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宴抬起头,看向她。一瞬间,原莺错觉自己就是正确答案。他说:“有。”“是我那时候,唯一的朋友。”何宴静静地讲述:“我不招人喜欢,她是第一个愿意对我笑的人。”原莺八卦:“男孩女孩?”何宴:“女孩子。”原莺:“哇!”何宴:“……?”原莺:“那她现在在哪?”何宴斟酌须臾:“不在了。”“啊?”原莺呆了一下:“节哀……”何宴摇了摇头。炒饭好了,原莺端到桌上。她问:“你不吃呀?”何宴懒懒地撑着下巴:“距离你上一次吃完早饭,才过了一个小时。”原莺:“早饭就喝了一碗粥,不算吃过了。”何宴轻嗤一声。炒饭被端上桌,原莺埋头吃得不亦乐乎。中途,她蓦地抬头:“你不是来采风的吗?”“当然不是。”既然她知道内情,何宴开诚布公:“只是为了约你。”“……?!”原莺被饭噎到了。她害羞地咬住勺子:“原来——你那么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呀。”何宴点头:“是。”他说:“如果你觉得被冒犯了,我愿意事后补偿你。”事、后。补、偿。原莺就听见这两个词了。她的脸蹭一下就红了,手里的勺子也拿不住,掉在盘子上,发出“磕嗒”一声轻响。她咬住嘴唇:“现在谈事后也太早了吧……”何宴微一挑眉:“说的也是。但那一天不会太久,我不会委屈你。”原莺头顶骤然冒出一股蒸汽,大脑彻底宕机了。她说:“久、久一点也不委屈。”何宴偏头:“觉悟这么高?”原莺的脑袋恨不得低到盘子里:“我是第一次……”“第一次?”他轻轻牵起唇角:“那记得把道德底线放低点。”原莺顿感惊慌失措。她误触过小广告链接,偶然看过几本一点都不清汤寡水的小说。里面男女主的道德感就和火葬场男主的膝盖一样毫无底线。她担忧:“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了吧?”“没有。”他说:“这种事,人越少越好。”原莺悄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她专心地埋头吃饭。咽下最后一口的时候手机振动。她看一眼联系人,接起:“大哥?”“嗯。”那头,传来贺知宵温和的声音:“今天中午有空吗?”原莺:“有是有。但我不在上京,我回家啦。”贺知宵顿时笑:“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也好久没见过伯父了——上次那批茶叶质量很好,还想和他聊聊扩大产量的事。”原莺两只手托着电话:“反正上京离这又不远,你开车过来嘛。最近要准备越冬防寒了,你还可以来帮帮忙。”贺知宵:“还真是指使我不留情。”原莺笑嘻嘻两句。又好奇地问:“那你本来中午找我什么事呀?”“……关于上次问你阿宴的事。”他语气抱歉:“我不是要故意套你的话,只是事发突然,不得不多放一个心眼。今天有空,就想请你吃顿饭赔罪。”原莺高兴:“留着!我后天回去吃。”贺知宵轻笑:“后天回来——吃工作餐吧。”原莺:“嗯?”贺知宵:“今天找你还有一件事。实习提前到下周一,记得来公司报道。”原莺愣住:“啊——不要!不是明年寒假吗……”贺知宵的语气,突然变得不容置喙的强硬:“下周一。”原莺不情不愿地嘟囔:“好吧。”贺知宵:“Egon关于参展的事有答复了吗?”原莺看了何宴一眼:“他同意了。”“好。”他讲话的口吻又温柔:“后天公司见。”原莺唉声叹气地挂了电话。何宴问:“什么事?”她哭诉:“明明讲好是寒假才去实习,突然改成了下周一。这也太急了吧——我还没准备好踏入社会呢!”何宴微微皱眉。他说:“贺知宵还是怀疑你。”原莺:“怀疑……?”何宴略加思索:“上次关于黑卡的事,你怎么解释的?”原莺原话复述了一遍。她无由紧张又兴奋,双手在身前握成一对小小的拳头。眼睛发亮:“怎么像谍战片似的?”何宴看她一眼:“到时候静观其变。”原莺接台词:“是,长官!”-他们在南水镇附近转到傍晚。原莺累极了。她吃过晚饭,就钻进被窝里。到底不是该睡觉的点,她眠浅,被人一叫就醒。“原莺。”床尾传来两道敲门声。她翻了个身:“……嗯?”灯被乍然揿亮,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揉眼睛,看向门边——一瞬间就醒了。何宴应该要去洗澡了。衬衫扣子松了几枚,坚实的胸膛微敞。浴室淡蓝色的光,隐约地渡过肌肉的线条。劲瘦、野性。在傍晚,又像蛰伏的猎手,起伏轻微。原莺呆呆地盯着他。他的右手臂撑在墙边。见她似乎还没从睡梦里清醒,指节叩了叩墙纸上正在放气球的小熊。原莺心里的气球“砰”地破了。她抖了一下:“怎么啦?”“既然你要我们维持现状,”他懒懒地倚在门边,目光如鹰隼一样锐利:“原莺,你的诉求又是什么?”她没有听懂:“诉求?”他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当然是得到你的身体啦!原莺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好在,她及时地捂住了嘴巴。何宴微眯一下眼。他说:“不用急着回答。但至少,在我们现在的关系下,你要坦诚一点。”“啊……”说的也是。原莺想了想,红着脸拍拍床边。“那你过来吧。”何宴挑一下眉,坐在了白色被单的床沿。他看见被窝里小姑娘朝他费劲地挪了挪,似乎有话要说。他倾身:“洗耳恭……”“啾。”提前回应的,是一个短暂的、轻盈的触碰。作者有话说:不牵手了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故城旧巷 1瓶;第22章 半死不活 ◇◎吻◎终!于!给!她!亲!到!了!原莺幸福地往被窝里一倒。她的脸颊很烫。说不清是因为害羞——还是兴奋。埋在这窄窄的被窝里, 闷得有些缺氧。床边久久没有动静。原莺也不好意思伸脑袋看。挂钟的分针一格一格地转,她的手指使劲地揪着被套,几乎要扯破个窟窿。怎么还不说话呀?虽然, 刚才她的确有点像流氓。原莺哀伤地揉了揉自己的脸, 又立刻申辩,男女朋友亲一下怎么了!思及此, 她顿时理直气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