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带了这个。”没有其他言语,面前递来一双黑白拼色的冰袖,周景池愕然,从崭新的包装抬眸去看赵观棋。“换短袖吧。”赵观棋建议他,“钓鱼太晒了。”有些难以置信,周景池迟迟没有接过,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赵观棋犹豫两秒,答非所问:“网购刚到的。”滞在空中的一双冰袖孤零零地等待被接受,没有像以前一样不由分说地塞过去,这次,赵观棋安安静静地,耐心无比地等着对方主动接过。这也许是一次大获全胜的试探,也可能是又一次的铩羽而归。这次,赵观棋不做执棋的人,做完完全全的观棋者。他当然想看周景池变得坚韧,拾起希望——但尊重和等待,才是周景池最需要的,他明白,也尽力照做。也许这双冰袖会被拒绝,或者接受后变成‘周景池欠账记录’中的一笔小小金额。无论哪种,赵观棋全全笑纳。天还是大亮着,温度湿度都适宜。赵观棋垂目,看到那只还没有被遮盖的蓝色眼睛,接着是长袖的薄衫,将周景池罩得严严实实。但赵观棋知道,单薄的衣料下,是白皙透亮的肌肤,有起起伏伏的挣扎痕迹,像蛹中难以振翅的蝶一样,伤痕累累。然后是一颗稳稳跳动的心脏,很沉重,像一口被全力撞响的老钟——某晚他附耳到左胸上窥听后,至今余音绕梁。终于思考完,又或者终于察觉到不可名状的目光,周景池从赵观棋手中抽走了冰袖。他自然而然地粲然笑着,是赵观棋第一次见的笑。很明亮,很轻柔,像湮没在阳光天际里的遥远月亮。拆开包装,周景池举在面前仔仔细细端详几秒钟。然后从寥寥无几的衣服里刨出来一件短袖,陈旧折痕已经很重。周景池没有再去洗手间,只是微微背过身,直接将身上的长袖换了下来。又拾起床上的冰袖,转过身就着赵观棋的目光穿戴好。“谢谢。”周景池说,“和我的衣服,刚好很搭。”赵观棋低头去看,皱皱巴巴的短袖,领口已经有些发白,规整的折痕从肩部分布到衣摆,四四方方的格子将周景池大卸八块。赵观棋用手抻了抻,毫无变化。周景池湳風却被伸到侧腰的手碰得痒。“痒。”周景池往后缩了缩,挂起的笑牵起梨涡,赵观棋只好住手。“改天带你去买几件短袖。”赵观棋语气平常得像在安排会议。没等周景池开口,赵观棋的手机响了起来,韩冀打来的。“喂。”“行,还有其他的吗。”“五分钟。”周景池安静等待,赵观棋挂断电话,却没有转达电话内容,而是在宝贵的五分钟里另起话头:“你怎么不问我们怎么进来的。”周景池扫了眼赵观棋,对面的目光在隐隐发亮,于是他配合问道:“你们怎么进来的?”“你真不知道?”赵观棋问。“我该知道么?”周景池理所当然地觉得赵观棋拥有万能房卡。“我试出来房门密码了。”“什么?”周景池震惊。赵观棋看他一眼,轻轻勾了勾手。周景池好奇心作祟,探身过去。温热的鼻息扑洒在耳畔,周景池听见赵观棋小声说:“你密码……”“是我生日。”【作者有话说】棋:诶嘿嘿嘻嘻哈哈哈哈(流口水)池:?十分有十一分的不对(惊悚)第25章 验证成功时间稍纵即逝,八月的太阳毒辣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凡离开室内冷气,热气总是能扑得人眉头紧皱,让周景池这种需要以笑脸待人的职业苦不堪言。正值周日,组内其他成员建议忙上忙下的周景池换岗到后勤组休息几天,由本地顾问其他三个人负责大头工作。本来想拒绝,但好巧不巧晴了五六天的月池今天竟然开始淅淅沥沥地飘起零星雨点来,见工作并不繁重,他拗不过人家的好心,还是答应了。这会儿组里两个男生带队去参观祠堂,周景池得空在角落喝杯咖啡。还是没有乖乖地回去休息,而是坐在室外雨撑下随时等着被召唤。点点雨星变大,夏风忽至,吹得雨滴滴滴答答落在窗沿栏杆上。在微信朋友圈看见路上又在落石的视频,原本接汤圆的计划被打断,周景池只能返回微信消息主页点开一个对话框。汤圆已经痊愈得差不多,食欲是一如既往的好,现在变得越来越亲人,在医院的护士医生是个个爱不释手,甚至还拉了个小群自发往里发了不少汤圆的可爱照片和视频。看着群里的视频,周景池不自觉笑起来。“周顾,看什么笑这么甜呢?”周景池从屏幕转头,看见来人后主动让出位置:“祖欣?”“你今天不是休息么?”周景池不确定地看了看日期,“怎么没回去。”“下雨天适合喝点咖啡。”祖欣举了举手里的冰美式,问:“打视频呢?”“哦,没有。”周景池将还播放着视频的手机往旁边举了举,“我的猫。”祖欣凑近把视频看了一遍:“我靠!真可爱,还是蓝眼睛!我那只蓝白长得跟油腻男似的......”这么一说,周景池倒想起了在朋友圈似乎刷到过照片,仔细回想之后说:“是叫富贵么?挺可爱的,胖点好,我的猫就是太瘦了。”“等我接回来得好好养。”“生病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