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绥眉心一跳,慌乱逐渐蔓上心头,连忙问:“又丢贵重物品吗?比如迟爷爷的遗物, 或者……”他看着迟阙惨白的脸色,突然不敢再说下去。迟阙曾经提过,遗嘱和老爷子生前留下的重要合同以及财产公证等等重要纸质文件都留在老宅。如果这些失窃,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得走一趟。”迟阙突然甩开他大步往门外走,“虞兮或者迟为勉闻起来你就说我生病离场去医院了,过会儿回家。”他把话撂下抬脚就走,虽说身体不舒服没法跑步,但身高腿长的人着急起来走路速度比平常快了一倍, 云绥小跑了好一段才追上去抓住他的袖口。“你等等!”他呼吸急促一边喘一边拦人, “我和你一起。”他仅仅捏着手里的布料, 倒豆子似地解释:“该走的流程都走完了,我没什么后续安排, 就算提前离场也不会失礼。”迟阙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动作强硬地把攥着自己袖口的手指一根一根轻轻松开, 拨下去。“你跟着我跑了,我就真成十恶不赦的罪人了。”他抬手理温柔地了一下云绥跑乱的头发,托起他的指尖轻轻落下一吻,“听话。”虽然礼数上无伤大雅,但等林薇和云野后续发现,势必少不了一顿痛骂。他没必要因为自己和父母闹得这么不愉快。云绥感受到他缓缓放开自己的手,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巨大的,没有来由的慌乱。直觉在疯狂预警着不能放人走。他突然想起集训时傅应寒评价自己的那句“令人惊叹的敏锐”。如果不祥的预感也算其中之一。他抬头,飞快地扫了一眼天花板。为了保证贵宾休息室的安全性,走廊设了很多监控,但拐角处还是留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盲区。不过,也够用了。迟阙留恋地捏了捏他的指尖才缓缓放开,只不舍了这片刻的功夫,他就被人反握住手腕。云绥攥着他的手腕猛地一推,迟阙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压在了小小的墙根。“唔”小狗冲撞的力气也不容小觑,踹了块石头似的胃被遭到重震立刻猛烈抗议起来,脑袋也跟着发懵。迟阙闭眼缓冲,感到自己的胳膊被恋人半抬起来压在墙壁上。沉重的心跳声穿透耳鼓膜,合着云绥身上令人沉迷的清香,一下一下击碎他的克制。相贴的距离本就没留下多少喘息的空间,温热唇瓣莽撞地贴上来时,雨林清新的气息混着栀子的淡香迅速侵占了他的呼吸。很好闻,虽然对他来说有些粘稠,沉沉地压着胸口,但仍旧引人疯狂。跟他接了几次吻,云绥的吻技也大幅提高,试探着想要逼迫他张嘴。迟阙无声地扬起嘴角,假意放松勾引着人急不可耐后,空着的手悄然发力把人按进自己怀里,唇舌一改柔顺模样反客为主。这个吻激烈又深重,时间却不长,只是分开时两人都有点气喘吁吁。“这时候不怕传染了。”云绥撑着他身后的墙壁,额头抵着他的肩窝调侃。迟阙没力气说话,只好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传导到皮肤,云绥抬了下脸,就被面前人挣开手,握着肩膀往后推开一步。“现在心里还起火吗?”迟阙一手抵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勾了勾他的下巴,“能放我走了吧,有什么情况我打电话给你。”云绥沉默以对。“听话。”迟阙站直身子,拍了拍他的脸颊,“我很快就会回来。”安静的对峙持续了好几分钟,云绥终于挪了挪步子,不甘不愿地让开一条道。“等等!”他又想起什么,一把拽住迟阙,“车是他们开来的吧?你怎么过去?”迟阙一时语塞。云绥一脸果然如此,拽着他往反方向走。“还好之前图场地方便把我的车停在了这里。”他带着迟阙七拐八拐绕开人群来到地下车库,“不想引人注目,你就骑我的车走吧。”迟阙跟着他走上前,只见一辆全新的川崎H2停在地下车库里。一点没跑过的新车就这么交到了自己手里,同为喜欢机车的男生,迟阙自然知道含金量。“多谢。”他俩不及多说,动作迅速的扣好头盔翻身上车。“没事。”云绥拍了拍车头,“以后陪我兜风,还有,到了以后给我发消息。”头盔上下晃动了一下,迟阙调转方向头也不回的走了。发动机的嗡鸣声在离开地库后骤然增大,而后迅速远去。云绥心事重重地上二楼换了套礼服又重新回到宴会场。场地还是和他走时一样热闹,主角在或不在对这场宴会的影响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终于舍得回来了?”林薇的嘲讽从背后传来。云绥转过脸,只见她不知何时换了一条简约低调的白色及膝礼服,脚下的鞋子也换成了方便的平跟,手里还提着一个灰色手提包。“您是打算出去找我吗?”云绥并不理会她的讽刺,心平气和地问。林薇神色一顿。答案其实很明显,毕竟她的衣服都已经做了调换。云绥突然觉得很好笑。在他的成人礼,他的母亲,在费尽心思地监视他。而他,在自己的成人礼上,费尽心思找监控的死角接吻。多荒诞的对照。“您从我上楼开始就一直在盯着监控吧?”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先发制人,“现在呢?看到我们下楼所以来拦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