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摸摸,有啥感觉没有。”秦晓掌心的温度落在辜逢的手背上,他思绪断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你是说这些面具做的太逼真了,摸起来就像是真的动物一样。”辜逢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狼和秦晓手里的狮子,眉心蹙在了一起。“对啊,你说会不会戴上就摘不下来了。”辜逢摇头,“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戴还是要戴的。”“帅不帅?”话落,就见秦晓已然戴上了面具。“帅。”辜逢简单回应,掏出短刀在秦晓的衬衣边角不起眼处划了一道痕迹。“你是怕万一走散了,留个记号么?”“对,保不准会遇到可以模仿声音讲话口气,身材和体重又相当的怪物冒充你。”“有个只有你我知道的痕迹,保险些。”“把刀拿来。”“……”辜逢没动,手腕忽而吃痛,短刀落在了秦晓的手里。紧接着秦晓眼睛没眨下,在自己的小指头上割了一个小口。“你这是干嘛?”“衣服并不保险,伤口会留下结痂,即使被模仿也会留下不同的痕迹。”辜逢卡在嗓子眼里的话,被堵回了心口处,一顿憋屈,也只好作罢。秦晓:“走吧,别在这里站太久。”两人向吧台走去,吧台前的调酒师兼服务员是一位身材火爆的女性,穿着兔子装,脸上戴着兔子面具,操着一口嗲里嗲气的声音问两人要喝点什么?辜逢一手撑在吧台上,半个身子面向秦晓,淡漠的视线掠过酒柜上一排排的威士忌,伏加特,白兰地,香槟等等以及摆在吧台调制好的鸡尾酒。辜逢:“这里没我想喝的酒。”一阵沉默,隔着面具,气氛忽而变得紧张。调酒师:“那您想喝哪种酒。”秦晓冷笑了下,晃了晃翘着的二郎腿,指了指舞池中央的那群人。“他们喝什么,我们喝什么。”调酒师盯着辜逢和秦晓看了几秒,发出了愉快的笑声,拍了拍手,从吧台后面阴暗处走出两个黑衣人。“他们会带你们去拿属于你们自己的酒。”“但是你们必须要分开。”秦晓不安的看向辜逢,辜逢看的出来是在担心他。于是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子微微倾斜,下巴几乎擦过秦晓的侧脸,有种暧昧又很不经意的感觉。“放心吧,哥。”“倒是你,失了武器,要注意安全。”秦晓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顿了下,紧接着笑了笑,“我没事。”回手掏了把辜逢的手心,不等辜逢反应过来,已经走到了黑衣人的面前,比辜逢先一步进了一间房间里。辜逢轻叹口气,跟着另一个黑衣人进了隔壁的房间。房间里没开灯,点着蜡烛,黑衣人推了吧辜逢,转身退出房间关上了门。辜逢被推了个踉跄,双手下意识的抓住了前方不远处的桌沿,抬眸恰好看到一个’男人’。穿着斗篷,戴着口罩,只露出两只阴森森的眼睛,看不清神色。“你好,年轻人。”“你好。”“有很多人为了我的酒,慕名而来……”辜逢不想听他废话浪费时间,直接打断道,“所以酒呢?”男人笑了笑,指了指辜逢的身后,“就在那里。”辜逢转身看到自己的身后,出现一张长桌,桌子上摆着酒和高脚杯,桌子前放着一把椅子。他走上前坐到椅子上,双手双脚蓦然僵硬了下,像是被什么东西针扎了一般。“这就是你专属的酒,再实用前,请先加点配料。”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人却不知去向。这时,辜逢莫名的听到开门声,虽然门被没有开,眼前却多了两个人。两人的身影从模糊到清楚,一点点的出现在辜逢由于不断震惊而睁大的瞳孔中。“爸?妈?”他险些喊出声来,高脚杯上赫然出现了他清晰的五指印。“阿逢,真好,还能看到你。”“你过得好吗,有没有想爸爸妈妈。”“爸妈都很想你。”“……”辜逢眼睛一动未动,喉咙似是被锁住,又涩又疼。十三年了,他第一次看到无比真实的父母,就在他的面前,近的似乎抬手就能触摸到。“好想抱抱你,可惜抱不到了。”妈妈的声音忽然哽咽,辜逢眼睛猝然变得通红。“不知道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死的么?”爸爸的话狠狠抓在了辜逢心上,封尘的记忆如同汹涌的潮水,声势浩荡的涌了出来。猛然之间,头痛欲裂。他过目不忘,怎么可能会忘记。八岁那年,家里进了贼,爸妈被乱刀砍死,他因为去秦晓家玩耍逃过一劫,回到家里,凶手早就逃之夭夭。地面上,墙上,水池边,床上……家里能看到的地方,都是血。小小的辜逢,八岁的辜逢,就这么站在满是肉沫和血水的房间里,看着被砍到面目全非的父母,颤抖的拨打了报警电话。“这孩子真可怜。”“听说他妈妈,死的更惨,那贼是个变态。”“唉,太可怜了,一辈子的阴影。”“……”辜逢两眼发黑,耳边不断传来那一日,那些议论纷纷的话,耳鸣声越来越大。只听“砰”一声,鲜血顺着他的手感,手腕滑落,高脚杯被他捏了个稀巴烂,尖锐的玻璃碎片扎进他的肉里,他却好像根本不知道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