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逸左手搭在谭佑霜的另一侧肩膀上,脑袋还靠在他肩窝里,本就是颇为亲密的姿势。现在却如同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般,伸出右手,指尖沿着着明晰的下颌和泛红的面颊一寸一寸往上攀爬,然后径直抚摸上了谭佑霜的耳垂。那一小块白里透红的软肉在手指的拨弄下微微颤动着,明媚阳光的照射导致耳垂处淡淡的绒毛都清晰可见,薄薄的皮肤下血液飞速流过。傅青逸将手指覆盖上去,发现那里现在不仅红得像要滴血,温度也高得几乎像在发烫。谭佑霜的身体在那一瞬绷直了,呼吸的频率也骤然紊乱,一起一伏,乱得没有章法。“你耳朵好红啊。”傅青逸用天真又无辜的语气说。……也好敏.感。傅青逸若有所思道。“不是,你他妈——”在干吗?谭佑霜像是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忽然才反应过来一样,血液直冲大脑。他猛地从傅青逸的怀里挣脱出来,惊惶地跳到一边,手指下意识摸向了傅青逸刚刚碰过的耳垂。傅青逸刚、刚、摸过——现在可好,想到这里谭佑霜血气猛然上涌。他不光脸红了,连整个耳朵和脖颈处都同时泛起了大片的红潮,脖子上青筋绷露,淡青色的血管脉络出现在冷白的皮肤上,突起分外明晰。让人骤然生出了破坏的冲动。他又恼又窘地站在旁边喘着粗气,面红耳赤道:“傅青逸!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上手!”呼哧呼哧喘气的样子好像蒸汽小火车啊。嗯……居然有点可爱。傅青逸脸皮厚得能直接拿去砌城墙,他看着眼中写着薄怒的谭佑霜,毫不紧张,反而扯着嘴角笑问:“怎么了?好兄弟这样不是很正常吗?”“少放屁了!哪有你这样的——”在谭佑霜“你在说什么屁话”的愤怒眼神中,傅青逸笑容弧度逐渐扩大。他摩挲了一下指尖,慢条斯理地调侃道:“谭佑霜,谭小同学,你反应这么大,会让我误会的。”“你他妈还会误会些什么?!”谭佑霜被他面不改色的模样气得直跳脚,罕见地接连蹦出了好几个脏词。“当然是,”傅青逸薄唇微勾,轻飘飘地丢下一记惊雷道:“——你不是个直男啊。”砰!谭佑霜仿佛听见了炸弹炸响的轰鸣声。他被这句话直接炸傻了,呆呆地看了傅青逸几秒,才红着脸草了声,然后恶狠狠道:“滚,我他妈直的要死!”“笔直!”谭佑霜脖子上青筋绷露,他眼睛瞪大,凶狠地加重音节道:“比谁都直!”“哦——”“那不更好,我也是直男哟。”傅青逸笑眯眯继续道:“幸好你是直男,不然谭小同学反应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傅青逸,你、你是真不要脸!”谭佑霜不知怎么,好像真气急了,整张脸都憋得通红一片。他甩下这句话就炮弹似的一口气冲进了学校,连多看一眼傅青逸都不愿。傅青逸看着谭佑霜落荒而逃的背影,闷笑了一声,喉结滚动。这是第几次谭佑霜在他面前炸毛了?真的太好玩了吧。直男啊……傅青逸笑了笑,觉得自己可比谭佑霜这个追妻火葬场的正牌攻直多了。“我是个直男,所以我要求我的另一半也必须是个直男。”傅青逸此时忽然想到了前一世某位女性朋友曾给他看过的段子,嘴角弧度不由更大。有趣,真的,不是他瞎说。谭小同学就完美符合这句话嘛。傅青逸懒洋洋想。“在笑什么?”一道无奈的声音忽然在傅青逸身后响起。“诶?”傅青逸扭过头去:“哥,你来啦。”“中午吃完饭没回去睡觉?”刚从家里过来的傅青霜问。“找吃饭的地方找了半个多小时,耽误太久,没时间睡午觉。我才吃完饭呢,就又要上课了。”傅青逸遗憾道。“……”“谭佑霜没带路?”傅青霜想到什么,同情道:“他是不是才知道你容易迷路。”“嗯。”傅青逸肩膀一耸,无辜道:“这我也不想的嘛。”“进学校吧。”傅青霜看向大门道:“你下午多半会困。”傅青逸保证:“我尽量不睡。”傅青霜:“你这个成绩睡一会儿也不耽误。”傅青逸惊讶地张大了眼睛:“哥,你怎么能劝我不学好呢!”差评!傅青霜无奈:“身体重要。而且你听和不听也无所谓。”傅青霜意有所指道:“我早看到你在看论文了。”……还是尖端生物学方面的,纯英文,高级词汇一沓又一沓地蹦。哦,懂了。怪不得傅青霜会这么说。傅青逸眨眨眼睛,狡黠回答:“好吧,到时候爸妈被找过来,我就说是你让我上课睡觉的。”“……”傅青霜妥协:“那还是别了。”“哈哈,开玩笑的嘛,”傅青逸虚伪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呢?”……我看你倒是很会做这种事情。傅青霜腹诽。傅青逸和傅青霜边走边说话,进门时全班还有大半同学趴在桌上睡觉,谭佑霜也在行列之中。上午,傅青逸还在老神在在地边听课边计算谭佑霜的睡觉时长,下午,两个没睡午觉的人就一齐在老师催眠的讲课声中连连点头,昏昏欲睡。下午几节课课间,前排同学只要一回头,就能发现两个毛茸茸的脑袋一起趴在桌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