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的话中午出来吃个饭, 不方便中午出来找我。”“对, 就这么专制,除非你还想和你妈继续吵。”“我不信你没听到风声,你妈打算把你拉下去。”“迟熠,不要变成第二个我。”保暖贴温暖的有些滚烫的温度通过紧贴的衣料驱散了后腰的冰凉,迟阙如法炮制拉开他他的前裤腰, 贴暖宝宝的同时揉了揉他的小肚子。“我会帮你,但前提是你忍心,舍得。”“我们不一样,高韵再功利也仍然爱你,不纠结才冷血。”“我不会引导你做抉择,但如果你后悔了,现在也可以反悔,按照我们之前谈好的股份赔偿就行。”他一边蹙着眉语气凝重地和迟熠交代, 一边细致小心地替云绥整理好被弄松的腰带。刚要抬头, 耳廓突然落下一阵濡湿温热的触感。云绥亲了一下他的耳朵。“大忙人一心二用啊。”偷亲的人弯起眼笑着, 伸手摩挲他的蓝牙耳机。指甲轻轻刮过他的耳垂,有些磨人的痒。“倒打一耙。”迟阙失笑, 正要直起身,胸前垂落的围巾却被人抓住, 只好被迫弯着腰。云绥把他松松垮垮的围巾重新挽了一个漂亮的结,拍了拍他的脸颊:“直接去迟家?”迟阙轻叹了口气,点头。捧着他脸颊的掌心很暖,迟阙舒服地闭上眼睛,睫毛轻颤,嗓音沉沉地说:“又要去趟一下午浑水。”“晚上我去接你。”云绥揉搓着他的脸颊肉,“去我以前的公寓住。”虽然林女士向他们发出了邀请,但云绥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先保护男朋友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和迟家高强度打一整天的嘴仗,回来还要应付他父母……那也太折磨人了。“去吧。”云绥拍了拍他的肩膀,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迟阙用力抱住他,深吸了一口对方身上的香气,转身走向等候多时的私家车。云绥冲她挥了挥手,低头对自己的司机低声吩咐:“去安溪陵园。”虽然林薇与他约好要一同去给过世的老人们上香,但云绥到底有些愧疚自己略显背离传统的行为,决定先去墓园跟几位长辈道个歉。临近年关,来祭奠故人的车辆也多了起来,从来冷清的路上居然有些一反常态的热闹。虽然热闹对于这里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大概是刚下了雪,路上还有些滑,车子开得很慢,到墓园时已经接近四点,但人仍旧不少。云绥抱着一束还带着水滴的红玫瑰下车时,周围人都投来异样的眼神。他并不在意这种目光,目不斜视地走向大门口。保安确定完他的信息,忍不住又往那束花上看了一眼,小声嘟囔:“今天怎么净来些怪人?看死人拿玫瑰花。”云绥签完字合上笔盖,闻言挑了下眉。这话其实有些冒犯,但云绥本身没有太大的感触,用玫瑰也只是遵循了母亲口中外公的喜好。他反而好奇了一下另一位拿玫瑰的人。不过也只是情境下短暂的好奇罢了。时隔七年再次来到这里,他居然生出一股忐忑。即使再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无神论者,面对逝去的亲人还是会心有戚戚焉。云绥站在青石板上拨了拨花瓣,这才一步一步往记忆中外公的墓前走去。台阶上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不远处的墓前站着一个手捧玫瑰花,长身玉立的男人。云绥猛然一怔。但下一秒,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促使着他靠近。这道背影完全陌生,但他却对道身影的身份有个荒谬又笃定的猜测。云绥下意识放慢脚步,悄无声息地向那边靠过去。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那中年人的背影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枯枝。“嘎吱”一声轻响。墓前的中年人猝然转身,云绥一惊,手里的花掉在了地上。他迅速蹲下身去见,却听到几声很快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双黑皮鞋就出现在了视野里。那男人站在高他两个台阶的地方,目光紧紧盯着他。云绥直起身,看着他的脸,一时无言。那男人的长相和他的至亲眉眼间颇为相似,抿着唇低眉看他时与记忆中林薇不悦时的神态几乎完美重合。云绥咽了口唾沫,震惊地不知该从何开口。两人在青石板路上僵持了好一阵,男人伸手迟疑地冲他晃了晃,轻声问:“你的母亲,是叫林薇吗?”仿佛一记重锤砸在了脑海里,云绥绷着的神经终于断了。猜测被变相肯定,他的第一想法居然是:我们还真的有些相似之处。“嗯。”云绥应了一声,呆滞地点点头。男人又沉默了,嘴唇紧抿着又放开,似乎有话想说,却在发出了无意义的音节后再次紧闭。“您是我舅舅是吗?”云绥从巨大的冲击里回过神,贴心地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男人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道期许的光:“她和你提过我吗?我的名字叫林逸。”“啊。”云绥眨了眨眼,斟酌着挑出用词,“外祖父给您和我妈妈都取了很好听的名字呢。”林逸的神情黯淡下来,知道这是妹妹芥蒂仍深的意思。“我知道您的契机比较特殊。”云绥上了台阶,把玫瑰花放在目前,轻笑一声,“终于明白上次来时石碑下为什么会有干枯的玫瑰花瓣了。”“听说您也是同性恋。”他把花束整理好起身,慢条斯理地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