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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驻足停下,原想歇上片刻。可一个走神,她的推车偏又倾倒了一地……幸亏袋子扎得紧,没浪费食材,只是得耐着性子挨个捡起来装回推车里。便是在她转头弯下腰捡东西时,吟风察觉出一丝异常。拐弯处有片衣角在吟风弯腰时一闪而过。吟风在甬道逆风的位置上,气味上并不好辨别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且只是看到了衣角,别的还不好说。她默默收好掉落的食材,继续埋头前行。尽管逆风并不利用嗅闻判断,但吟风也隐约感受到了有脚步声正在逼近。当天刻意缓步下来,背后之人的步子便也慢了。她提了速,后头也紧随其后。偏偏这甬道里禁军和金吾卫都没设下巡查点位,压根望不到可以求助的侍卫。吟风背负着重物,即使用尽全力,也不见得能走得多快。思及城外的森严守卫,她额角都要滚落出冷汗来,抓着推车的双手也止不住微微发颤。唯一能让她感到心安的,只有先前周沉交给自己的那根伪装成朱钗模样的匕首,还有能够发射信号的焰火。在晏府那日,她已用掉两根,现下手里还剩了三根。只是尾随的人跟得很近,吟风很难找到时机点燃。更何况,京兆府距皇城还有些距离,吟风实在不知道这焰火放出去,究竟是京兆府的人先赶到,还是自己先被歹人制服。但除此之外,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吟风小心蛰伏着,装作什么都未察觉的模样。一路都循着甬道边沿走,总算等到另一个拐角处,时机便在此时了!她一狠心,干脆弃了自己才从精膳清吏司领来的食材,一身轻,拔腿便能跑出好几丈远。眨眼的功夫,吟风顺手放出焰火信号。最后,还不忘将发髻里的朱钗匕首拆下来攥紧在手掌,蓄势待发——焰火信号一经发出,皇城半边天景都为之一震。此时,周沉正身在刑部,与大理寺卿林兆蒲一同核查高朗经手的那些案宗。林兆蒲早已坐得腰酸,眼睛更是肿胀难忍。可周沉已如松般定了整整一个上午,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直至这道突如其来的光亮闪过,他猛然抬首,将一双鹰眼瞪直,一言不发地放下手中事务,提脚便朝着光亮处追了出去。林兆蒲甚至未能反应过来,府廨中只余了一阵风,人影早不见了。这焰火信号除了吟风再无他人,且她发出的距离并不遥远,应当与他同在皇城之内。眼下这时间点,她难道不是在公厨帮着午膳吗?为何会现身皇城?周沉一路疾追,越想越害怕。尽管他知晓整个京兆最危险的人物阿鹿孤,此刻正被太子殿下藏在东市客栈内,无数暗哨盯着,一时也翻不出什么水浪来。但对于吟风的求救,周沉仍是前所未有的慌乱惊恐。偏偏,皇城里不许马匹、车驾行动,他也只能依靠脚力奔跑。疾跑令气血开始在体内乱窜,喉咙里甚至泛起腥甜,也不愿慢下半拍。他盯着焰火的余光,无数次地默念:快了,就快了,你再等等我——越过这个弯,吟风的身影已近在眼前。然而周沉却只听得一声凄厉尖锐的惊叫声,带着刺破耳膜的气势冲向自己。慌乱间,周沉步伐大乱。第72章 脂葱杂面馎饦吟风以手抱头, 双眼紧闭着缩在了墙角里。朝向未知的后背怵地发毛,但她感知中的危险,并未真的降临。不属于她的惨叫声却是接连响了起来。鼻尖果真出现了那令她熟悉又心安的浓茶气味, 吟风颤巍巍地扭头探看——周沉衣袂、发冠都有些凌乱,但更为狼狈的是被他制服的两名尾随者。一个被周沉用脚抵在墙面上吞着墙灰, 另一个则是被折了手肘以头抢地。“小风姑娘, 你没受伤吧?”因着那一阵疾跑, 周沉胸膛起伏剧烈, 一句话喘着说了许久。吟风惊魂未定, 只晃了晃脑袋。方才那尖叫, 原只是她跑得太急,不慎摔出去所致。见她无碍,周沉侧目看向尾随的这二人,眼神和语气也骤然冷了下来。“是谁派你们来的?”周沉只要略微使力,这两名尾随者便痛得叫苦不迭, 当即哭喊认错, 一副全无骨气可言的模样。“没……没人派我们来……”他们哭喊道, “我们只是有些气不过她,又有些好奇,这才尾随了几步路……”周沉皱眉疑惑, 看他们二人说话,不似撒谎。况且,若真是东宫派遣,定不会像他二人这般好对付。吟风则满头雾水, 气道:“我何时得罪过你们?我都不认识你们!”那两人畏畏缩缩, 结巴道:“我们是……大理寺的吏厨。这两日, 大理寺的官爷们都往京兆府办案。办案也就算了, 还在京兆府公厨吃得油光满面的。不仅如此,还背地里说我们坏话!”吟风气笑:“就因为这个?”“这、这还不至于?”两名吏厨脸都绿了,“我们就是好奇,你都从精膳清吏司拿了些什么珍惜食材,可曾使过手段?又或者……可有秘方?”周沉轻嗤了声,见他们的确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吏厨,便懈了力。平白被吓了这么一趟,吟风气得眉毛倒竖,又无可奈何。只好说,“你们要是想知道,晌午去我们京兆府公厨吃了一顿,自见分晓!”那两吏厨那还敢嚣张,对吟风这挑衅似的话也只当大赦,趁周沉松手的功夫赶紧沿着墙根溜之大吉了。吟风气鼓鼓地跺脚,沿着她丢弃食材的路折返回去,将她从精膳清吏司拿的小推车重新拾掇好。一路上,周沉都在旁边默默帮着自己。吟风脸红,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小题大做了,还没搞清楚状况,便放了信号焰火。”周沉摇头,欣然道:“虚惊一场,便是最好的结果。”吟风小腿肚都还在发软,只在心里默默感激着周沉的及时出现。她原想好好道谢的,可又想起那日在马车上,周沉冷冷地拒绝了自己关切的心思……于是,连声“多谢”,吟风都说得很是别扭。周沉目光停留在吟风的侧脸,久久不肯离开。吟风被盯得不自在,“我脸上沾脏东西了?”她抬手扫了扫,什么也没发现。“没有,你很好看。”周沉愣神,他竟将如此孟浪之言脱口而出,随即脸红成了柿子,“抱歉,是我唐突了……”吟风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夸奖懵了神,干脆捂住脸望向了别处。周沉跟在她侧后方,良久,他又低沉着道了句抱歉。这句,是为着那日马车上,他竟用冷言冷语伤了她的心。分明知晓她是在意自己的,自己也在意着她,却为着不曾发生的忧患,冷言对待了她。焰火升空的瞬间,他才深切地知晓忧心一个人的安危是多么忐忑且小心翼翼的心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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