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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为父之责前任御膳房总管巩长意辞官已有几年, 为人低调,深居简出。除却他的知己好友,少有人能有幸得见一番。吟风想到这个主意的第一时间, 就去府廨找来赵士谦这个饕餮商量。赵士谦的确认识不少手艺精湛的名厨奇人,但以他的人脉, 巩长意这个名字也只是听说过, 从未有幸得见。周沉手握文书, 坐在不远处蹙眉听着。因是自己也帮不上忙的事情, 他也只能默而不语。赵士谦咂咂嘴, 猛地想起:“我虽然不认识, 但晏知善他肯定认识巩长意啊!”晏知善……户部侍郎晏青府上的那位公子,为了自己的订亲宴就请了众多名厨选聘。照他的人脉,认识巩长意也是意料之中。吟风挠头:“可,我们上回才得罪了他啊。”为了陈娘子的卖身契,周沉算是狠狠愚弄了他。作为“罪魁祸首”的周沉轻咳一声, 批朱的笔都险些乱了笔画。自打那件事后, 赵士谦与晏知善也很少有往来。正是左右为难之际, 周沉放下了文书,朝吟风淡淡道:“我亲去与他道歉,之后的事, 你们多说些好言好语,尽力而为。”周沉历来都如天上青云,一身都是寒雪中磨练出的傲骨。怎么能为了根本没做错的事,让他俯首?吟风心间像是漏跳了一拍, 当即拦下周沉:“陈娘子的事, 你没有做错。就算去道歉, 也不该是你去。”她挺身出来, “选聘会的祸是我和孙亮闯的,现下也是我看不惯巩吏厨渎职。还是我去和晏知善道歉,再说明事由,请他帮忙引见。”周沉瞧她神情坚毅,满眼的主意,虽有九分的不忍,但也默默咽下。“那便由你去说,只是,”周沉有些不放心道:“须得我前往陪同。”吟风还未答应,赵士谦也跟着起哄:“那我也去吧,我跟晏知善毕竟有些交情啊。”周沉将赵士谦的小心思看得透彻:“你是想见那巩长意吧?”赵士谦摸了摸鼻子,伸手赶他和吟风,“快走吧,等会儿该宵禁了。”好巧不巧,晏府这么多守卫家丁。他们今日来碰上的,竟又是当日那个熟面孔。晏府家丁打从远处瞧见京兆府的马车,就架起棍棒。没等吟风走下马车,远远就传来几声高喊:“晏府今日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吟风厚着脸皮嬉笑起来,一番软磨硬泡,也没能教那家丁松口。依旧是府门外的声响惊动了晏知善,事情才迎来转机。实则晏知善也不想再与周沉、吟风会面,只是他千挑万选出来执掌婚宴的厨子竟在几日前因喝醉酒而摔断了腿。现如今,掌勺的厨师还躺在病榻上,晏知善正为了婚宴掌勺厨师而着急。一听前厅的家丁通传吟风前来道歉,也顾不上计较太多。先不说前事如何,吟风的手艺还是获得他的首肯的。他听完吟风莫衷一是的致歉,顺其自然地提了要求,不仅要让吟风为他的婚宴掌勺,还令她做得比选聘会上更精美丰盛。吟风硬着头皮应下后,才斟酌着词句与晏知善提起前任御膳房总管巩长意来。晏知善冷哼一声,心道吟风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果然没好事。不过只是捎带着写封引见信送去巩长意府上,倒也不麻烦。他立时便挥毫写了封引荐信,又瞧着京兆府的马车太过惹眼,便派了晏府的车马护送吟风一人前去。周沉虽放心不下,但也自知身份特殊,无端出现在巩长意府上会惹人怀疑,要是不慎打草惊蛇可就不好了。有了晏知善引荐,吟风一路畅通无阻地便到了巩家宅院。时辰已是不早,她去时巩家已用过了晚膳,本不该在这个时间叨扰。闲来无事的巩长意正悠然坐在茶炉边,手中是零零散散的几页纸,墨迹未干,写着些食材的名字。一见吟风踏进了院子,他便将这几页纸摞齐,正面朝下扣在了桌上。随后眯眼笑问:“你就是晏知善那小子引荐来的?说吧,找我何事?”巩长意和巩相韬毕竟是父子,面相相似之处颇多,神态却大为不同。眼前的老人憨态可掬,两鬓枯白的头发不听话地支棱着,潦草中透着些不拘一格的童趣。他的衣着穿戴,都并非如传言中那般奢靡华贵,就连他桌上的那套茶具也很是质朴。吟风斟酌了片刻,决意坦诚示人:“我来是想请您明日去京兆府一趟。”听闻京兆府三字,巩长意喝茶的动作一顿,心间似是有了不好的猜测:“京……兆府?”巩相韬的吏厨职份是巩长意亲自打点的,他前两日才被派去了京兆府,今日就有京兆府的人找上门来。巩长意眉头紧锁,干笑了两声:“是我那儿子惹了祸事?”巩长意咬着牙根,想是他儿子好色的旧毛病又犯了,下意识便想替他推脱,也自然而然将吟风视作受了轻薄后前来讨要说法的苦主。吟风赶在巩长意开口之前便将其打断:“我见您面色和悦,通情达理,明日定会准时赴约的吧?”巩长意憋了满肚子疑惑,被吟风这一句反问说得前功尽弃。他不再发一言,只点头称好,鬓边的白发也愈发潦草凌乱。他倒是要看看,这不省心的儿子究竟又给他惹来何事。*翌日一早,赶在京兆府朝食开餐前,巩长意就已经被京兆府衙役们安排好的马车接到了周沉府廨内,中途未曾泄露一丝消息。公厨里,尚且一无所知的巩相韬依旧差使他的两名厨役使用臭肉做起了汤饼。吟风和陈娘子也照旧被他遣去做些脏累的活计,若非周沉早就下令只许吟风来送膳,她在公厨几乎得不到喘息的机会。整理好了食盒,吟风终于在巩相韬的白眼中出发,只不过,今日的这份朝食并非是给周沉吃的。巩长意早就在府廨等候已久,吟风送来的食盒才将将掀开,他的眉头就不自觉皱了起来——味道不对。这羊肉汤饼在西市和京兆百姓家中都不算是稀罕玩意,不仅百姓爱吃,偶尔皇城宫宴,连圣上也会赐下这道佳肴。本就是雅俗共赏的口味,巩长意自然也很是衷爱。且,他明明已经教过他自己的秘方了。眼前这碗,却与他教的大相径庭。巩长意忍下摔碗的冲动,接过吟风递上来的筷箸,先浅尝了一口汤饼。这面片揉得薄厚均匀,手艺倒是不错。只是却用了最劣等的面粉,才送进嘴中就散了形,毫无劲道可言。面粉里还有大量麸皮未经过筛,粗粝至极。面片上裹着的汤汁更是难以下咽,汤色浑浊不清,还浮着一层腥膻的羊油。这第一口,巩长意愣是没能咽下去。巩家世代都是厨子。年少时虽说也过过苦日子,但毕竟是庖厨,就算条件再艰苦、食材再简陋,他都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坚持。凡入腹之食物,都会经过精心料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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