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泽和月并不喝茶,他随手将茶杯放置在一边,目光投向屏风,眼眸中的冷光似乎要将屏风刺破,投掷到对方的身上:“我能分辨是非,大哥对我如何,我又该回报他多少,那是我们之间的事……先生,以您的身份地位,说这些话来挑拨小辈,实在是有失身份了吧?”“是么?”被一个年纪不到自己零头的小青年这么直白的反怼,乌丸莲耶却似乎有些高兴起来:“今天之前,你呼唤我为先生,可来到这里,就证明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即使心有不甘,你也会称呼我为boss,是么?”泷泽和月沉默了几秒:“那伽这么多年来都没能找到那个人,他从一开始就被你藏起来了,是吗?”老者缓缓回答:“与其说是被我们藏起来了,不如说是他当年奉献了大笔金钱,寻求组织的庇护。”“我们给他更名换姓,隐藏身份,但是直到最近,我才从琴酒的口中得知,原来他竟是你找了那么多年的人。”泷泽和月垂在身边的手紧紧的攥起来。乌丸莲耶仍然在屏风后慢慢的叙述:“他是你在这世上最后一位血亲了,和月君……”“他毕竟是你唯一的外祖父,有什么事情,不能跟他好好谈呢?”泷泽和月垂下眼眸,忽然抬手将眼前盛满茶汤的茶杯打飞。茶杯骤然受力,茶汤四散,杯身则被重力击打在墙壁上。“啪”的一声,瓷片四溅。跪坐在一旁的茶师骤然一抖,随即悄无声息地俯跪下去。乌丸莲耶端坐于屏风之后,没有说话。泷泽和月急促的喘息几声,眼底渐渐泛上血色。他闭了闭眼:“那个人在哪?”屏风后的老者无声的微笑起来:“我会让波本送你去见他。”听见“波本”的名字,泷泽和月悄无声息的睁开了双眼。“这种时候,你需要波本陪在你身边吧?”老者普通一位真正亲切的年长者那样,语气无比慈爱:“你先去见见外祖父吧,等见过他以后,我们在商量后边的事。”泷泽和月冷笑道:“见过了他,贵组织便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掌握我的东西了……你确定让我现在就去?你不会以为我还会回来吧?”乌丸莲耶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笑声格外愉快:“当然,以我们与那伽多年良好的合作关系,即使你出尔反尔,我也不能动手将你绑来……我也不会那么做。”他轻声道:“你讨厌别人强迫你,正如你讨厌强迫别人,我知道这一切都源于你的母亲,你看,我会如同那伽侑人一样,信任你的承诺,同时也会尊重你的选择。”老人沙哑的嗓音带着无比的自信和笃定:“但你一定会回来的,我相信这一点。”………………泷泽和月的悍马被琴酒开走,说是抽根烟的贝尔摩德不知所踪,他只得在无数警备的视线中走出了庄园的大门。安室透已经驾驶着白色的马自达在庄园门口等他。在组织眼线的附近,安室透自然要保持好波本欲拒还迎的人设,他将胳膊搭在车窗上,眉梢和嘴角都勾起诱人的弧度,磁性的嗓音仿佛都刻意带着钩子,对泷泽和月打招呼:“我等你很久了,和月。”泷泽和月眼底还残留着尚未消退的红血丝,然而面对安室透,他仍然露出了最温和的一面:“透……抱歉。”安室透并没有下车去帮泷泽和月开门,而是坐在驾驶位上,对他勾了勾手指。于是泷泽和月便木偶一样,身不由己的走向他,先是亲昵的靠近波本,伸手揉了揉他那一头碎金短发,随后绕过车身自行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两人在车上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旁人只能从他落下的车窗中看到安室透用指尖捏起泷泽和月的发梢,随即又轻轻放下,泷泽和月被哄的喜笑颜开,半点也无方才出门时冷漠如冰的模样。直到车子驶离庄园,叼着一根女士香烟的贝尔摩德才从树后走出,渺渺的青烟自星火间缓缓升腾翻滚,她娇艳的红唇吐出一口烟雾,轻轻笑道:“波本,看来确实很有一手,怪不得能把和月迷成那个样子呢~”一人难以环抱的粗壮树木后方,琴酒同样深深吸了口烟,懒洋洋的倚靠着树木,没有说话。贝尔摩德却并不想放过他:“只不过和月当真是愚蠢得可怜,居然会真的相信组织中杀人如麻的琴酒,现在被卖给了boss,恐怕从此以后都要受制于人了。”琴酒吐出一口烟圈,冷冷的看向贝尔摩德:“你是在教唆我为了泷泽和月背叛boss吗?贝尔摩德。”女人的红唇轻浅的勾起:“阿拉~怎么会?我可害怕琴酒大人又向boss告状,惹来杀身之祸呢~”贝尔摩德作为与boss关系匪浅、备受宠爱的女人,这话说起来真是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琴酒却没在乎她的暗讽,冷笑了一声,率先转过头走向基地:“回去了。”--------------------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2-09-01 17:06:18~2022-09-02 15:13: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freedom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二三鸭 10瓶;w.尹虔 4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05章白色的马自达驶入位于上野的某座公寓楼下。作为从东京通往日本东北地方的铁路交通的起点站, 这是一条极为热闹繁华的街区,作为交通要道人来人往的特性,确实很适合藏身。泷泽和月瞥了一眼公寓楼, 转过头对安室透微笑道:“抱歉,不过透能不能在这里等等我?”这自然是没问题,但是安室透还是下意识的抓住了泷泽和月的手臂:“你的状态不太对……我能知道你要见的人是谁吗?”泷泽和月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了。他轻笑着压了压鼻梁:“毕竟是透啊,什么都瞒不过你。”因为现在是在外面,所以安室透微笑着模棱两可的回应道:“你想想我是干什么的, 你就算强颜欢笑, 又怎么能瞒得过我呢?”泷泽和月垂下眼眸, 几秒种的沉寂之后,他神情恍惚的勾起嘴角:“啊,我不会隐瞒你的……我要去见一个我这辈子最恨的人, 也是我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有血缘的亲人。”安室透顿时一愣。他也许并不适合在场,安室透这么想着, 无声的松开手。泷泽和月反而坐回原位, 对着脸色格外难看的安室透安慰道:“没关系, 我只是去见见他, 并不是要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他一个消息罢了。”“也许我的执念, 会在见到他以后消退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