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某总裁, 高誓只得捂着被辣到的眼睛,摆摆手,“查查有没有违法乱纪, 有的话就直接送他天凉王破。”因为高誓的油盐不进,以及把人送进警局的高频效率, 很是让那些人消停了一阵子。直到最近, 高父高母的结婚纪念日到了。那天凌晨三点, 高誓被手机铃声唤醒, 他睡眼迷茫地从应不解八爪鱼似的拥抱中挣扎出来,一边拍拍应不解让他安心睡,一边接起了电话。“喂?”“明天去公司上班,三天后是我们结婚纪念日,我和你妈妈要去小岛旅游,两周之后回来。”“最近没什么大项目,计划我让星星传你了。”没等高誓反应,那边就挂断了电话,留下一脸懵逼的高誓,对着发出“嘟嘟嘟”的手机。半晌,高誓才从牙缝里挤出半句话,“这老头……”这下子,可算是清醒了。高誓迫不得已,接手了高家。好消息是,阴界轮回法已经步入正轨,轮回的种子也已经发芽,这段时间由于高誓与应不解的双重震慑,几乎没有鬼怪会捣乱,从灵管所到异管局都难得清闲。坏消息是,身为一个公司的总裁,再清闲也清闲不到哪里去。更糟糕的消息是,高家公司的招聘季刚过去,公司新招聘了一批员工。***“不解,我去开会,一会叫秘书给你送青提和芒果。”既然停留在人界,高誓就还是喜欢这么唤他。“好。”应不解乖乖坐在高誓对面的位置上,面前摆着一杯清茶,看起来分外乖巧。应不解凌晨开轮回之门,平素没什么事情。虽然应不解魂魄已全,高誓还是习惯把他带在身边,去异管局的时候在家属休息室休息,去公司的时候,自然就在办公室里。说来,上辈子应不解公务繁忙,高誓清闲,这辈子倒是反过来了。门关上,应不解端起茶杯,茶水呈现清亮的翠色,茶叶舒展,立在水杯中,如同两片嫩芽。好茶。不等细品,房门被敲响,应不解还没回应,就被推开。来人穿着规整的秘书职业套装,栗色波浪中短发,手中端着一只果盘,举手投足都带着股利落劲儿。她生得很漂亮,是那种锐利的漂亮,配上她周身的气质,很容易让男人升起征服欲。秘书随手关门,冲应不解微微一笑,将果盘放在他身前的桌上,“高公子让送来的果盘。”应不解看她一眼,又收回目光颔首,示意知道。可秘书并没有离开,她反而定定地看着应不解,令人不适的眼神,像是在评价他的价值。应不解拿起一枚青提,吃得认认真真,像是全然没感受到秘书的目光。秘书先坚持不住,她双手抱臂,道,“应先生,你是高公子的爱人。”提到了高誓,应不解抬起头。他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在秘书的眼中,他满脸都写着“这种问题还要问”,应不解“理所当然”的表现激起了她的无名火,甚至就连应不解带给她的惊艳都被冲淡了几分,她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姿势,加重了她的压迫感。“我承认,应先生,你的外貌条件很优越,但人总是喜新厌旧的,总有……总有人老珠黄的那一天。”秘书打了个磕巴,她本来想说男人多得是喜新厌旧,总有样貌能胜过他的,看到应不解的脸,这句话在嘴里莫名一转,就变成了人老珠黄。她不由得为自己的失态拧眉,语气也变得稍稍有些不耐,“高家是什么地位,大家都知道,高公子他年轻有为,又背靠高家,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接近他。”“你配不上他。”“你靠着高家吃饭,像菟丝子似的缠在高公子这棵大树上,除了以色侍人,没有别的留住他的手段。”“况且你是一个男人,生不了孩子,日后他厌烦了你,你连一个绑住他的条件都没有。”应不解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看向秘书,问,“那该怎么办呢?”秘书笑了起来,她没想到,看起来很能唬人的应不解,竟然是一朵连为自己争取都不会的小白花。“现在说让你离开,你肯定是不乐意的,毕竟你趴在高家身上吸血吸得这么开心。”“你帮我给我和高公子制造偶遇,等我与他结婚,至少不会像别的女人一样,让他与你断了联系。”秘书在心里暗暗发笑,心道这也不过是骗骗眼前的蠢货而已,她若是真的能当上高家太太,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眼前这个男狐狸精滚。应不解没说话,只是问,“你觉得你与高誓相配?”秘书冷笑,“当然!”“我在商场上的天赋,就连高总都称赞有佳,我会全力辅助他,帮他在事业上更上一层楼。”“像我这样能与他势均力敌的,才叫伴侣,才叫夫妻。而你,只会趴在他身上吸血。”“更重要的是,我可以给他生一个孩子。”应不解提醒道,“他有一个孩子,很疼爱他。”秘书撩了撩自己的短发,嗤笑,“男人嘛,谁会嫌自己的孩子多。”况且,高誓年轻力壮,还能再干上三十年,最后这高家传到谁的手里还不一定。应不解盯盯地看着她,又收回目光,道,“我见过真正自信又独立的女性,她们不会把生孩子作为一个博取男人欢心的筹码。”“孩子应该是因为爱意而诞生的,而不是因为绑住谁。”秘书看着应不解,像是被戳痛了似的,不复之前高高在上的模样,她怒道,“你懂些什么?!”应不解看着她,不缓不急,“你不爱高誓,你只是用所谓的爱与合适,来掩盖不择手段跨越阶级的野心。”“为此,不惜插|入别人的感情。”秘书恼羞成怒,冷笑,“我对他的爱意,不需要别人来评判!”“你们还没有结婚,就算是结了婚,还有再离的时候,哪里算什么插|入别人感情!”应不解淡淡收回目光,“我不同意。”“什么?”“我不喜欢你把高誓当筹码,也不喜欢你把孩子当筹码。”“你说的,我不同意,我不喜欢。”“他是我的爱人。”应不解的眸子,如同两个黑洞,要吸净一切靠近的光芒,秘书对上他的目光,竟然打了个寒颤。她在心里暗骂一声,反而冷静了下来,她问,“这么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门外传来声响,秘书眼疾手快,一边揉乱了头发,一边扯开胸前的一颗纽扣,微微凌乱的前襟,露出锁骨。她冲着应不解冷笑,一把打翻了果盘,向后倒退两步,宛如正与应不解对峙。开门声响起。秘书眼睛一眨,眼中狠毒变为受惊的委屈与坚韧。她如编贝般的牙咬住下唇,眼中露出同归于尽的决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