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向强势的孝真公主,当即出手怒扇了李淑一巴掌。“为什么,你要像你母亲那样?”孝真公主朝着李淑怒吼。然而刚吼完,孝真公主却又有点后悔,毕竟李淑是她抚养长大的孩子,她颤抖着右手,看着李淑酷似其生母的侧颜,“我不要求你跟姑母一样怨恨这个家。”“但如果某一天,让你,在姑母与你十三叔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谁?”孝真公主问道。“我是李家的子孙,这一点我从未忘记,但是姑母给了我生的希望与活下去的勇气,给了我所缺失的一切,所以在我的心中,您是无人能替代的。”李淑抬头回道。作者有话说:最后的回答就是答案,但同时也是李淑悲惨的开始。李淑有点恋爱脑,但是有底线,头脑也很清晰。孝真公主从头到尾是个比较疯批的人物哈(也很可怜)看她给李淑灌输的思想,都是不要相信任何人,想要成为帝王,就要绝对狠心。李淑的母亲跟孝真是挚友,这里也有故事(文里不会提,因为是配角的配角了,开放式,自由想象)第196章 平胡曲(三十)——朔方军营——在苏荷的陪同下, 李忱来到了军营,自出任节度使以来,苏荷几乎全天都呆在营地, 亲自操练士卒, 为收复两京做准备。自苏荷在榆林河一战成名之后,其身世便免不了要被人好奇, 李忱自然也就被众多士兵知晓了。原朔方节度使苏仪的乘龙快婿,圣皇第十三子, 也是诸多皇子之中,才能最出众的一个。当李忱踏入营中,苏荷麾下的部将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比试赶来迎接。那回纥太子闻言, 更是跨上马就急匆匆的来到了军营。作为苏仪的女婿, 陪同妻子回门之时曾到过朔方,因此部将们对于李忱并不陌生。“雍王。”“雍王。”苏荷推着李忱, 在她身上的视线半刻也不曾离去。刚打了胜仗的朔方军营,将士们士气高涨,营内的气氛也十分热闹。李忱的出现引来了将士们的好奇, 围观的同时, 自然少不了议论。“都回去操练!”忽然, 李怀恩朝嘈杂的人群大呵一声。“苏将军。”回纥太子骑马来到军营,“听闻苏将军的丈夫…”话还未说完, 回纥太子便瞧见了苏荷身侧的李忱, 不由的眼前一惊。只因李忱坐在轮车上,有些孱弱, 并非一个健全之人。苏荷见到回纥太子, 俯下身在李忱耳侧小声嘀咕了几句。李忱旋即推着轮车上前, 作揖道:“礼过太子殿下。”“你是?”回纥太子皱眉。“殿下, 这是我夫君,陛下的亲弟弟,雍王李忱。”苏荷代为回道。回纥太子再次愣住,李忱的相貌儒雅清秀,与带兵作战的苏荷截然相反。大唐尚武,这让他感到很是奇怪,他原以为像苏荷这样的女子,喜欢的会是如她父亲那般的英勇之人。回纥太子旋即回礼,盯着李忱打量道:“早听闻苏将军提起过阁下,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李忱自然听得懂回纥太子的话意,“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世间千万人,该成为什么样的人,不能因世俗而定。”“殿下可知,文臣武将,皆有所长,像公孙衍与张仪这样的文弱书生,难道就不是大丈夫了?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听到李忱的话,回纥太子大笑了起来,“昨日,陛下说你有卧龙之才,小王很是好奇,于是特来拜访,以貌取人,是小王目光短浅了。”“我敬重勇士,如您的妻子,同样,我不会因此而看不起力量薄弱之人,既然你是皇帝陛下的亲弟弟,而我与陛下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弟,那么你也算是我的兄弟。”回纥太子又道,“先前是我冒犯,希望你不要计较。”“殿下不远千里前来援助大唐平乱,若是计较一些无谓的琐事,便是我们的不是了。”李忱回道。“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回纥太子见李忱如此大度,很是高兴道,随后他便命部下牵来一头肥羊,“来来来,贤弟北归,这高兴的日子,岂能没有酒肉。”“那就沾殿下的光,却之不恭了。”李忱道。回纥太子的秉性并不坏,加之作为盟军,所以苏荷才会与之搭理。而苏烨苏烁两兄弟却没有那般大度,“七娘,这雍王怎就与回纥太子称兄道弟起来了,那太子明显对你有意。”苏烁道。苏荷用手肘推了推兄长,“二哥,大敌当前,回纥对我们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挺好的,”苏荷又道,“再说那回纥太子也并非胡搅蛮缠之人,我的事,说清挑明即可。”帐内,回纥太子不但亲自烤羊,还将羊身上最肥美的部位割下给了李忱。“贤弟,刚刚你说什么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我不大明白。”回纥太子望着刚从洛阳逃回的李忱说道。“这是战国时期,顶尖谋士在诸侯国中间的威慑力。”李忱回道,“可比之千军万马。”“谋士?”回纥太子惊讶的看着李忱。李忱笑了笑,“我请兄长看一出戏,兄长很快就会明白了。”-------------------------------乾德二年正月,李怏将缴获的牛羊宰杀,用来犒劳军士,共贺新年。就在北唐君臣在朔方庆贺新年一片祥和之时,燕国的都城洛阳,却是乌云压城的一片死寂。正月初一,陆善身穿衮冕来到明堂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然而礼仪刚过半,却因疾病发作而中止。大燕皇帝突然昏厥于明堂,从御座上摔下,引得众臣大惊。在高上与颜庄的挑唆之下,大宦官李褚儿决定加入晋王阵营,行刺燕皇陆善。正月五日,李褚儿假借陆善的口谕,将段皇后与十一皇子囚禁于中宫。晋王陆庆绪与中书侍郎颜庄带着麾下死士闯入宫中,禁军见之,无一人阻拦。陆庆绪一脸肃杀之意,持刀立于殿外,李诸儿则执刀入殿,眼里藏不住的杀意让侍奉的宫人害怕得不敢动弹,也不敢吱声。“水,水…”此时的陆善已经双目失明,在迟迟呼唤不得后,便拿起一旁的空杯朝外砸去,“狗奴才!”这一砸,恰好砸到了李褚儿的额头,李褚儿想起自己身上数不清的旧伤,以及成为阉人后所遭受的耻辱,新仇旧恨,让他再也无法忍受,于是快步上前一刀捅入陆善腹中。“啊!”长刀入腹,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陆善惊恐万状,“谁,谁,谁!”剧痛之下,他伸手想去摸自己的佩刀,却被李褚儿一脚踢走。“禁军何在,禁军何在!”无论如何呼唤,始终不见有人进来,陆善只得抓着床帘,将之扯了下来。挣扎间,陆善抓到了李褚儿的手,凭借着触摸之感,发现果然是有家贼在害他,“褚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