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抗了几句,但还是没拗过陶馨雅,被她拉了过去,陶馨雅笑道:“梁挽颐给咱们照,丑不到哪去的。”说着她就拉起林檬檬,对着梁挽颐的镜头做出了个搔首弄姿的夸张动作。梁挽颐举起了手机,按下了快门,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就被定格在了照片中。陈莺双手抱胸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们,她的脸隐在暗处,让人看不清神色。陶馨雅:“梁挽颐,你可要记得把照片发给我啊!”梁挽颐想说好,可这个“好”字却只是在她的舌尖不停打转,让她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她又该把照片发给谁呢?在她的时间线上,陶馨雅早就已经死了。陈莺在这时主动插话过来,她道:“我们该说正事了。”一句话就将陶馨雅和林檬檬的注意力都拉了过去。她们这一次的落点倒是非常准确,直接到达了徐念开的那家民宿的内部,到达了房号为“420”的木屋前。420号房是几年前她们几个来塔拉津时住的那间,黄采芹的日记本也在房间内,不久之后,来到塔拉津的梁挽颐就会进入木屋,从抽屉里将那本日记拿走。此时这间小木屋已经完全被木板封上了,木板在风吹日晒下已经褪色,上面甚至还布着蛛网和灰尘,不知多久没人来过了“居然给封起来了,”陶馨雅有些唏嘘地缩了缩脖子,她看向陈莺问道,“我们要怎么进去?”陈莺走到了木屋前,围着木屋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窗前,然后抬起手轻轻碰了碰钉在那处的木板,木板轻晃动了一下,竟然就那么轻松地被她拆下来了。大概是时间太久了,又没人关注,那些将木板钉起来的钉子不少都松动了。陈莺顺着裂口,很快拆下了三块木板,正好把窗户完整地露了出来,窗户上已经没有玻璃了,只剩下一个空洞洞的黑窟窿,接着外面照射来的光线,能勉强看清屋内的景象。还是老一套的房间,简单的家具,窗口摆了张桌子,整体都死气沉沉的。陈莺道:“从窗户进去吧。”眼前这一幕实在让梁挽颐止不住地联想,她想起了自己当初来调查这里时发生的那些事,那时候封锁这间小木屋的木板钉得非常紧,她还尝试着触碰过,基本上是纹丝不动,还是海哥找了工具帮她给撬开的。她心想,也许正是因为现在的她们闯入了其中,徐念发现痕迹后才把这里的封锁加严了,只可惜最后还是没能防住她。梁挽颐也算是熟门熟路,她正想率先从窗户钻进去,却被陈莺一把拉住了。“你在外面守着。”梁挽颐懵了一下,就听陈莺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脸上的表情都快控制不住了。”梁挽颐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时候陶馨雅和林檬檬都凑了过来,想听听看她们在讨论什么。陈莺轻咳了一声,对梁挽颐道:“这里毕竟有被人发现的危险,你就留在外面守着吧,千万别让人来打扰我们,要是有人过来了,你就尽量拖住他。”“对哦!”林檬檬一拍巴掌道,“差点忘了,这家民宿可是2179开的,他是和实体狼狈为奸的帮凶,千万不能让他破坏我们的计划!”陶馨雅也点头:“梁姐,你是我们几个人中和2179最熟的,他要真过来了,你肯定有办法拖住他!”几人三言两语间,梁挽颐就沦落成守门的,她看了陈莺一眼,她当然知道陈莺是什么意思,她害怕等会儿她一不小心在陶馨雅和林檬檬面前露出什么马脚来,她绝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她要把她支开。她慢慢后退了一步,最终点头道:“行,那我守在外面。”另外三人很快就互相搀扶着从窗户翻进了屋子,这间小木屋本来就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只有一条从外面通进来的小路,地理位置上有些类似于一处死胡同,如果不是特意往这个方向拐,绝对不会注意到鬼鬼祟祟的她们几个。这家民宿本身就是一个被栅栏圈起来的院子,院子里安装了不少木制长椅,以供游客驻足休息,梁挽颐干脆在岔路口的长椅上坐下,要是有人要去420号房,必定会从她面前经过。路上倒是有偶尔路过的住在民宿的游客,不过没人注意到她,他们都把她也当成了和他们一样的游客。塔拉津的风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凉和煦,梁挽颐时而望着远山的雪顶盖子,时而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她脑海中各种纷乱的念头交织着,她在想过去,也在想未来,她有时又分不清到底什么是过去,什么又是未来。梁挽颐不得不承认,她真的不是一个果断的人,至少她做不到陈莺那个程度,她甚至会天真地想,过去真的是无法改变的吗?难道她真的什么都做不了,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死去吗?梁挽颐低下头,她用鞋尖一下下在地上划着,她想,她大概是热血的影视剧看多了,竟然产生了这种不自量力的想法。可是她并不敢真的去那么做,就像她们说的,因为这个计划是她们大家的,她只是其中的一个参与者,她已经站在了未来的最后一步,她无权替别人做决定。她更没办法接受的是,假如她真的努力想去拯救她们,可她最后仍旧什么都没改变,还使得她们的计划失败了,使得她们在此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了,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就像陈莺说的那样,她能做的就是努力往前走,努力去完成这个计划的最后一步,只要成功了,她们的牺牲就不是白费的。她低着头,突然就发现有一道影子遮挡在了她上方。有人过来了吗......梁挽颐仰起头向上看去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她知道他在这里,却没想到真的会遇上他。他穿了件浅灰色的卫衣,单手插兜,大概因为中午的温度有些高,他把袖子撸了上去,露出凸起的腕骨,这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闲散轻松感。塔拉津的辽阔总会让身处其中的人变得自由不羁又神秘。“徐念......”梁挽颐慢吞吞地念出了这个名字。此时的徐念正垂眸有些探究地看着她,可当他的目光对上她的视线后,他神色中的探究就在一瞬间烟消云散,转为了慌乱和无措。“你哭什么?”梁挽颐这才发现,自己眼前不知何时已经被水汽模糊,她伸手轻轻擦拭脸上的泪痕,可眼泪就像止不住了似的,越擦越多。徐念赶紧在衣袋里掏了掏,很快掏出了一包纸巾,他撕开包装,从里面取出一张递给了梁挽颐,他这一些列动作堪称是手忙脚乱、毫无条理。“你别哭了,我又不是要来欺负你的。”梁挽颐没伸手接,徐念在她旁边坐下,轻轻将纸巾塞进了她的手心里。他叹了口气,像是有些苦恼地道:“你别哭了,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