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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铁钩在身上无情勾出的血窟窿,周景池简直想把这个方式提到自杀清单的第一名。他到底还是不忍见到人体因外力变成难以接受的扭曲或血腥样子。就像医院里的反胃气味一样,周景池闻到冷雨中的一丝血腥味,和自己的血很不一样。自杀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周景池踉跄地扑到垃圾箱旁,撑着膝盖哗啦啦吐了起来。救护车走了,擦着他呕吐的背影。扯着嗓子嘶鸣,载着荣誉榜上的人走了,只留下一滩黏黏腻腻的红。吐得天昏地暗不知过了多久,周景池攥着手机,目不斜视地掠过布告栏,脚步虚浮地走出去。周景池摇摇晃晃撞到门口,陈书伶不顾一切地往学校里冲,周景池抱住她,陈书伶哭着告诉他——班群里说吕鲲跳楼了。陈书伶语无伦次,啜泣着,问他似的:他怎么会跳楼呢,哥哥,他刚给我送了礼物啊?陈书伶脖子上刚从粉色礼品袋拿出来的属相项链还晃悠着,挂坠随周景池怀里的人抽动,像命不久矣的休止符。回去,偌大的房里隔起两个沉默不语的空间。赵观棋在两扇门之间踟躇良久,推开了陈书伶的门。小女孩蒙着头,被子没有再一耸一耸的颤动,应该是睡着了。他关好窗户的缝隙,轻手轻脚地出去。进另一扇门的时候,窗边站了个影子。周景池头痛欲裂,怎么也睡不着,站起来看楼下的路灯一盏一盏。市政路灯不是一起熄灭的,而是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将黑暗席卷。“还在哭吗?”周景池头也不回地问。没有立马回应,赵观棋走近,从身后环住他。十分自然地单手搂住他的腰,腾出右手摸了摸他额头。“睡着了。”“哭累了吧。”周景池任由赵观棋动作,后靠到他身上,闭目养神,“饭也没吃,这下是真没心情过节了。”“怎么又鼻塞了。”察觉到周景池的声音闷闷的,赵观棋将人转过来,对视着问他:“一个人偷偷哭?”周景池苦笑了一下,摇头:“没哭。”“吐完说话就是有点不利索。”他很大动作地咳嗽几声,想把这种病殃殃的音色咯走,嘴又被突然捂住。赵观棋神情严肃:“别这样专门咳嗽,信不信你一会儿又得吐。”周景池涌到胸前的反胃感被拦了回去,赵观棋却还是没松开手。“我好了。”周景池在他手掌里说。赵观棋可不听好赖话,全神贯注掩着他,特地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得多捂着点,好不容易喂你多吃两口,再给我吐出来,我可别活了。”周景池愣了一下,在他手下笑出声,闷且棉,像留声机里传出来的。“什么活不活的,少吃两口饭我又不会死。”周景池说这话倒是多了几分底气,毕竟他现在也不会倒回去喝下那瓶农药。“你少来啊,低烧到三更半夜睡不着,医院也不肯去,你这不是来索命的?”“索什么命?”“我的命啊。”赵观棋不假思索,耿直得不能再耿直,“病了也不去医院,药你也不肯吃,这会儿要是再吐一轮,一晚上白折腾了,你又得难受几个钟头。”语气严肃认真,周景池听完觉得要是再哪怕干呕一下,赵观棋都得立马扛着他去医院。“我真的没事。”周景池眨巴着大眼睛,新长的碎发遮住他一些眉眼,能看出是笑着的。他压下赵观棋的手,侧脸靠到他怀里,瓮声瓮气:“你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再给你累坏了,可没人开车了。”赵观棋:“......”秉持着不跟病号计较,赵观棋顽强不屈地提出下一步方案:“躺着,我给你按按胃。”赵观棋这样说,周景池乖乖照做,牵着人往床上爬。平躺到铺着缎面床单的大床上,胃又开始隐隐作痛。周景池下意识就想侧睡蜷住身体,刚动了一半,又被赵观棋揽了起来。一杯暖暖的冲剂端到跟前,赵观棋哄他:“喝光光。”味道怪得很,周景池掐着鼻子猛喝两口,剩个大半杯又光速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他对赵观棋卖惨:“可难喝。”“挑得你。”赵观棋念他一句,终究没再逼他,放了杯子从另一边上床。身边凹陷下一块,周景池紧了紧手里的睡衣衣角,想也没想就往那边凑。只蛄蛹了两三下,赵观棋都还没有完全躺好,怀里已经多了个毛茸茸的头。“冷啊?”赵观棋在被子里攥住他的手,团到心口一起捂着。“不冷。”周景池小声说,“你暖和。”“那我抱着你,不过得换个姿势。”赵观棋说完,大手一动将周景池翻了个面,贴着他的后背,“先给你按会儿。”手很热,隔着睡衣也能感觉出来的暖,周景池觉得赵观棋可比那杯难喝的冲剂管用多了。揉了一会儿,怎么都不得劲,周景池昏昏欲睡地捉住他的手,停了一秒,掀开衣服下摆送进去。接触到肌肤刹那,周景池肚子上的手却不动了。他迷迷糊糊地转过半个头,催他:“怎么不按了...你手好暖,好舒服。”感觉赵观棋往后挪了挪,周景池不满道:“干嘛!我冷啊。”“我难……”赵观棋脱口道,又马上凑近,在周景池艰难转过的侧脸上亲了一口,“你凶我,赔偿一下不为过吧?”周景池没说话,赵观棋看见半个扬起的嘴角。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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