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见见三爷吧,除非是三爷亲口对我说的,不然我不信。”张金衣的语气也强硬起来。“但是他说了不想见你,我这个做爹的也无法啊。”“那请问三爷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他。”“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坚决要和离,说你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再也不要让他出现在你面前吗?你放心,这休书绝对是他亲笔签的,这字迹你应当认的,而且我保证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胡老爷的语气已经很是不耐。胡老爷说的确实都是她之前说的话,张金衣被挤兑的哑口无言。但只是略微顿了顿,她便跪下,跪在了胡老爷面前“以往是金衣太过托大,冒犯了老爷,还请老爷海涵。金衣会好好反省的。恳请老爷就让金衣见三爷一面吧?”“反省就不必了,你快回去吧。是庭钧不见你,我也没法帮你。送客!”胡老爷挥挥袖子,示意管家送客。他起身走回到书桌前继续作画,不再理会张金衣。“小姐,请——”魏林躬身对仍跪着的张金衣掑手。张金衣却是一动不动,像个石像般挺直的跪着。“小姐,今儿还是先请回吧。”魏林低声劝道。张金衣思忖了一会儿,还是款款的起了身,对着胡老爷躬身告退“那我明日再来。”胡老爷却是懒得理会她,眼皮都未抬一下。“小姐,把银票拿着吧。”魏林拿起木案上的那打银票递到她跟前。“不用。我有银子。”张金衣出了胡府,大门应声在她背后关上。她抬头看了看天,太阳依旧闪耀在天上,晃得她的眼又酸又涩……她又回身看看了胡府那两扇厚重的乌漆大门,想着她和胡庭钧是不是就被这个门隔开着……“出了什么事?”身后响起朱忆宗的声音。原来他听月芽儿说张金衣看完信脸色都变了,接着便匆匆去了胡府。他不放心,担心胡老爷为难她,便赶紧过来找她,正寻思着要如何进去探个究竟,又见她出来了。张金衣却是不语,低着头上了轿。第二日清晨,张金衣分别去看望古琅琊和如夫人之后,又准备去胡府,在大堂上正遇到了朱忆宗。“你要去哪里?”朱忆宗蹙着眉头,关切的问道。“我出去一会儿。”张金衣平静的说道。“是要去胡府?我陪你一起去吧。”“不用。”她垂下头便往门外走去。“三爷定是有苦衷的,你不要太难过了。”今儿一大早,胡家三爷到底休了三奶奶的事在镇上都传开了。朱忆宗这才猜到昨儿下午胡府管家送来的那封信原来就是休书。但他前前后后的想了想,觉着这其中定然有原因,胡庭钧若真是要休妻那也是有苦衷的。“我不难过,他不会休我的。”张金衣转过身,眼神坚定的看着朱忆宗波澜不惊的慢慢说道,说完便又挺直了腰身继续往门外走去。朱忆宗一愣,但还是不放心的跟了过去。张金衣坐着朱忆宗的马车,又来到了胡府。门头开门一见是她,二话不说便又将门关上了。朱忆宗气愤不过,拿起铜门环用力敲起来,敲得门咚咚作响。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又打开了,这次开门的是管家魏林。“老爷请小姐回去,老爷还说,请小姐不要再来了。”“让我再见三爷一次吧,让我们把话说清楚,我就不会再来打扰了。”张金衣急切的央求道。“三爷现在不在府里,他今儿一早就去京城了,要过些日子才会回。”张金衣狐疑的望着魏林,又道:“那让我给老爷请了安就走。”“老爷今儿身子不适,小姐还是先回去吧。”“我们走吧”朱忆宗一把拉住张金衣的手,将她拖上了马车。“你不要担心,我今晚来看看,也会让人守在门口,只要三爷没有走,总会看到他进出的。”他拉着她的手安慰道,看到她昨儿还娇艳的小脸不过一晚的功夫便憔悴的像朵就要凋零的花朵,他的心里泛起阵阵的怜惜,想要用尽办法让她高兴起来。听到朱忆宗的话,张金衣方才抬起了头,看着他眼中闪起了希望。“来,把肩膀借给你靠一下。”朱忆宗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肩头“瞧你定然是一夜未眠,待会儿好好去睡一觉。说不定三爷这会子也正想法要见你呢,若是看到你这副模样,他会担心的。”张金衣听了,忙用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急急问道:“很难看吧?是吧?”“不难看,只是很憔悴,又漂亮,又憔悴,所以看着让人心疼,额,三爷肯定会心疼的。”朱忆宗笑着拉开她的双手,将她的头轻轻的按到自己的肩上。“我不想睡,也睡不着,我告诉自己不要想这事,睡一觉就会好的。但是总也忍不住……若是……若是这休书真是他写的怎么办……若是他真的要休掉我怎么办……”张金衣靠在朱忆宗的肩头,喃喃的说道。两行温热的泪水不知不觉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流到口里却变得咸咸的冰凉的……“即便是真的,也是有原因的。我瞧他不是一般的欢喜你,他每次看你的目光都好像要把你藏进眼睛里……”朱忆宗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低声安慰着“他这么喜欢你,又怎么舍得放开你。你不要伤心,安静的等着就好,他一定会来找你的。”“真的?”听了朱忆宗的话,她感觉好多了。“嗯,男人看男人最准了。”***(未完待续)第一百五十二章 拒绝苦衷当天夜里,朱忆宗便夜探胡府,他按照张金衣所画的地图,将胡庭钧有可能待的地方都翻了个遍,却是一无所获,并没有看到他或者谭龙李荣。但翌日,守在胡府门口的人却传来消息,说是胡庭钧的马车刚回府。张金衣一听,立马就和朱忆宗又来到了胡府。这次,胡老爷倒是爽快的接待了他们,虽然态度并不太友好“不管怎样,我们两家毕竟以往也有些交情,你不要逼我说出难听的话来。”“我只是不明白,为何不能让三爷亲手将休书交给我呢?这样以来,我也会死心的,不会再来打扰老爷了”张金衣的情绪也有些激动,这几日她都没怎么睡,也没有了往日的冷静,耐心也在等待中消磨殆尽。“不是告诉过你,庭钧去了京城,不在这里……”胡老爷不耐的回答道,但话未说完就被张金衣打断了“你骗人!方才已经有人看到他回了。”她心急如焚,不管不顾的大声驳斥道。“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也不奇怪,像你这么狠毒又狡猾的女人,眼里哪有道义和规矩。哼!多说无益,实话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再让你进我胡家的门的,你就不必妄想了。”胡老爷也被张金衣的无礼激怒了,他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放下,瞪着她怒不可谒,眼中快要喷出火来了,声音却是比火更伤人的冰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