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右侧被腾空出好大一片,仿若是刻意留出来的。也不知道他是真睡了,还是假睡……阮珑玲欲要引起他的注意,从怀中抽出一物来扬了扬,低声道了句,“楚麟哥哥,我今日自己带了枕头。”……无人回应。。行吧。就当他真睡着了。阮珑玲摸至床边,异常自觉地褪了鞋袜,在尽量不惊动他的情况下,躺到了那片榻上的空余处。阮珑玲还有些摸不清他脾性,委实有些不敢妄动,更不再敢像昨夜那样贴上去……她难得规规矩矩,老老实实闭上了眼睛,准备进入梦乡……就在她即将睡着之际,耳旁传来男人清朗的嗓音。“臂上的伤可好了?”“唔……原就已经结痂了,上午还来了个大夫,又往我臂上扎了几针,此时红肿尽褪,已然大好了。”“嗯。”男人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相国寺的斋菜清淡,你这身子需吃荤腥补补,还是另寻处农舍,好好将养将养吧。”李渚霖:不仅你需要进补,我亦需要……好事将近。感谢在2022-07-30 23:41:27~2022-08-01 00:31: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3562418、夜光 10瓶;林子大了 5瓶;猫界大长腿 3瓶;妄念.、沐·Q、飘落~ 1瓶;第28章温煦的晨阳洒入屋内, 照在了熟睡着的眼皮上,柔和的光线让睡梦中的女子觉得略微刺眼,她呢喃了一声, 伸手就朝身侧的探去……原以为会触到男子的身躯, 结果却空空如也, 只探到了温热的床榻。王楚麟竟早早起床了?她原以为,二人还会如昨天早上哪般温存一番的……阮珑玲睡眼惺忪地睁开眼, 由榻上盘坐了起来, 微微打了个哈欠, 门外静侯着的杏儿,听见床架的吱呀作响声,立即踏入了屋内。“小姐,王公子道寻了处风水宝地,能让小姐好生静养,吩咐我收拾行囊准备离寺。”昨天晚上迷迷瞪瞪间,好像是听到了王楚麟提起过这么回事儿。他倒还算有良心,还能想着帮她修养身体。正好!她臂上的伤已经大好了!离寺之时!就是去父留子之日!相国寺位于群山峻岭当中, 若想要出入,需得在蜿蜒曲折的山径中行山许久。由于地处偏僻, 前来虔诚跪拜的香客,比起扬州城郊的那些寺庙来说,香火并不是非常旺盛。须知佛像亦要镀金身。饶是佛堂之中, 也是要吃穿嚼用的。寻常的寺庙若是少有香火钱,那也可以开垦荒地, 撒种种菜, 自给自足。偏偏相国寺位处的山中土质特殊, 鲜少有适合耕种的土地, 主持又是个尤其心ʲˢᴳ善的,还收留了许多无处可去的体弱老僧,所以常常是入不敷出。或是我佛慈悲,天降缘机。今日相国寺得捐了一笔巨额香火钱。这笔金额对出家人来讲,是个天价。不仅能将各殿中的弥勒菩萨们通身贴上金箔,剩下的银子,还能让相国寺延绵香火几十年,至此不必再担心嚼用。听闻此结了善缘的豪横香客今日就要离寺,主持披上了由八宝吉祥宝莲灯纹花缎制作的袈裟,挪身出来相送。主持是得了佛缘之人,看人从不看相貌身材那些虚像。更多的,是观其行,体其心,望其气,感其念。望见那藏青男子的刹那,主持只觉由他身上散发出阵无可阻挡的贵极之气,清辉曜阳,自带一股真龙之气,直冲九天!而立在他身侧的黄衣女子,眉眼清亮,含笑熠熠,其气至纯至烈,自有种历经苦难还能涅槃重生的锐气,是个有大造化之人!“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主持阅人无数,难得见如眼前这对男女般登对般配之人,不禁盘着手中的佛珠,道了句佛语。这二位香客皆是识礼之人。男香客话少,客气应对了一句之后,便不再张嘴说话,女香客则要更活泼些。“小女在此叨扰多日,其间常给寺中的厨僧添麻烦,还望主持见谅。”“女施主莫要客气。”常人来捐香火,大多是因人生困顿,遇上棘手之事,要主持指点迷津。面对眼前的二位香客,主持难免也要主动赠几句谏言。年迈的主持缓缓盘了盘手中的佛珠,轻捻着长落至胸口的胡子,对眼前的女子轻缓道了一句,“无论女施主心中有何所求,近期皆能如愿以偿。”!若说阮珑玲所求,那便是成功去父留子!主持此话的意思是?她定能成功怀胎了?!“多谢主持吉言!”阮珑玲满面惊喜,眸光发出异样的光亮来。此时站在车架前的阿杏走上前来,道商行的生意上有些琐碎要处理,阮珑玲只得屈身福了福告别,先行踏下了石阶。直到女人走远了,面对眼前的男人,主持眸光微变,透出些睿智的光芒,“施主乃世间一等一的极贵命格,原是可以福寿双全,安然终老。可惜…施主杀业太重,常有冤魂阴鬼绕身,好在施主命格极硬,元阳之气极甚,倒也能压制得住,只不过……在姻缘上,难免要受些波折。”“□□。老衲会为施主在佛前点一盏长明灯,日夜诵经祝祷,盼着能为施主消解一二。”杀业太重,李渚霖认。可若说他的姻缘……会遇波折?这便是荒谬之谈了。只要他愿,试问祁朝哪个世家大族的贵女、番邦属国的公主……会不愿嫁给他为妻?饶是欲夺臣妻,巧取豪夺……只要他想,绝无人敢逆。这世上,还有哪个女子是他得不到的呢?李渚霖扭头,将眸光落在马车前那个笑眼熠熠的黄衣女子身上…更何况,他有生以来,这个唯一生了几分欲意的女子,此时此刻正如飞蛾扑火般对他投怀送抱。她这般上头。想来这辈子定非他莫属。是绝不可能舍得与他分离的。李渚霖向来不信鬼神之说,所以主持的话在他看来,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他对什么长明灯、什么祝祷确有些无动于衷,只微点了点头,随意应对了句,“那便劳驾主持了。”拜别主持之后,二人一前一后踏上了马车,缓缓顺着蜿蜒曲折的山路一路前行,直至消失在了山林的尽头。林中景色秀美,鸟语花香,阮珑玲原还有些兴致看山观景,可这兴致未维系多久,就被十八弯的山路饶得头晕,颠簸之下困乏不已,斜斜倚在李渚霖的肩上,沉沉昏睡了过去……李渚霖垂头望着她娇憨的睡颜,唇角上扬,取过身侧的薄氅,轻盖在了她身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耳旁传来一句,“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