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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左一个反贼右一个孽障喊我的时候,你可将我当做你的儿子?”赵珩轻蔑一笑,“父皇,恐怕在你心中,从来就没有真的喜欢过儿臣吧。幼时你抱韵书,抱皇兄,长大后你疼爱安邈,皇兄离宫多年,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回来仍然讨你喜欢,怎么到了儿臣这里,就要亲父子明算账了呢?”“你还敢狡辩,还不承认自己有错!”“儿臣何错之有?你将大历江山挥霍成如今这个样子,丢下一堆烂摊子给儿臣,儿臣替你收拾了,反倒成儿臣的过错了?”赵珩愤然说道,“这么多年,你利用安邈,利用我,为你的皇权铺路,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在眼里,可你有做过一件身为一国之君、身为父皇该做的事吗?!你就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我们自相残杀,为皇位争得你死我亡!”“儿臣对你太失望了!对大历太失望了!”赵珩的声音都在发抖,“你不配做我的父皇,也不配做这个国家的统帅,你该休息了,我的皇上!”赵珩掐住赵渊的脖子,剑锋对着前面:“滚开,本王要出宫!”赵渊在赵珩掌下战栗,浑身打着摆子,仍不肯松口:“谁敢放他走!朕要谁的命!”霍松声脸色铁青:“赵珩,放开皇上,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有没有退路本王说了才算!”赵珩吼道,“滚!!!”锦衣卫的剑就抵在赵珩背后,赵珩一步步向前走,他们一步步追。霍松声让开了,前面的羽林军、锦衣卫都让开了。赵珩走到宫门前,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长明,跟本王走。”河长明仿佛置身事外的局外人,那么混乱的场面,除了方才制止赵珩杀林霰以外,始终低着头喝茶。直到这一刻,赵珩回头找了他一下,他才梦醒般抬起眼睛。河长明在众目睽睽下站了起来。谢逸眉头一皱,在河长明宽大的袖摆下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干嘛?”河长明又垂下眼睛,他并不能看见谢逸是怎样抓着他,却能清晰的感知到对方的温度。他冷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觉出几分暖意。“这是我和他的事。”河长明半挑目光,挣开谢逸,“放手。”林霰动了一下:“长……”河长明看向他,极轻地摇了摇头。河长明一步步走向赵珩,听见赵渊言辞激烈的骂语。百里航已经为赵珩备好离宫的马匹,就等在门口。河长明停下来,虚握的手掌中安放着几枚铜钱:“再最后为陛下卜个卦吧。”赵渊恨不得立刻杀了他,打死也没想到河长明和赵珩竟是一伙的。铜钱在河长明手中发出铃铛声响,一枚、两枚、三枚,整齐码在掌心。河长明看了一眼,鲜少的展露笑容。他像是布下箴言,又似是留下诅咒,说道:“皇上,大历的气数尽了。”赵珩撤了剑,长臂一揽将河长明勾上马。烈马疯狂的在皇宫中奔驰,赵渊还未下令,霍松声已经带人追了上去。老皇帝像是突然间被打碎了脊骨,眨眼老了十岁。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抬头,巍峨宫墙上破开一道微光。天亮了。赵渊一口气没接上来,狠狠摔在了石板路上。第一百零五章又一场冬雪降下,大历全境一夜之间降了温。这是赵渊登基以来最惨淡的一次请神节,宸王起兵谋反之事伴随着簌簌而下的雪花,如风暴般传遍全境。宫里的缉拿令天没亮便送往全国,没人有心思过这个节了,百姓们唯恐长陵会起战火,纷纷闭门不出,一家人聚在一起好歹算是个团圆年。赵渊那一摔便再没起来,当时他周围没站人,连拉一把的人都没有,那么大年纪,又经历一场情绪波动,这么一摔几乎去了半条命。广垣宫里的太医堆的走不动道,从家宴出来的亲王们就跪在外室,打哈欠的打哈欠,冲瞌睡的冲瞌睡,总之也不是真的关心赵渊的死活。赵渊子孙并不算多,现在还陪在身边的也就剩下赵韵书和赵冉了。赵冉回来的正是时候,赵安邈倒了,赵珩又反了,朝臣被养的懦弱无能,竟连一个能拿主意、做决定的人都没有。常言道“乱世出英雄”,当年内忧外患,赵渊攘内安外,最终夺得皇位,赵冉和他当年确有几分相似。赵渊昏睡不醒,朝中大局需要有人主持。内阁首辅之位悬而未决,六部新换了一批人,整个长陵的文官集团犹如一盘散沙。林霰提议,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皇上无法起身,不如就由晏清王爷赵冉先代为主持国事。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人选可用,朝臣们表示赞同。赵冉也总算理解了林霰口中所说的“会让王爷名正言顺返回长陵朝局”,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请神节当天上午,赵渊在内室被太医诊治。一门之隔的大殿上,赵冉第一次主持了大历早朝。朝上,赵冉代行天子之职下令捉拿宸王赵珩,并给了南方军最高级别的指挥令,请公孙武在最短时间内清理南方乱局。同时,他还对长陵宫上下下了封口令,严禁将皇上病重的消息传递出去,若有风声泄露,斩立决。散朝后,赵冉将林霰留了下来。“大人留步。”赵冉要帮忙处理国事,这些日子得住在宫中,他披了件外套与林霰一道出去,“我送一送大人。”林霰微微低头:“劳驾王爷了。”外面还下着雪,太监递上伞来,林霰要接时被赵冉拦住了:“大人手受了伤,我来吧。”林霰摇了摇头:“不敢劳烦王爷。”毕竟是在宫中,让一个皇子给大臣撑伞,被别人看见不定会传成什么样。赵冉懂的分寸,便没有强求,与林霰各自打了把伞朝宫门外走。雪粒飞扑着,很干,打在面上粗粝粝的。赵冉说:“多谢大人筹谋。”“王爷不必如此,臣所作所为,不单单是为了王爷,也是为了臣自己。”林霰是靖北军旧人,昔日靖北军求救的密信辗转几番传不到长陵,是赵珩只手遮天拦下了一切。当初他得逞了,所以今天故技重施,以为世上之事只要他不想,就能永远不见天日,林霰偏偏要让他知道自己错了,让他尝到切肤的痛。赵冉了解林霰的目的,但这句道谢是发自肺腑:“不仅如此,我还要感谢先生将我带回樊笼。”若不是林霰亲自上回岚山请人,赵冉现在还在用一颗沾染俗世的心念经打坐,修所谓的道,做无用之功。“确实,修行不在乎时间地点,此次回到长陵,我竟觉得比在回澜寺还要平静。”林霰轻轻笑了,伞沿勾勒出他上扬的嘴角:“这一堆烂摊子都丢给王爷,您还觉得平静?”“嗯。”赵冉说,“从前治国理政,心里装着事儿,知道是为了百姓,但更多是为了自己,所以才会因为父皇疏远而心灰意冷。如今心境不同了,我想让事情都简单一点,纯粹一点,谁当君主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要为百姓,为国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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