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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实话。“羡慕?”柏梵饶有趣味地问,等待着他的反应。小宇打量一圈,眼珠又转了回来,点点头嗯了一声。“那我送你一套怎么样?”他语气轻佻,却不像是在开玩笑。小宇的眼睛亮了,“真的?”“骗你做什么。”柏梵坐在沙发上,身子后仰八风不动地看着他。小宇盯了一会儿,随后捏了捏脸,犹豫稍许跪在地上亲了他。他不敢亲嘴,只是浅浅地在脸颊印了一下。柏梵也没躲,坦然地接受他主动的亲吻,这种交易似的献祭他见得多了,就是没有真感情。好在他要的也不是这个,各取所需罢了。那说到底,他和林户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他满足他的欲望,他满足他的虚荣。第一次见到林户是在柏林。确切来说,比起他们的那种契约关系,要再早那么一年。当时的柏梵在德国旅行,时值十二月,柏林的冬季潮湿阴暗,浑身都让他透着湿漉漉的黏腻感,灰蒙蒙的天,吹不散的雾。单调无生机的灰墙、晦暗的光线以及压抑难受的气氛……柏梵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如他所见,这是一个充满叙事感又陈词滥调的城市。然后就是在如此的地方,他遇见了和这天一样潮湿的林户——最先看到的还是他那双忽闪忽闪的眼睛。有点像一种小动物。对,是小鹿。他带着耳机,走得很慢,迎面撞上时用德语说了句抱歉。轻轻地正好钻入他的耳朵。被撞的有些懵的柏梵,缓了几秒拾起他掉落的画纸,全是灰色素描铅字笔勾勒的小猫小狗,毛茸茸的,好可爱。其中有一只还与他小时候抱怀里的柏柏很像。柏柏是一只狸花猫,水杉林里捡到的狸花猫。他画的真好看,当时的柏梵心想,还有就是他要把画纸还给小鹿。可是,一直到他回了国,也没见到小鹿。然后就是家里发生了变故。再是,他就遇到了小鹿。不,是林户。林户毕业回了国,出现在了酒局里,他说他想要钱,正好柏梵缺个床伴。顺理成章,各求所需。这种关系也就延续到了五年后的今日。终于是断了。“柏总。”小宇声音轻柔地拂过耳畔,“我洗好了。”柏梵强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涣散的光影,慢慢地意识到他原来在做梦。难怪意识这么不清醒,断断续续的。小宇裹着浴袍,额间的碎发湿哒哒地挂在眉间,眼睛也是湿湿的,但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我知道了。”柏梵撑起身子走到浴室,氤氲的水汽还没完全消散,夹杂着淡淡的沐浴香他有些犯困。看来今天确实是没有兴致了。拨开热水,顺着脸往下淌下去,柏梵的意识才慢慢回笼,他有点想他的小猫咪了。早知道当初不应该把林户的画纸丢掉,哪怕是不还给他,也不应该丢掉。——所以,他为什么要丢掉来着?为什么原本藏了一年之久的东西,一见到林户就想丢?他说不明白,但现在他烦躁的要死。果然,长情的人就是容易受折磨。靠,柏梵重重地挥拳砸在了瓷砖上,沉闷地一声震落了一旁的沐浴液。“柏总,您没事吧?”小宇倚在门边侧耳倾听着浴室内的动静。没有回应。“柏总?柏总?”小宇心切地又喊了几声。不会是摔倒了吧,那他岂不是摊上大事儿了。小宇担忧地想要推门。“柏……”话音未落,柏梵穿着浴袍开了门。身型高大的他把门堵得严实,小宇窘迫地扑在他的胸口,尴尬笑笑,“我…我以为您刚才摔倒了。”“没有。”柏梵脸上带着一丝愠色。——林户居然把他拉黑了。不知为何,刚才柏梵的脑子里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他想让林户再给他画一张小猫咪的画。但是,信息发不出去,电话打不通。他居然做到的这么决绝!明明还不到一天时间。所以,他到底是有多想和自己结束这种契约关系,也难怪他的语气平淡无奇,说不定是在心里笑呢。总算是厌倦了,结束了,摆脱了。柏梵在床沿坐下,平复好心情,他凭什么要因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置气?他不过就是在他身边多待了五年而已!操,去他妈的。柏梵身子向后一倒,慢慢吐出一口气。“柏…”小宇不好意思打扰,他隐约有预感,柏总似乎不想与他做。沉默片刻,他听到了均匀沉稳的呼吸声。柏梵睡着了。他小心翼翼地挪到他一边,闭上眼睛的柏总看起来没那么大的攻击性,甚至还有点温柔?近距离地观察他,小宇着迷地欣赏着他的五官,鼻梁高挺,嘴唇是标准的M形,很饱满看着很好亲。其实这么一看,他也不像是三十出头的人。可听徐总说,柏总今年已经三十一了。而且听说是个花心玩得开的人,身边的小美人小男模多得数不胜数。可是,方才的情形也并不像传言的那样。小宇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思索良久,他蹲得有些麻,鼓起勇气想去摸一摸他的头发。“林户。”手刚到发丝,柏梵似乎有所察觉地皱眉喊了一声。好像是个人的名字。“别动。”带着警告意味,小宇悻悻地收回了手。柏梵没有醒,转而是换了个姿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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