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四点多钟时间,床头柜放着霍莲煾留给她的卡片,卡片上写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我来接你。猝不及防间,泪水在她低头看卡片时从她眼眶滴落,滴落于卡片上,瞬间把那些淡蓝色的字体醮得一塌糊涂。不行,得打起精神来,她吃掉了半颗安眠药才换来这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第一时间拿起电话,把电话打到霍莲煾手机上。霍莲煾现在正在会所。“我五点就可以回家了。”“嗯。”“有没有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嗯?”“当然。”拿着电话从床上起来,来到衣帽间。站在那一排排衣服面前,手指一一捏过哪些衣服,最后停在一套湖水绿的小礼服上。就是你了,这是最适合五月末的颜色,让人很容易会和河岸上的青草,安静的湖泊联想在一起。“莲煾。”“嗯。”“我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见你好不好?”“这么乖。”低低应答着。可,莲煾,很快就不乖了,很快就会把你气得恨不得掐死我了。吸了吸鼻子,让眼看要聚拢成为泪水的液体化开。换好衣服,化了一个淡妆,镜子里的人还可以,都是按照莲煾少爷的喜好。水蜜桃颜色的口红,头发披在肩膀上,可惜的是,那套斯里巴加湾女中的蓝白色校服早已不知所踪。在打扮得漂漂亮亮之前,康桥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把打电话询问机票,还有把她的护照身份证放进旅行袋里,然后再把旅行袋连同霍晟均一并送到基金会。“妈妈,我们这是要做什么啊?”霍晟均。没有回答,唇触了触他额头:在这里等妈妈。华灯初上时分,康桥来到霍莲煾的会所,这次没有被拒之门外,她被带到上次的那个房间。从那位经理关上门的那一刻,康桥就没有停止过自己一直走动着双脚,从她内心里还是惧怕霍莲煾的,她知道霍莲煾生起气来有多可怕。就拿唐雨萱来说,唐雨萱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她现在被关押在美国最臭名昭著的女子监狱里,唐雨萱的父母一次次申请给自己女儿转监狱,但一次次被驳回。康桥甚至于想象到,一旦说出那些话之后霍莲煾这次会不会真的把他从这里的窗户丢下去,这里可是处于六十一楼。不停走动,不停的呼气,但奇怪的是从那声门声响起时康桥心里反而平静的了下来,平静的看着门口。进来的人在冷色调琉璃光的衬托下,宛如置身与阿拉斯加的冰层上,修长身影落于凝结成冰的镜面上。手垂在两侧,朝着那抹修长身影微笑,她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是不是足够自然,她只看到随着她嘴角微微扬起,他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呆滞。莲煾,我好看吗?那个声音听着极为平静的样子。他停在她面前,目光从她眼睛往下,最后落在她唇上,在那片阴影朝着她罩过来时,她闭上眼睛。她打赌,他一定把她的水蜜桃口红吃得干干净净了。他的唇瓣从她唇瓣离开。她瞅着他,他也在瞅着她,那一眼仿佛要天荒地老一般,那一眼又像是无数个平凡瞬间的一眼。他叹气: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我都舍不得把你带出去了。说完,他拉起她的手。跟在他后面,眼睛直勾勾看着他的漂亮后脑勺,一步、两步、三步……“莲煾。”没有被拉住的手手指甲狠狠往着掌心戳下去。停下脚步,回头。“莲煾,我……我有话和你说。”结结巴巴说着。微微敛了一下眉,抬手:“到车上说。”“不,我要在这里说。”眉头又敛得更紧了,他看着她的表情写满了属于莲煾少爷式的情绪:到车里说。“我要在这里说!”康桥提高声音。想必,她的态度让他有点意外了,耸肩,眉头松了下来:“好,在这里说,在这里说。”此时此刻,当真让康桥说她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片刻,软下语气:“莲煾,我知道你晚上都躲起来喝酒抽烟了。”霍莲煾一副“糟糕,被逮到了”的表情。“我不喜欢你那样,也讨厌你那样。”她说着。语气轻飘飘得就像是在应付小孩子一样:“好,你不喜欢你讨厌的话,我以后就不会那样了。”“莲煾。”康桥直直看着霍莲煾:“我知道你为什么会那样,你爸爸的事情我知道了。”霍莲煾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在心里无数次想象着他栽跟头,希望他能狠狠的载个大跟头,但,真正到了他栽大跟头时,你发现其实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高兴,不仅没有在心里高兴,相反,感觉被什么困住似的,被困住的感觉让你产生不舒服感,让你烦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