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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霰低头吹了吹飘在水上的碎茶叶:“将军屯兵于此,有意不战,是在等吴东断粮,自乱阵脚。”英飞爽快地答:“不错。”“如今吴东境内粮食抬价,百姓日夜恐慌,群情激奋,听闻吴东几州知府又联合起来堵在吴东王门口闹事呢。”林霰抿了一口热茶,微微抬眼,“将军在等的好时机已经到了。”英飞面露不解,笑道:“既然如此,大人此行目的为何?”林霰抱起在脚边打滚的猫,浑然不在意它的小泥爪子弄脏了自己的衣服:“说了,我来散散心,顺便给大人带个信。”“什么?”林霰给七福顺毛,一边说:“晏清王有旨,现在归降者,朝廷既往不咎。”符尘将一封装着晏清王旨意的盒子呈了上来。英飞接过,这道旨意来的正是时候。吴东六州除了赵祁鄯,没人有必要为了个作乱的皇子跟朝廷过不去。之前他们跟着吴东王造反,原以为是有保障,没想到搞的自己辖地民不聊生,再这样下去,只怕是另一个泉州。可事到如今,他们骑虎难下,吴东六州是一体的,朝廷已经记了赵祁鄯一笔,那就相当于记了六州一笔,这时朝廷来个旨意,说只要你现在悔改,皇室既往不咎。这无疑是给本就对吴东王的做法心生怨愤的知府们一个台阶,此时再不下,难道真要等着大军压境,将他们送回长陵砍头吗?晏清王赦罪的旨令传到吴东的时候,河长明正在院子里弹琴。他来吴东才一个月,肉眼可见的瘦了。那日赵珩来过之后,河长明大病一场,他皮肤细嫩爱留痕迹,脖颈间的指印至今还未完全消除。河长明那一病,不仅将赵珩吓了一跳,也将谢逸吓个半死。天知道他前脚刚走,河长明差点就小命不保。若真是出了什么意外,他谢逸一世英名岂不毁在这个不爱讲话的小美人身上了?从那天起,谢逸几乎是寸步不离陪在河长明身边。河长明病的神志不清还在抗拒赵珩,赵珩没办法,担心影响河长明的病情,后来便不怎么来了,倒给谢逸留了机会。河长明身边不喜欢留人伺候,小院清清冷冷就他一个,谢逸便当起了下人差事,伺候喂药,晚上还负责哄睡,感觉自己像是养了个孩子。河长明仍是那副冷淡样子,病时离不了人显得黏糊,病稍微好一点就开始烦谢逸。谢逸脾气还算可以,耐心也够,成天嬉皮笑脸活像个弥勒佛。河长明弹琴,他就在旁边翘着腿晒太阳,不知看的什么书,时不时笑出点声来。都说什么大俗治大雅,差不多就是这场面。河长明按住琴弦,推了谢逸一把:“你要在这里待着就别出声。”谢逸答应的好,没多久又开始笑。都不知道什么书这么好笑!河长明不想弹琴了,夹着琴要回房。“哎,你去哪。”谢逸赶紧爬起来,结果琴,“不弹了吗,挺好听的。”河长明懒得理他,回房间把药喝了。就这一会儿,府上突然吵闹起来。河长明推开窗户,见下人在院子后面跑来跑去。他神情有些严肃,眉眼压得极冷。谢逸探个脑袋过来:“出什么事儿了,西南军打来了?”看形势有点像,河长明越过谢逸,这些日子头一回走出小院,揪了个人便问:“发生什么事了?”下人慌慌张张:“西南军到城下了!吴东五州都降了朝廷!再不跑就死定了!”王府下人迅速收拾好行囊准备逃命,好歹跟了吴东王这么多年,大难临头不护主就算了,只想着自己活命,在天家里头实在罕见。谢逸明目张胆晃了出来,撞了河长明一下:“走吗?我带你回长陵……”话尚未说完,河长明转过身:“你先走吧。”“什么?”谢逸略有吃惊,那日在宫里,河长明跟着叛逃的赵珩离开,谢逸就没想通原因。这些日子还以为他是为了留在这里看着赵珩,好给林霰传信,可似乎河长明有自己的打算,“你还要跟着他?”河长明往院子里走:“是,所以你快走吧,赵珩很快就要来了。”“你疯了?”谢逸一把攥住河长明的胳膊,“赵珩此战必输,别告诉我你是要救他!”“那与你无关。”河长明甩开谢逸,径直入了院子。小院一角整齐摆放五六个玻璃缸,玫红色的酒,尚未酿好,但想来滋味应当不错。一旁的架子上搭着竹筛,里面铺着梅花花瓣,趁这几日阳光好,已经晒干了。河长明取出一个绣着星月的荷包,用花瓣将它塞满。谢逸追着他来来去去:“我说真的,赵珩上回发疯就差点将你掐死,你跟着他是嫌命长吗?”河长明不为所动,荷包被撑的鼓起来,他拉起两头的细绳将口封好,凑近了闻一闻,很香。谢逸逮住他的手腕:“跟我走。”“谢逸。”河长明拉了他一下。河长明没怎么给过谢逸好脸色,这声名字喊得却不如过去冷淡。谢逸心头一跳。河长明说:“我有必须留下的理由,这件事楼主拦不了我,你也拦不了,除非你想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谢逸多好的脾气这会儿都要上火:“你威胁我?”“不是。”河长明捏了捏手里的荷包,垂下眼睛看着谢逸的手,“谢谢你陪了我这些日子,我很感激,这是谢礼。”盛花瓣的荷包轻若无物,谢逸用力攥着,气笑了:“才这么点东西就想打发我?”河长明无所谓道:“长明身无长物,你若要就留下,不要就扔掉,都可以。”“你……”院外的脚步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近。河长明收回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去找楼主吧,替我跟他说一声,长明感谢他多年照顾,往后……”他顿了顿,忽然笑了一下:“没有往后了。”说完,河长明从谢逸身边走了过去。谢逸猛地抬起手,眼看就要将河长明敲晕。河长明手中银光一闪,一根发簪就抵在脖颈间。他冷冷地说:“你走不走?”谢逸举到身前的手逐渐僵硬。赵珩带着人来到小院,看见二人正在对峙,大喊道:“长明!”河长明退后一步,被赵珩带入怀里。他面不改色说:“有刺客。”赵珩身后的人立刻包围过去。谢逸脸色铁青,寡不敌众,他狠狠瞪了河长明一眼,越墙而走。“不必追了!”赵珩扳正河长明的肩膀:“你受伤了吗?”河长明摇摇头。赵珩拿走他手里的发簪,将自己防身的匕首塞到他腰带里:“用这个。”河长明问:“外面怎么了?”赵珩形容不算狼狈,也没有大难临头的样子,他摸了摸河长明的头发:“朝廷下旨今日归降大历者不降罪名,吴东五州已经停战,西南军破了东州城门,他们很快就要打到王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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