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厅后,她心情愉悦的选起了电影,把界面调到恐怖片的页面,开始挑选。祁宴洗完澡出来后,径直去到客厅等着跟她看电影,见她专注的挑选着恐怖片,又开始不好意思,她这是在制造肢体接触的机会吗?明知他怕鬼还带他看鬼片,不是调皮是什么?祁宴假装惧怕的问道:“你准备带我看恐怖片吗?”顾筱筱听他语气里的忐忑,笑着安慰道:“只有直面恐惧才能战胜恐惧,这不还有我吗,怕的话,你可以抱我。”既然鬼那边的隐患已经基本扫除,祁宴这边就得加快步伐,电影里的各种厉鬼复仇,都有因果关系,当他们阅遍所有恐怖电影时,电影里或狗血、或凄凉,或唯美的情感体现,一定会对他产生影响。等那些鬼再找上门,早已免疫的他肯定会百毒不侵。祁宴并不知道顾筱筱的如意算盘,他只听到她最后那句话,害怕可以抱她,那他可要瑟瑟发抖了:)“我应该不会怕,毕竟电影里的鬼都是假的,我不会信。”顾筱筱对他这份没什么底气的话语付诸一笑,长指轻点,摁下了八零后童年噩梦--《山村老尸》的播放键。楚人美一袭青衣缓缓进入水中,耳畔阴森恐怖的咿呀戏曲音响起的那一刻,祁宴整个呆住,这好像没他想的那么轻松QAQ。顾筱筱作为长期从事密逃NPC的从业人员,对各种恐怖故事都已经免疫了,哪怕知道自己穿书后,接触的都是真鬼,一瞬间的惊吓过后,也能迅速调整,毕竟这些偏萌系的真鬼,真的还没有楚人美扮演者恐怖。祁宴就不一样了,他长这么大真的第一次看恐怖片,且一来就是王者级别的,如果不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和矜持作祟,他肯定已经吓出鸡叫声了,好在,顾筱筱有言在先,他可以抱着她。所以,电影播出的一个多小时里,祁宴抱着顾筱筱的一只手臂,左耳听着顾筱筱吃薯片嘎嘣脆的声音,右耳听着电影里时不时就要来个恐吓的音效,看着沉闷阴郁,邪气弥漫的屏幕,心脏就没有从嗓子眼里掉下来过。直到电影结束,他都没从楚人美给他带来的恐惧阴影中回神,总感觉背后有鬼趴在自己背上,连洗手间都不敢去了。顾筱筱似笑非笑的看着窝在她旁边,紧抱靠枕,脸色苍白的某人,欠扁的问道:“还看吗?”祁宴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摇头跟拨浪鼓似的,“不看了,太恐怖了,如果《冒险屋》是这种故事背景的话,打死我也不会参加。”“那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冒险屋的真鬼比楚人美和蔼多了?”祁宴忙不迭点头:“不只和蔼,还很萌。”“万一,我是说万一啊,那些鬼要是追来的话,你还会怕吗?”祁宴看了眼屏幕,如实点头:“不怕了。”“嗯,很好,见鬼这种事,经历的多了也就不怕了,同样的,看鬼片这样的事,看得多了,自然就免疫了,我们明天继续吧。”“啊?”顾筱筱假装看不到他的抗拒,边打哈欠边起身道:“我去洗澡,你要先睡还是等我一起?”“一起。”祁宴抓着她的手腕,指了指屏幕,“能先把电视关了吗?”顾筱筱彻底被他的胆小惹笑,抓起遥控就把电视关了,而后又道:“你这套音响买的好,体验感很足。”祁宴从没有这么想失聪过。顾筱筱洗澡的时候,祁宴就一直窝在沙发上,眼神不安的环顾四周,想起之前无缘故碎裂的盘子,头脑风暴开始席卷理智,越想越觉得惶恐。他一直都不信鬼神,可自打经历了冒险屋的种种险象后,唯物主义思想已然遭受了重创。想起顾筱筱说的假设,总觉得今晚这场电影不是为了营造肢体接触的机会而看,而是为了让他尽快适应鬼的存在,以应对有可能从节目追到生活里的鬼!想透彻这点后,好像一切不合情理的事情都有据可依了。她忽然搬来又忽然提出一起睡的背后,肯定是在他之前见过鬼,并得知那些鬼要针对他的消息,保不齐,她还跟鬼谈过了,今晚这场恐怖秀,就是谈判失败的产物。如果改变不了见鬼的事实,那就让他早点认清并接受即将与鬼同行的日子。祁宴后背忽然涌上一层薄汗,事实俨然已经清晰的呈现在眼前。只是比起自己避免不了见鬼的悲催事实,他更难受的是,顾筱筱从始至终都在履行要帮他走出见鬼阴影的承诺,半点、不对,是一丢丢旖念都没有,一直是他在单方面YY他俩的关系亲近。呜~他怎么这么命苦QAQ.从前看不起利用黑料炒作,不思进取,做不好本职工作的艺人,如今好容易对异性动了心,对方心无旁骛一心只有工作,且重情重义重承诺的职业素养,却成了他追爱路上最难攻克的碉堡。这对他而言无疑是最大的讽刺和折磨TOT.祁宴的悲伤开始逆流成河。门外忽然传来密码锁开启的声音,常辉拎着红酒进屋时,一眼就看到脊背弯曲,臊眉耷眼,头顶仿佛被一片乌云笼罩的凄凉身影。他心下一惊,半是欣喜半是担忧的朝他疾步走去,努力压制着心底的幸灾乐祸问询道:“这是失恋了?”祁宴缓缓抬眸,冷眼扫了他一眼,触景生情道:“还没开始,哪来的失恋?”“单相思也是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常辉脱下外套扔沙发靠背上,踱步去吧台边取了两支酒杯,把带来的酒给倒了出来,端到祁宴面前,示意他喝酒:“来吧,没有什么事是一杯红酒解决不了的,一杯不够就喝一瓶,反正明天你也没工作。”“真希望我永远没有工作。”祁宴委屈巴巴的咕哝道。他现在视工作为情敌,笃定老天爷在惩罚他这十年来兢兢业业不问世事的敬业,才送他一个这么爱岗敬业的心动对象。“说什么傻话呢,俗话说的好,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在事业这个赌场上,你可是出尽了风头,感情这玩意少碰,对你不好,等你赚够了钱,置办数不清的资产后,再慢慢找个人过日子,安稳平和的走完余生也就够了,年轻人为爱痴狂的轰轰烈烈,真不适合你这种事业咖。”祁宴越听越委屈,嘴巴抿成了一条线,气呼呼的样子颇有些滑稽。常辉忍不住笑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要不,改天哥带你去见识见识新世界,看过了花海,你就不会因为一朵花而留恋了。”常辉幸灾乐祸的笑意正要顺着嘴角延展,主卧的房门忽然开了。顾筱筱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祁宴,吹风机借我一下。”常辉从沙发上弹跳起来,骇然道:“你、你怎么在这?”问完又看向祁宴,满脸写着“求解释”。祁宴还没开口,顾筱筱就轻描淡写道:“我来保护祁宴,他怕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