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哈哈大笑,说:“几百年前的事了,谁知道呢?你要有兴趣,改天爸爸去给你查查看。”“宝宝,”江母收拾过桌子后,把江鸿叫到一旁,小声问道,“要不要给你室友,那个叫金的大个子,准备点大山楂丸还是健胃消食片啊?”江鸿:“不用,他没事的。”江母:“他一顿吃了六碗饭、三大碗扣肉,妈怕他撑着了。”江鸿:“他在学校就这么吃,你不用管我们,该做啥做啥就行了。”江父与江母晚上要出门打麻将,今天江鸿与金睡一间房,贺简则与张锡廷睡客房。“爸我这几天可以用一下你的车吗?”江鸿又问。“用吧,”江父说,“注意安全。”“真羡慕你们家。”金叹了口气,说,“唉。”江鸿笑道:“有啥好羡慕的啊,我还羡慕你家呢。”金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都是学者,他被爷爷带大,老人家表达感情的方式较为内敛,对金也很严厉,希望他能长成一只合格的狮王。不像江父与江母,对儿子的关爱直接、炽烈。“你以后想做什么?”金与江鸿并肩躺在床上。江鸿背朝金,在给陆修发消息,陆修问他法宝怎么样了,江鸿便答道不太顺利,但在想办法。江鸿没有朝陆修求助,陆修便也不多打听。按计划,他们再过两天就要见面了,反正有什么事见面了说吧。江鸿又开始检查王乐勤发来的图片,上面是个黑黝黝的罗盘,正是玄光金斗。江鸿答道:“我不知道啊,我爸希望我回来继承家业,结果阴错阳差,学了驱魔,现在也挺茫然的。”金笑了起来,江鸿又想到曾经与陆修的对话——你会陪我很久吗?不,不会。甚至后面贺简的占卜,告诉江鸿,他们之间注定会分开,有缘无分。和室友们呢?也许他们毕业以后,很快也会天各一方吧。“你呢?”江鸿侧头问金。金答道:“我想把毕生献给佛法。”“哇,”江鸿说,“真了不起。”金又说:“我想看见佛、了解佛,但现在看来,还差得很远。”江鸿不太理解这个愿望,既不明白它的困难,也很难想象最终的那层境界,但无论如何,他觉得金很厉害。“你一定会成功的。”江鸿鼓励道。金转头,朝江鸿笑了笑。“重庆真的太暖和了。”贺简来了南方,一身轻快,大家已经可以穿着毛衣行动,就是这边冬天总下雨,淅淅沥沥。“不要闲逛了。”张锡廷现在的心情很焦灼,要尽快找到那个叫麦擎的驱魔师,从他手中要回玄光金斗,只有三天时间。贺简还在东张西望,对山城老城区上上下下的楼梯很感兴趣。“我只来过一次,”江鸿说,“也记不清楚了。”“试试看吧,”金说,“不成再想办法。”江鸿根据上次陆修带他来的路径,找到了那家火锅店,朝老板娘问:“是这里吗?”“是哦,”老板娘在门外吃花生,说,“从巷子里进去就是了。”于是江鸿带着室友们,穿过巷子中间的餐桌,回到了十八梯上。“接下来我就不记得了,”江鸿说,“只能在这里等,碰碰运气。”四人坐在十八梯上,江鸿不时把目光投向侧旁的巷子,果然,不多时,里头出来了一名戴着头盔的外卖小哥。“嗨!你好!”江鸿马上站了起来。“嗨!”那人提着电瓶车,朝江鸿打了个招呼,两人一个照面,都认出了彼此。江鸿心道太好了!是认识的啊!他的运气真好!那人正是先前与江鸿、陆修一起去收妖的许旭阳!“好久不见了!”江鸿分外热情,“你手好了吗?”“好完了!”许旭阳打量三人,与他们点头打招呼,问江鸿,“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坐坐?陆老师呢?”呃……江鸿根本不知道怎么进去,也不能让许旭阳知道自己冒冒失失地过来了。“正好想打听个人。”江鸿说道。“你说吧!”许旭阳毕竟也是与江鸿并肩战斗过,那天在地下摔断了手,全是江鸿半扛着他往前走,互相照顾,多少有点感情。“麦擎,”许旭阳说,“当然知道。你找他做什么?”江鸿只说办点事儿,许旭阳思考片刻,再看他身后的三人,张锡廷道:“学长,只要告诉我们他住哪儿就行,我们自己去联系。”许旭阳说:“麦擎现在已经不当驱魔师了,他的资格证注销了,就住在南山上,植物园后面。”说着他拿了张外卖的小票,在背面写了个地址,说:“这里是麦家的地址,如果你们有什么恩怨……”“没有恩怨,”张锡廷说,“只是过去拜访下他。”许旭阳有点怀疑地看了会儿张锡廷,再朝江鸿笑了笑,留了电话号码,示意有事给自己打电话。江鸿开着他爸的奔驰,带着三名室友上了南山。“咱们不能就这样去朝他讨东西,”张锡廷说,“万一他看咱们是四个学生,不给呢?”“对,”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一次最多去两个人,预留一个余地。”“那我给你们当司机好了,”江鸿说,“我先不出面?”江鸿总有点怂,觉得是个驱魔师就能一眼看出来他的凡人体质,到时给队友们拖后腿,对方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行吧。”张锡廷思考片刻,而后说,“最好也不要以学生身份。”贺简提议道:“我可以用我哥的名义,他虽然已经不是驱魔师了,但我哥的面子还是要卖的。”“那么你俩去?”金坐在副驾驶位上,戴着墨镜,像个保镖。张锡廷:“我先组织下说辞,咱们用回收法宝的名义吗?还是以接了王老的委托的名义?”贺简说:“可以说是王老在驱委发布了任务,回收他的玄光金斗?”江鸿半懂不懂,金便朝他解释道:“驱委虽然是个常驻组织,却也兼顾发布委托的作用,全国范围内的注册驱魔师,只要不在分部工作,大体就是自由的,他们可以到各地的驱委接委托,或是收妖,或是寻找丢失的物品,犹如律师事务所般,根据委托的难度,委托人会给予一定的报酬。”“哦——”江鸿想起了陆修上次的协同任务。车开到南山植物园后,拐进一条小路,山腰上是一整片别墅区。“其实有点冒失,”张锡廷说,“咱们连对方是什么人都没有调查清楚。”“走吧,”贺简说,“先试探看看。”“找哪家?”保安问,“来登记,有预约吗?”后座车窗降下,现出张锡廷的脸,张锡廷招手,示意保安过来,保安便一手拿着登记表,一手拿着对讲机,走到张锡廷面前。“你困了。睡会儿吧,小睡十分钟,有益健康。”张锡廷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