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形态有很多种吧?”迟小多说,“一切皆有可能,会不会有一个星球上是完全没有戾气,也不会有‘魔’的诞生的呢?”项诚:“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平台上,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中,陆修说:“这就是我迄今接收到的所有讯息了。”陆修的梦境已经结束,袁昆又打了个响指,很快,随着江鸿身边的肥皂泡破碎,对话再次启动。迟小多:“所以它来自这个世界之外?”“也许。”项诚答道,“得提醒他们,但提示太模糊了,不确定,还不确定是来自宇宙之中,还是其他的平行世界?我们的世界,还有平行世界?”“得找到更多的壁画。”迟小多说,“现在距离我们过来的时代,已经有七千多年了。”“岩画与人类迁徙的轨迹相近,”项诚说,“回一万年前看看……”“是我的梦!”江鸿说,“这就是我梦见的!”陆修点了点头,说:“大部分通过龙语所传递的讯息在时空中丢失了,剩下很小的一部分被你接收了。”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找到了!那就是荧惑。”少年的声音道,“它是世界的最终宿命,它即将回来了!”“查看它的轨迹。”男人的声音坚定有力道,“届时上位维度与下位维度都会被打破。”少年:“很快,就在咱们离开的四年之后,陆修真的能抵挡住它吗?”男人:“他会想清楚的。我相信他,就像你曾经毫无保留地相信我。”少年:“可是倏忽的预言中……”男人:“倏忽的预言并非最后的结局,这是不确定的未来,这也是轮回的终结,每一千年一次的天魔转生,只是荧惑攫取营养的土壤,群星在黑暗的力量之下逐一崩坏,安杰才逃到了我们的世界。”霎时间,梦境有了奇异的改变,仿佛发生了重叠,再一次出现了山洞,山洞中则是古代的岩画。高大的男人与少年身影,映在洞壁上。江鸿再一次看见了描述世界的壁画。“世界结构。”曹斌说道,“这时距离现世已经是八千年以上了,八千年前的原始人类,就已经能精准地描述世界?”没有人回答,都看着这壁画,表世界、里世界的标记,上位维度、下位维度、无尽梦境、罅隙……但很快,所有人的目光停驻在同一个区域。壁画的右上方,有一枚赤红色的天体,天体燃烧着黑色的火焰,正朝着世界坠落。江鸿已经想起来了!这就是圣地反叛前夜,他所做的那个梦!他甚至记起了梦境里迟小多的话。“这就是十万年前,荧惑在地球上布下的种子!”江鸿马上道,“这就是荧惑在地球上布下的种子,魔气是它的能量,生命是它的食粮,将让它更为强大。”迟小多说,“它马上就要回来了。”项诚:“地球只是荧惑众多温床中的一个,它在我们的世界播撒下魔种,等待它自然孕育、孵化,经历以万年为计量单位的时间,再回归,前来攫取它的养分。”迟小多说:“得马上回去!”“不,”项诚说,“我们还需要找到克制它的办法。否则就这么回去,毫无意义。”迟小多明显地着急起来,项诚道:“一定还有信息,十万年前荧惑为什么暂时离开了地球,我们还有不知道的,要查清楚才能离开。”迟小多:“最古老的霍梅恩岩画,也只有四万年历史,而且不一定就记载了荧惑的弱点……”项诚:“那么我们就去更久远的过去看看吧,也许在那里能得到答案,一万年,十万年……”“……百万年,千万年,一亿年……”“哪怕到一亿六千五百万年前去,盘古大陆尚未分离的时刻……”“总会得到答案。”“那就是荧惑,”陈真说,“它来自我们的地球之外,现在明白了,难怪无论如何都无法在地脉中找到它的踪迹。”“它应当很快就回来了。”曹斌说,“只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做准备。”曹斌与陈真竟出奇地淡定,丝毫没有慌乱,也不如何震惊。反而是江鸿,心里无比担忧。结束了吗?还没有!对话再一次响起。“时空能量还够吗?”迟小多问。“够最后一次,”项诚说,“落点必须找准。”迟小多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你没事吧?”项诚:“好得很,走吧,寻找定位点……”迟小多:“糟了,时间线被封锁了,这能力太逆天了。”短暂的沉默之后:项诚说:“它也许有更多的能力,是我们所不知道的。”迟小多:“那现在呢?现在怎么办?”项诚:“试试之前的坐标,五年前呢?”“五年前对因果线的扰动太大了,”迟小多说,“但没有办法,也只能……这下好了,之前的都被封锁了。”“封锁到哪一年?”“郑衾化身魔龙的那一年。”“时间算得很准,”项诚说,“回到那一年,万一引发连锁湮灭得不偿失。”迟小多:“安杰说的也不一定就会发生,毕竟他自己也……”项诚:“不,不要冒这个险。看看之后呢?”“之后我猜也一样……啊!不!”迟小多答道,“之后的时间线,没有被封锁啊!怎么会?又解开了?”“寻找合适的点位。”项诚说。迟小多:“可是错过了降临的一刹那,要怎么办?”“交给他们吧。”项诚说,“我一直相信他……只有他才能做到,也只有他才愿意。”迟小多:“太难了,我就怕曹斌和陆修……”“……他会想通的,每个人都有这一刻,这是第二次的封正……”“但我还是好担心陆修身上的封印,除了你再没有人能解开,万一遇见强敌怎么办?”“他能办到,等待他成长到真正强大的一刻,自己就能解开。”“可是需要达到条件……”“是的,因为如果无法完成蜕变,就算不封印他,也起不到任何作用。”项诚的声音很坚定,反而是迟小多的语气中带着犹豫与惋惜。再一次“听”见自己的梦境,江鸿有种奇异的感受,他转头看陆修,陆修则静静地出神。对话声又响起来了。项诚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商量过,他自己也愿意。”“成长,”迟小多说,“这个条件太模糊了。”“灵魂的成长,而非力量的成长。”项诚又说,“我也告诉过他,封印在什么情况下会被他自行解除……当他明白到,他能够真正地放下一切执念,愿意去守护这个世界,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时候……当他能够舍弃自己所爱的人、所留恋的感受、所希望珍惜的一切的时候……”“……当他终于愿意,带着所有不舍的回忆,去往那个注定的战场的时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