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很没用呢。”“…别胡说。”切原赤也把莱莱抱进怀里,一点都不想让她继续沾到地上的灰尘,即使莱莱漂亮的蓝色浴衣,早就已经变得脏兮兮的。但她是这样一个,爱漂亮的人。这样随便地,像丢垃圾一样恶意对待她的人……应该去死才是。也许是因为女生的体温,也许是因为她蹭满泥土的衣服,从很久以前开始,切原赤也就不曾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了。她永远漂亮,得体,可爱,在人群里闪闪发光。不知不觉,男生的绿色眼睛,又隐隐有变红的趋势。“赤也,我是不是一直在给你添麻烦呢…”女生贴着他凉凉的脖子,头疼得到了一点点缓解,她觉得有点舒适地蹭了蹭。“没有…”原本是想无奈,又故作生气地,去呵斥她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的。但是,因为心底柔软又暴戾的一塌糊涂的、莫名其妙又捉摸不透的情愫,切原赤也诡异的没有作声。“我才是笨蛋,和我做朋友,莱莱很辛苦。”莱莱气息微弱,但是她好像努力地笑了。“我们都是笨蛋……笨蛋可以和笨蛋在一起。”这句话并没有安慰到切原赤也。男生语气幽幽。“出去了,就把他们都杀掉。”即使在发着莫名其妙的高烧,妹山莱也能听出抱着自己的男生,语气和身体的不对劲。“不可以这么说…我们还是小孩子……”莱莱用手臂圈住了切原赤也的脖子,试图抬起他的脸,想去看一看,幼驯染是否又恶魔化了。切原赤也垂头。“不……你觉得外面那些大人,比得上我们小孩子吗。”妹山莱沉默了,呼吸渐渐困难起来。她的心脏不太好,受不了太多刺激,体质也很弱,被喂麻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像这样,躺在冰冷杂乱的地上,要不了多久,女生就会生病。感受着她急促的、很不舒服的呼吸,切原赤也哭了。“莱酱,不舒服是吗?”这是他的青梅,从五岁的时候,就认识的人,很早很早以前,她就出现在自己身边了,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他有点茫然无措,如果真的死在这里的话……切原赤也感到一阵很轻微很细小的痛意。无法忽略,如此真实。“今天的烟火你看了吗?”不想让莱莱睡着,他努力地,绞尽脑汁地想着女生感兴趣的话题。“我居然是跟那个戴帽子的真田一起看的…”“嗯……”妹山莱好像被切原赤也的语气和话的内容,引得轻轻笑了一下,她语气微弱。“可能说出来,赤也会生气的,但是,我是和幸村同学一起看的呢。”女生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小了。“很好看,我没有和赤也一起看,真的很可惜…”男生语气闷闷的,好像还有点哽咽。“我不会对你生气。”怎么舍得呢。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可爱,最善良,又最独一无二的人。认识你的我,真的很幸运。莱莱微弱的呼吸打在赤也的脖子上。“……也不可以对幸村同学、真田同学生气。”“……管他们干嘛。”莱莱有点迷糊,又认真地对切原道歉了。“以后莱莱不会再干涉你打球了…如果还有以后的话。”她好像又哭了,“幸村同学说的对,这是你的追求。”切原沉默着。“……不要因为这些事情,也不要因为其他人,跟我闹别扭好吗。”“我没有,我知道网球对你很重要……”切原下意识就反驳她。“可你也一样。”话说出口他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了,明明这种话他们互相说过许多次,但是今天晚上,他的心跳尤其快。切原赤也垂下头,仿佛一种落败。“……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网球。”直到现在,切原赤也才懵懵懂懂地体会到一点点,今天晚上看烟火的时候,心里炸开的那种感觉是什么。有点欣喜,又因为没有某个人在身边,心底有点失落,心跳加速又震颤,视线会变得模糊,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怀里人的样子,空气也变得很稀薄。“莱酱,要醒着,不可以睡。”男生语气有点坚定。“等我们出去了,我有话要说,知道吗。”但是,女生已经听不见他的话了。她再一次地陷入沉睡。*对于赤司提出的,要听一听妹山莱声音的这种要求,在来的路上,领头的男人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电话里,他的声音带着一点难以置信的疯狂。“赤司少爷,您这种人不会理解我们的,”“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阶级受益者怎么会理解我们这种人!”“只是想让赤司收回对公司的采购和诉讼而已,为什么就不愿意给我们一条生路。”“既然不愿意谈判,那么……”谈判。或许,是因为这个词太过滑稽,赤司有些哂然。原木助手握着手机,语气严谨斯文,透着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和精英的语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赤司会给你们最好的安置,何必做违法的事情。”但是,越是这样,对面越容易被戳到那摇摇欲坠的自尊心。见赤司伸出手,原木下意识就掩住电话。“赤司少爷,您不必……”赤司的眼神依旧淡然,但是原木很快就低头,递过去了手机。红发少年接起电话,语气温和,诱导。“只要让我听一听她的声音,我就考虑撤销,对你们的诉讼。”对面迟疑着。似乎有些不相信,这居然真的是那个继承人赤司。“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们这种精英子弟……”哪里懂他们这些底层人的感受。赤司的语气意味深长。“不相信也得相信,你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是这样的,一件小事而已。”“让我听一听她的声音,确认她安然无恙,其余的事情,我们当面聊。”那边犹豫了很久,似乎在开门。这显然是几个走投无路,心生歹念的商人,做起绑票来,毫无经验。声音可以伪造,也可以利用录音,但是,也许仅仅是因为,他们面对的是赤司,即使做了这种事,他们也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和臣服,小动作什么的,谁也没有想过。因为门突然被打开,看见两个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解开了绳索,男人骂骂咧咧的。“早就说了系紧一点……”另一个男人有点无语。“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你怎么不自己系啊…”赤司一直静静、无言地握着手机。大约是觉得,能让那个赤司征十郎这样在那边等待,很有泄愤的感觉,男人故意动作慢吞吞的凑近两个小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