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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沉摇头,“他们天天都得去巡逻的,只是多留意个人,也没什么。”像是早就等着周沉这句话似的,文泽自袖彀中取出一柄卷轴,里头是工笔描绘的人像。端王本在埋头用膳,话听到此处,才觉出些不对劲,他眯缝着眼睛朝文泽看去:“本王这个□□尹还在这坐着呢,你请示他个少尹做甚?”文泽看出揶揄的意思,知晓端王不是真心责怪。但也十分配合他。抬手就将手中画像递出去,竟真的开口请示:“草民在明德门十里亭遇见一奇人,五脏六腑与常人颠倒,乃古医籍所载的‘镜面人’异象。”端王接过看去,官瘾大作,挥手道:“那就让巡逻武侯去办吧!”二人笑笑闹闹地,唯独周沉发现他对面的哑巴药童在听见“镜面人”三字后,兀地抬起了头,双手指向端王手中的画像,喉咙里呜呜地发出声响。端王正了神色,“你要看?”哑巴药童重重点头。画像传递至他的手上,眉间的皱纹越发深了起来。他仔细看了许久,也默默琢磨了很长时间,最终有些困惑且遗憾地摇了摇头。好似不认识画像中的人。周沉当即抓来孙亮,让他准备了笔墨,随即问那哑巴药童:“镜面人,是有何不妥吗?”哑巴药童提笔作答:封丘县县令,也是镜面人。作者有话说:第63章 鸡飞蛋打63哑巴药童回忆起十二年前。那时, 封丘县已然被弃,县城内几乎所有人都感染了瘟疫。封丘县令也在其中。苏汲在为他诊治时,检查出了这位县令身上不同寻常之处。因情形过于奇特, 千万人也难遇一例,哑巴药童便对此人记得分外深刻。不仅如此, 他还能隐约记得封丘县令是个刚过而立之年却依旧有些愣头青的书呆子。有迂腐古板的通病, 也有悲天悯人的大义。严濯弃城而逃后, 他掏空家底不计后路地拿出存粮, 自己饿着肚子, 也想让县民们吃上一点。哑巴药童吃过他家的粮, 更是不敢忘记此人。但有关县令的下落,在苏汲放他躲进深山后,再也无从得知。只是依照当时封丘县内的状况来看,九成九怕是病死了。这画像上的老者看起来已逾五十,满头华发。一双眼睛似狐狸般精明狡黠, 干瘪的皮肉耷拉在颧骨下, 甚至还有些凶神恶煞的。和记忆中的封丘县令相去甚远。他将这段往事写在纸上, 众人看罢,不免有些失望。周沉攥着画像,思虑许久, 仍固执着不愿相信。孙亮恰好轮到给他们这一桌敬酒,被逮了个正着。前因后果一概不提,周沉抬手将画像交给孙亮,令道:“让你手下的武侯们多多留意画像上的人, 一有动向立刻来通知我。”端看他们许久的吟风越发憋气。别人都轻松愉悦地享用着食物, 唯独他带头谈起公务。这会儿竟然连成亲礼的新郎都不放过!吟风走到近前, 不满道:“孙捕快和陈娘子今日大喜, 洞房还没来得及入呢!”周沉拿着画像的手当即顿在半空。就在不远处的陈娘子冷不丁地听见她说洞房二字,脸色羞红,都快滴出血了。她赶忙上前挽住吟风,将人拉远了才低低嗔怪道:“你个未出阁的姑娘,瞎说什么呢!”吟风坦荡极了,还抽空朝周沉使了个鬼脸,以示鄙夷。周沉扭回头,乖乖收起了画像。孙亮抿嘴憋笑,表面客气了几句,实则背手竖了个大拇指给吟风。周沉只当作没看见,摇了摇头,终于举起筷子安安稳稳地烹煮起火锅来。席毕,回到京兆府后,他才将画像递到巡逻武侯手中。一丝微渺的希望落进川流,又沉入汪洋。三日过去,关于镜面人的消息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二月十五。前夜一场春雨过后,柳树梢蓄势待发,抽出无数嫩叶。草长莺飞,水暖鸭肥。今日是月中旬假,也是晏知善成亲礼当日。京兆晏氏世代为官,家世显赫。与之相配的亦是身份尊荣的贵族嫡女。这场成亲礼极为盛大,从纳彩到今日的迎亲,花了近半年时间。红绸自晏府铺设到了新妇家中,所谓十里红妆在晏府看来不过是随手挥就。为迎新妇,晏府大开中门,所见之处是无边的红绸,半人高的灯笼高悬在额扁两侧,四处都贴着双喜。城中孩童最喜凑热闹,天不等亮便自发地围在晏府跟前。上了年纪的人,也都赶着来沾沾喜乐之气。吟风身为主持席面的主厨之一,自然是早早就被晏府派来的马车接进了后厨。她打了呵欠,伸过懒腰,便一头扎进了满是山珍海味的后厨。这大户人家的成亲礼并非如孙亮和陈娘子那般随意,光是席面都得办三回,清晨的迎亲宴,正午的喜宴,最后是傍晚的答谢宴。这三场的菜式和口味都不可相撞,精细到杯盘碗碟,一概不能重复。吟风要做的菜不多,且都只供正午的喜宴吃,所以这上半个早晨都不用太忙碌。斩鱼圆和龙井虾仁是事先商量好的菜式,但自从晏知善那日看过孙亮和陈娘子的火锅宴后,也跃跃欲试着要试试辣菜口味。和吟风商量之下,又多了一道火锅烤鱼。先炙烤鱼的表皮至香酥焦脆,再半浸着火锅汤煮熟。初尝香辣过瘾,鱼肉的鲜甜则藏在悠长的余味里。她这头还在不慌不忙地回忆着做法和味道,另一边负责迎亲宴的,却是不知为何,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三四名主厨连同打荷,都焦急地原地打转。吟风好奇起来,向身边两个同是负责正午喜宴的晏府女婢伸头问去:“那边出什么事了?咱们要不要去帮忙?”那两名婢子神色躲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却愣是装作没听见吟风说的话,双双埋头整理那聊胜于无的摆盘。只是她们想瞒吟风这个外府人,也已瞒不住了。后厨的嘈杂之声很快惊扰到了前厅,没过片刻,晏府管事便现身后厨,责问声都快盖过一旁杀鸡的了。能听的、不能听的,都进了吟风耳朵。前厅来的主事责怪后厨开席早了,迎亲队伍还没凑齐。后厨声称他们是按照早就演练好的流程行事,一刻不早一刻不晚做好了热汤热菜端了上去。双方各执一词,都不愿退让。后厨也派了小厮守着前厅,确定宾客差不多来齐后厨才开了火。如若只是零星一两位宾客迟来,定然怪不到他们头上来。而那前厅的主事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高声质问:“你们派哪个小厮守在前厅的?客人是齐了,你不知道看看主人家齐了没?”话音落下,受命在前厅数着来客的小厮登时心虚起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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