭着他的脖颈,青年独有的嗓音像晚风吹拂,申润感觉自己的心也被融化在风中。他终于理解了洁德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千杯不醉从来不是什么天赋,酒精不一定能赋予人勇气,但确实会给人说真心话的借口。申润用一只手揉着申泽的头发,把一直堵在心里的东西全部说了出来。“我没有生你的气,就是有点...难过,我,我不想你有除了我之外的家人......”“你说得对,我真的很自私,我想你也和我一样,只要想到我不再是这个世界上和你最亲近的人,就感觉...就感觉......”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吐字也跟着不清晰起来。申泽听不清,“感觉什么?”为了听清申润说的什么,他将自己的耳朵凑近他唇边,他听见申润说,“我感觉我的心好疼。”“疼到...心脏好像要吐出来了。”除了小打小闹时玩笑一样的埋怨,这好像还是申润第一次对他说“疼”这个词。申泽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他不喜欢申润对自己隐瞒他的感受,总是说“不疼”,但当他真的听到申润对他喊疼时,心里的滋味却比任何时候都不好受。“怎么会?”他轻轻拍着哥哥的后背,“我们一直都是彼此最亲近的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眼眶传来一阵酸痛,申润将自己的额头抵在身前那人的肩膀上,“小泽,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很害怕。”“害怕什么?”他吸了吸鼻子,“我怕你对我的感情是因为我曾经是你唯一的家人,你只是因为依赖才会喜欢我,现在你有了父亲和亲哥哥,还会喜欢我吗?”申泽无语到忍不住笑了一下,他真的想打开申润的脑壳看看这笨蛋的脑回路结构是什么。“你笨死了。”他的语气中只剩下无奈和疼惜。申润的感觉比平时还要迟钝,被弟弟说笨也没什么反应,“真的,我特别害怕,害怕你也会和他们一样抛下我,留我一个人。”“感情掌握在人自己手里,所以爱一个人很容易,但被爱永远是一场豪赌。”“爱让人沉沦,让人着迷,一个人一旦迷恋上被爱的感觉,就会害怕失去,小泽,我害怕你的爱只是一次短暂的悸动,只是苯基乙胺作用下的意乱情迷,我怕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激素的平稳消失,所以我总是提心吊胆,不敢真的去接受你的对我的爱,但是...”“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了。”他紧紧抱着申泽的脖子,“我真的只有你了。”申泽松开胳膊,用左手捏着申润的下巴,强行让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哥,我发现,你不仅是个大笨蛋,还是个胆小鬼。”他用另一只手攥住申润的手腕,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问他,“你感受到了什么?”申润的反应很慢,但还是回答他,“你的...心跳。”“没错。”申润笑着说,“是心跳,我对你的爱是和我的心跳一起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哥,我发誓,只要我的心脏还在跳动,我对你的爱就不会停止。”湛蓝色的眼眸闪着晶莹的光芒,申润被其中的真挚感染,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敲打着热情的鼓点,他情难自抑,仰头献上自己的吻。“证明。”他说,“证明给我看。”突如其来的吻让申泽有些猝不及防,“...怎么证明?要我...”他的话在申润突然抬腿勾住他的腰时戛然而止。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努力克制的情绪被申润从未有过的主动引燃,星星点点的火花顷刻间化为燎原之势。两个人都没了说话的心情,申泽手法熟练,轻松扒下申润身上早就被他解开的衬衫,不算太白的皮肤因为醉酒的原因蒙着一层淡淡的粉红色,整个人都是烫的。刚刚分开的嘴唇又一次贴在一起,申泽托着他的腰,将人往上推了推,以这种强势的姿态在满是酒气的唇齿之间攫取着。他一直睁着眼睛,视线固定在那双半闭着的眼眸之上,申润的眼睛红红的,流转着浅淡的水光,真的像个兔子。看着他迷离涣散的眼神,申泽的心更沉了一些,任谁看都是别有用心的目光,偏偏它的主人确实对此一无所知,他伸手抚向申润的心口,微弱的喘息声立刻从那个笨蛋的鼻息之间涌了出去。申润的回应有些笨拙,他试着轻轻咬破申泽的舌尖,那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申泽致力于咬破自己的脖子吮吸鲜血的理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