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潮汐闻言煞有介事地回忆了一下,“这里的沐浴露是荔枝玫瑰味的。”谁料战牧野搭着居潮汐纤瘦的腕骨将人又带近了些,温热的呼吸喷在敏感的肌肤上,霎时激起居潮汐一层战栗。她下意识并紧了腿。而战牧野只是凑到居潮汐的脖颈间细细嗅闻了一会儿,然后得出结论,“不对,不是沐浴露的味道。”居潮汐被战牧野忽如其来的动作惊得脑袋一片空白,在意识到他只是想厘清香味的来源后,她鼓了鼓腮帮子,挣扎着又要去踹战牧野。战牧野第一时间捕捉到了被子的动静,大掌看准时机一握,伶仃细瘦的脚踝转眼就被禁锢在了战牧野的大掌间。“怎么又生气?”二次偷袭也以失败告终,居潮汐面皮子有些发热,猝然把小脑袋埋进被子里,闷闷道:“这样睡觉不舒服,你松开嘛。”感觉到战牧野的大拇指正轻轻地抚揉捏过她的脚踝,居潮汐的身体不自觉地发起抖来。战牧野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借着夜色的掩护,他看向居潮汐的眸光越发柔软。这样敏感、娇气又脆弱的小姑娘,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地扬言要和他做那种事。不多时,两个人说话的呢喃声渐渐低了下去,被战牧野提前设置了结界的窗外静得连一丝风都不曾拂过。“Chain。”“Chain。”原本模糊而朦胧的意识,却在一声比一声阴冷的呼唤当中逐渐清醒。男人的声音熟悉而又陌生,却让战牧野本能地恐惧,甚至就连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似乎是身体比他更先、更深刻地记住了那些不好的回忆。战牧野猛然睁眼,却发现原本藻饰繁复、华贵堂皇的套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昏暗逼仄的柴房。四处的墙壁都渗了水污,恶臭难忍的下水道味窜流其中,整个柴房内除了已经发霉的柴火,就只有他身下躺着的一张老式书桌。战牧野下意识摩挲着掌下书桌的纹路,苍白的手指一点一点感受着指尖的纹路。“Chain,别躲了,我知道你在这里。”男人的声音又一次从门外传来,尾音带着兴奋至极的颤音,仿佛十分享受这种你追我逃的追逐感。战牧野毫不犹豫地翻身而下,站到了房间里离门口最远的地方。只是这一次他的动作迟钝,一动起来就带动浑身肌肉无尽的酸痛,他低头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一件泛黄的白衬衫和一条藏青色的校裤。校裤是他初中时的校裤,身材也是初中时的身材。“咚。”铁棍的敲击声忽然传来。“Chain,还是不肯出来吗?”门外男人的声音变调,“没关系,我这里有你收养的几只畜生,我可以和你玩个游戏。”“我敲一下门,你如果不出来,那我就把一只畜生的脑壳敲裂,然后让它今晚陪你睡觉,好不好?”还不等战牧野反应过来,闷棍的声音已然落下,男人兴奋至极,“啊——”“砰铛!”一声巨响,老旧的木门被撞在水泥墙后又回弹,被战牧野暴力破坏的锁扣无力地荡在空中。刺眼的日光让战牧野条件反射地眯起眼。一具小狗的尸体被扔了进来,接着是一只幼猫。血肉模糊的身躯滚上了灰扑扑的尘土,原本活蹦乱跳的幼小生灵此刻就静静地躺在他足前,死气沉沉。“看看,Chain,这就是你反抗的后果。”“啧啧,瞧瞧,多可怜的小畜生。”男人的话音怡悦到颤抖,仿佛看着战牧野崩溃就是他最快乐的事。男人穿着一身被蹂躏发皱的白色实验服,里面的蓝色衬衫溅上了血迹,甚至还有某种褐黄色污渍。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掌长的针管,“Chain,你知道挣扎会有什么后果的,对吗?”冰冷的针头被粗暴地插进身体,难忍的痛苦后眼前的世界变得扭曲而模糊。“Chain,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不该有多余的慈悲心”“Chain,来打针了。”“Chain,就连这点疼痛都忍不了吗?”“Chain,衣服脱下,我看看今天的成果。”无数段颠倒零碎的记忆当中,战牧野只能看见自己像是一具没有自我意识的躯体,躺在冷冰冰的试验床上,无数药剂被争先恐后地注入他的身体。他没有一件合身的衣服,只有宽大的实验服伴随着他的成长。就在每天的实验结束后,他还要被引导着吞食许多陌生的药品,其中不乏镇痛药方,但每个黑暗的午夜,他仍然会痛苦地从睡梦中醒来,挣扎着摔落在地。逃跑,逃跑,无处可逃。在他好不容易跑到了城堡的角门时,一个身材羸弱的男生却忽然扑上来,他哭求着,“哥哥,求求你杀了我吧,太痛苦了,我不想再这样半死半活地过下去了!哥哥!”哭嚎声引来了守卫,他被迫和战牧羊分开,然后又被关入暗无天日的房间。只是这一次他被戴上了项圈,头上也箍着冰冷的仪器。白色的药片被不断灌入他的喉咙,半昏半沉间,他听见男人扭曲变调的声音。“Chain乖乖的,实验就快成功了...叔叔来帮你忘记这一切痛苦的回忆......”战牧野手脚绷紧,他极力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失去了自己的控制,只能任由男人的意识侵入脑海。“不...不要......”居潮汐睡眼朦胧地从枕头里抬起头,却发现战牧野似乎是在说梦话,睡得极不安稳。他依旧维持着平躺的姿势,急促地喘息着。健硕的胸肌起伏不定,苍白冷峻的面容覆上一层病态的薄红,就连额头也沁出了冷汗。居潮汐麻利地从被窝当中爬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战牧野,战牧野?”可战牧野完全像是被梦给魇住了,无论居潮汐怎么叫他都没反应。“不...别过来......”战牧野的状态很不好,长而翘的睫毛不断地颤抖,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这回居潮汐的困意彻底醒了,她跳下了床铺,动作之大,甚至把原本趴在床面上呼呼大睡的阿珍都掀到了地上。她打了一盆水来到战牧野身侧,重新上床抱起战牧野的上半身,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拧干了手帕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醒醒,战牧野。我在这里,不要害怕。”作者有话说:今天忽然想起以前答应你们的断更一天补一辆car,我真是两眼一黑。第52章 、剑灵随主战牧野迷失在难以抗拒的恐惧当中, 就在他几欲自毁时,忽然感到有一股柔和而清新的力量沁入他的神智。甜腻而温软的香气有如实质,幽幽却坚定地破开那双桎梏着他的手, 将战牧野整个人都裹入一个纤瘦却有温度的怀抱。像是经历过惊涛骇浪后骤然平静的海面,和煦的阳光重现, 甚至还有丝丝海风柔和地吹拂,而他躺在一叶小小的扁舟上, 荡漾着、随波逐流着,却终于获得了自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