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原莺放在枕头上:“没有。”她不信:“骗人。”他直起身,唇角微微挑起:“我眼光那么次,是个人都能看上?”原莺嘴硬:“你们艺术圈不是很乱吗?”何宴嗤:“以偏概全。”她眨眨眼:“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他扬眉:“干什么?”原莺仰头看他:“万一我身边有合适的女同学,介绍给你嘛。到时候找你好办事——”何宴哼笑一声:“算盘打得挺好。”原莺:“那……”他说:“做梦。”原莺坐直:“你说都不说,怎么知道没有?”何宴:“看不上。”原莺歪着脑袋看他。突然问:“那你看得上我吗?”猝不及防地提问,何宴略感意外地撩一下眉峰。原莺在被子里的手悄悄握拳。哟西。她太会找时机了。漫不经心地旁敲侧击化解他的戒备,然后趁其不备给上致命一击!她百分百确定何宴对她有想法——哪怕谈不上喜欢,也肯定够得上好感。都公主抱她了!这还不趁热打铁,那她简直活该单身。何宴干脆地点一下头:“嗯。”原莺心花怒放:“那……”门外忽然响起不合时宜的脚步声,原评章的声音由远及近:“小莺,起床了?怎么不来吃早饭——”两道目光齐齐落在他身上。原莺的那道格外凶猛。快走啊啊啊啊!!!你女儿即将到手的后半身幸福要飞了!!原评章意会。戛然改口:“哟。”他带着一脸不可描述的神秘微笑,替他们关上了门。原莺:“……”唉。被他一打岔,原莺有一些不好意思。她刚低下头,脑袋尖儿上,就浮起何宴沉冷的音色。雾似的。他问:“你爱上我了吗?”原莺:“……?”原莺:“???”怎么就谈到爱上了啊!!不过,她顺势严肃地思考了几秒——不到爱吧。在原莺的认知里,“爱”是一个很漫长、很刻骨铭心的字眼。毕竟,火葬场的男主们都要经历九九八十一天的风吹雨打,跪地流泪才能和女主修成正果,在故事的大结局才能有说服力地讲出这个字呢!她对何宴算是喜欢?好像也不够。虐文里的喜欢,都是出现在战火纷飞的遗书上,不见天光的情书里,无人知晓的暗恋中。她对何宴,称得上一无所知,相识短暂,要从哪里说喜欢?原莺撑着下巴想:那——她岂不是单纯的见色起意?学姐说过,成年人的爱情都是从脸开始。此时,原莺在心里后知后觉地打了个认同的响指。可是,她又仰头看了看何宴,他一贯的面无表情。但此时眼神认真,做不得伪。他是认真在问。不会吧……原莺心虚地移开视线,罪恶地想,他这就深爱上她啦——魅力这么大?哦——不对,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何宴从小缺失父母关爱,在情感教育这块肯定也缺少了一块。而且,他脑袋还受伤了。不能以常理看待。原莺顿时目光怜爱地望向他:“我知道了。”她像医生握住病人的手,诚恳又真挚地安慰:“我会连着叔叔阿姨那一部分,一起爱你。”何宴蹙眉:“……?”作者有话说:贺总今日工作小结:虽然确定了关系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虞 20瓶;我爱乐事 10瓶;一颗栗子 3瓶;小看怡情 1瓶;第20章 狗血对冲 ◇◎那我哄哄你◎何宴抽回手:“洗漱去。”原莺从被窝里挪出来。她趿着拖鞋, 往洗手间走。橡胶底和木地板发出噗叽的声音。她又穿着暖黄色的毛绒睡衣,刚起床,像一只摇头晃脑的小鸡。何宴唇角不自察地微微上扬。他跟了过去。二楼共用一间洗手间。原莺走进去的时候, 有些发愣。架子上另一副灰色的洗漱用品, 挤在她正充电的米色电动牙刷边。好像同居哦。原莺边想边揉眼睛,开始洗漱。几分钟, 温热的水流声响关停。她闭着眼睛去摸毛巾——碰到了微凉的指节。她吓了一跳,立刻睁开眼睛。何宴站在她身侧, 手里是她的印花小熊毛巾。眼睫上的水渗进眼里,原莺不舒服地眨了眨。她接过毛巾,擦了擦,半张小脸埋在柔软的毛巾里,湿哒哒地盯着他。何宴的喉结轻轻滚动一下。他确认:“我们是在一起了吗?”原莺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这种话,怎么还要她回答?她小声:“是……是吧。”话音刚落,她的婴儿肥就被捏住。喂!!原莺嗷呜一声, 用毛巾打他的手——力量悬殊,哪里推得开?一番单方面的攻击后,她窝在洗手间的角落里, 另一边的脸颊也失守。闷闷不乐地任由他捏圆搓扁。小姑娘表情委屈极了。瘪嘴, 眼角也耷拉着。粉软的面颊肉, 让他想起偶然见过的一道甜品,牛奶麻薯。莹白、糯质。她抗议:“你好讨厌!”他胸腔微微振动,低笑一声。喑哑的气音降落在她的耳根。原莺的脸顿时红了。像触电一样,一路麻痹到心脏。她害羞地低下头。又突然想到,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可以正大光明地看。原莺重新仰起脑袋, 盯着他上挑的唇角, 也跟着笑:“何宴,你多笑笑吧。”他拎起眉峰:“嗯?”原莺的眼睛亮亮的。她说:“你笑起来好看。”何宴松开她的脸,手掌撑在她身后的墙上。原莺揉脸:“你要是下一句问‘不笑难道不好看?’就太俗了!”何宴略加思索:“女人,我只笑给你看。”原莺:“……”啧。低估了。她从何宴身侧挤出去:“下楼吃早饭。”他应一声,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一并下楼。于姝丽正在剥茶叶蛋。看见他们来,不由笑:“小莺,今天起得这么早?”原莺凑到桌边:“怎么可以错过妈妈做的早饭!”于姝丽拿筷子敲一下她的脑门,目光也落到她的脸上。那里有两道显眼的红痕。于姝丽关切地问:“你的脸怎么了?”“啊?啊……”原莺磕巴了两声:“可能刚刚搽面霜手重了。”于姝丽不疑有他:“你下手轻点,这可是自己的脸。”原莺移开目光,干巴巴地抿起嘴笑。何宴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他慢条斯理地盛粥,复述:“轻一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