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季云去戏馆上工,四下询问却也无人认领那株星河手串。昨夜之事他仍然心存疑惑,但很快被忙碌覆盖,无暇思考。懿州宫内,崇宁被屋外鸟雀声吵醒,莲雨已经不在屋内。崇宁起身看见紫檀条案上留着一张便条。“懿州宫各处皆可随意出入。”——莲雨。你似乎比我想象得更爱我“不能公之于众,不能向任何人炫耀你,我只想做我能做的,让你知道,我就在身边。”烟花绽放,似乎比以前看过的都要美,因为是和他一起看吗?“这样会让你不舒服吗,我们永远活在暗处。”“活在暗处?怎么会这样想呢,倒不如说认识你之后,好像才真正开始活着。”“诶?”我好像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说那些丧气话,没有说‘啊,不想活了’‘啊,好没意思。’就在,我们交往之后,好像一切都有了方向,以前总有人叫我要努力要努力,可是努力又为了什么呢,现在一切都明了了,心之所向,就是努力的方向。“没什么,和你在一起是我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柯总评价这么高,我可要恃宠而骄了。”林恒打趣我。“如果是我以前,只要你几句玩笑话我大约就觉得自己被你放弃了,但现在不同。”“怎么不同?”“你似乎比我想象的更爱我。”真心终于被发现了,林恒食指焦虑地在玻璃上画着,不说话。“怎么不说话,大明星也难得害羞了?”“困啦,我可要睡觉了。”他确实害羞了。“好的好的,晚安,下次见。”“到家和我说。”“好。”烟花还在继续,我在车边静静观赏,虽然我是一个人,但是和他一起看的,舍不得走。车窗摸摸摇下。“柯总,今天已经加班四个小时了。”一脸黑线的李慕青眼镜反光,语气冷漠。“啊呀,这不是,有事嘛!和导演吃吃饭让他多照顾妍儿和杨涛嘛!”“照顾妍儿和杨涛?是三句不离林恒么?我还以为柯总在林氏上班呢。”小李,你这嘴,真的好毒,虽然是事实。“走吧走吧走吧,这不是几万块的烟花呢,我以为你想多看会的。”“我最讨厌这种吵闹的东西了。”李慕青还是那个铁面君子。“对不起,立刻走,马上下班。”车从酒店附近开走,烟花还在后面绽放,李慕青开得超快,吓得我紧紧抓住窗框上的拉手。我家地库,刚下车,真准备给小李说一下明天的事。“对了,小李,那个,”咔哒一声,自动门没等我转身就关上了,车直接开走,不让我多说一句。顾言家别墅,李慕青撑着伞从栈道走过去,发现顾言在院门口等他。“你这个老板啊,没人性啊,天天加班啊,十点才回家啊!”“我十点才回来,你准备让我在门口站多久?”“我这不是,帮你抱怨一下嘛,今天买了你喜欢的奶酪,配去年我自己酿的葡萄酒,一起喝点吧。”“你还开始玩酿酒了?”“就是,去年,给你送去的葡萄,不喜欢活的葡萄只喜欢葡萄酒,就拿回来学着做了。”“哟,还挺上心,那我倒是要好好尝尝。”“嘿嘿,如果好喝,是不是要奖励我?”“哎,果然这世上没有免费的晚餐,什么情啊爱呀的,都是等价交换。”“奖励一下嘛,你也喜欢的奖励。”暧昧的眼神和灯影交错,是什么奖励呢?剧中剧《曌璃》知己崇宁将纸条攥成团随手一扔,芽则以为那是什么玩物,赶紧扑了上去,“将我困在这懿州宫,又假惺惺的给我自由。”崇宁心中实在不快,也未想到发泄之法。这时宫女进来,向她行礼。后面还跟着一列年纪更小、个头更矮的侍女,抱着许多木制锦盒进来。“崇宁姑娘,殿下吩咐,以后何瑶负责照顾您的起居,您有什么问题,也都可以询问何瑶。”“殿下吩咐,让何瑶将这惊鸿殿稍稍整理,以便姑娘使用。正好北花园殿下种的紫藤萝开得正好,姑娘可去那赏花片刻。”虽然心中不快,但崇宁也不想为难何瑶,待何瑶为她简单梳妆,一袭白衣出现在从未有外人惊扰的北花园内,留下芽独自在惊鸿殿面对忙碌的侍女们。紫藤萝在微风下颤动,盛放之姿如瀑布倾垂,开得热烈却又孤独。许多藤曼互相拥挤压制,谁都想出风头,却只能团团簇簇,缘墙而争。崇宁唤出凤尾鞭,抽动以泄心中之闷。空气不断被划破撕裂,崇宁的气息也逐渐紊乱,大口的喘息发泄着她的压抑。“百年对天苍族不过白驹过隙,难道我真的要在这懿州宫度这百年吗?”就这样想着,怒火突然蒙蔽了崇宁,她疯狂地打碎那些紫藤萝,仿佛凋落是它们最大地自由。日暮下沉,崇宁回到惊鸿殿,何瑶已将惊鸿殿修整完毕,紫纱帐,圆月窗,月里浮云镜。“这竟有些天苍之意?”崇宁低头看到紫檀条案上放着一柄短剑和一张便条。“短剑更适合你。”——莲雨。崇宁放下纸条,拿起短剑,剑鞘上刻着“斩翼”二字,剑身一面隽着七星,一面隽着百川。崇宁记得这把剑,那天莲雨正是要用这把剑,杀了她。此后月余,二人也并无再见。崇宁每日不过读书修炼,每每心情郁闷,便带着芽欺负烟云池里莲雨悉心照料的千年鲤和千瓣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