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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想着,缓步进入水芷汀兰。此时的水芷汀兰一丝灯火也无,鲛绡、明珠、上好梨花木做的器具,统统隐匿在沉沉的夜色之中,被模糊了轮廓。谢晚宁快走两步,登上了二楼。空无一人。谢晚宁松了一口气,随后从胸口处掏出一条绳索。这绳索是她花重金买来的,据说是以北极冰蚕丝掺杂着金线编制而成,刀剑砍不断,水火不能侵,用它来做这爬墙的勾当,虽然显得大材小用了些,却无比合适。谢晚宁一手抓住绳索,另一只手扣住绳索尽头的铁爪,手腕晃了晃,把铁爪荡起来,打算直接扔到金匮石室的栏杆上,再借着绳索爬过去。只是她看准了角度,正要将铁爪脱手而出的时候,下方却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摔在了地面上。谢晚宁吃了一惊,连忙将铁爪收回来,瞪着眼睛看向下方。水榭栏杆处,石桌旁,坐着一个身穿玄色衣衫的男人。男人以单手撑着额角,轻轻阖盖着眼皮,仿佛极为困倦。三千青丝被微凉的夜风吹起,显得有些散乱。而在男人的旁边,堆积了小山般的奏折。一盏已经燃去了大半的宫灯被埋在里面,豆大般的烛光在晚风的吹拂下摇摇摆摆,残火一般,连男人的眉眼也无法照亮。谢晚宁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原来她等了半日的烛火,不是被人为地熄灭,而是已经燃烧殆尽了,却没人来补全。想着,谢晚宁看向男人的脸。男人的脸大部分隐没在黑暗中,只有一双乌黑的眉毛被残火微微照亮,但他眉心微微蹙着,可见睡得并不安稳。居简行是堂堂摄政王,身边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了?灯火都残了,竟也无人来换?这些思绪只在谢晚宁的脑子里过了一瞬间,她便想暂时离开,但下方居简行眼皮微微一动,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已经睁开了一双深潭般的眸子,眼尾微抬,精准地看向了谢晚宁所在的地方。谢晚宁一惊,连忙将绳索往身后藏。“又是你?”居简行看着谢晚宁,一向冷淡的眸光中仿佛流动着澹澹的湖光水色:“那晚撞翻灯油,又落进湖里湿了衣裳的小宫女?”倒也不必记的那么细。谢晚宁暗自腹诽了一回,面上恭恭敬敬地低头:“见过摄政王,摄政王万安。”说着,她动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其实这回她做足了准备,换上了一套宫女装扮,面上尽数涂上了脂粉,厚厚一层,便是连口脂、花黄也没少用,更何况还覆了一层纱,便是喻殊白站在她面前都要愣上一愣,就是预备着若是又撞上居简行,还能再勉强撒谎一回。本来谢晚宁还在心中宽慰自己,好歹她一生好事做尽,除却年少时捉弄过几回夫子,大件的缺德事从没有做过,总归不会太倒霉。谁料她大抵是流年不利,最近走了背时运,次次干坏事都遇上正主。谢晚宁心中悲催,叹了一口气。谢晚宁与居简行一楼上、一楼下,二人相看一眼,居简行收回视线,眉峰微挑,淡声道:“下来,为本王掌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谢晚宁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楼,凑到居简行旁边,拿起一支未开化的红烛,用镶嵌着累金丝的小巧剪刀开了头,挑出埋线,又凑在残火中点燃了,这才小心翼翼地递到居简行身前。只是她虽然手上这样做着,头却一点也不敢抬,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将一个诚惶诚恐的宫女演的淋漓尽致。居简行倒是自由,他借着烛光抬眸瞥了谢晚宁一眼,瞧见她满脸脂粉,厚厚一层仿佛要腻死人,面上还盖了层不透光的面纱,不由一愣,嘴角飞快地向上弯了一下,随后又抹平了痕迹。“面纱是怎么回事?”谢晚宁听见居简行醇厚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语调冷淡,像是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对此,谢晚宁早就打好了腹稿,便道:“奴婢长相丑陋,貌若无盐,而且因小时得过一场天花,至今脸上还落着病根,尽是麻子。因此奴婢怕污了摄政王您的贵眼,这才戴了面纱。”“哦?”居简行随意地捡起桌面上的一本奏折,一边翻,一边沉吟,依旧语气淡淡:“竟是如此。”谢晚宁低头弯腰,面上有些讪讪,她拿不准居简行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却又不敢抬头观察居简行脸色,只好耐着性子继续掌灯。居简行见她一直弯着腰,一只肩膀有些不自在地往下垂,像是受了伤未痊愈,眉心不由皱了一下,他想了想,便以拳抵唇咳嗽了一下,说:“坐吧。”权势滔天,自从掌权之后就让官场血流成河的摄政王,请一个宫女落座?谢晚宁头皮一麻,心想居简行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了吧?她想了想,只好颤巍巍地表忠心:“奴、奴婢不累,能这样伺候王爷,是奴婢的福分。”居简行听她说的诚恳认真,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些许弧度,烛光映在他的眼眸之中,将一双向来冷淡孤寂的眸子柔化,显得倒有几分温柔缱绻。只是谢晚宁一番表忠心的话说完,久久没有听到头上传来回应,心中愈加惶惶,不禁将头微微一抬,有种要直面居简行的趋势。居简行立即举起奏折挡住脸,动作一时过快,倒显得有些许慌乱。只是一双眸子扫过去,却见谢晚宁只是动了一动,尔后又强忍着把头垂下去了。她倒是忍得住。居简行眸光闪动了一下,又咳嗽了两声,装作不在意道:“本王让你坐下,你这样端着烛火,着实挡住了光。”谢晚宁浑身一僵,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她赶忙将烛火推到居简行身边,自己后退两步,像是被夫子罚站的顽劣童子,垂眸低首,立在离居简行半丈左右的位置,一动不动。只是谢晚宁面上虽然装作诚惶诚恐,但还是悄悄地活动了一下肩膀。刚刚端了一会儿烛火,她的肩膀已经疼过了三回。早知是自己遮挡住了烛光,她不如早早地就将那红烛放下,倒是免得吃累了这半日。只是谢晚宁不知道,她的小动作尽数落进了居简行的眼底。居简行想了想,伸手在小山般的奏折里抽出一本紫色封皮的来,犹豫片刻后,挑了个最显眼的地方妥善放好了,这才转过头对谢晚宁说道:“你若是不忙,可明日夜里再过来掌灯。”还掌灯?!她是来做贼的,不是真来当牛做马的!谢晚宁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故意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奴、奴婢口齿不清。”“掌灯并不需要用嘴。”“可、可奴婢貌若无盐,丑陋不堪!”“夜中掌灯,容貌美丑不足为道。”“可、可——”谢晚宁冷汗都要出来了:“可奴婢于水芷汀兰处来去,不甚方便,奴婢的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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