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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还是因为不久之前郁启明头脑混沌,差一点就做了一些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线的事情,以至于回过神来的郁启明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在街口碰到一个走不动路的老奶奶,他保证立刻飞奔过去扶着她来回过三十遍马路不带喘气的。总之,现在的郁启明道德水准高的吓人。车外雨下得大,代驾车开得慢如龟爬。郁启明闻到了空气里浅淡的酒气,不知道是他身上的还是裴致礼身上的,应该是他身上的。郁启明捏了捏手里的热狗肠,后知后觉感到了一丝狼狈。——裴致礼应该也看到了。从副驾驶座位看过去的话,应该可以看到隔壁车驾驶位上那一位容貌美丽的长发女士,如果再留心,当然也能看清楚闭着眼睛坐在副驾驶上的乔丰年。郁启明想,当时他的脸色应该不太好,非要用词语来形容,最接近的状态大概是“如丧考妣”。所以还是得感谢那两杯催吐了的酒。嚼不烂死命咽下去的东西总有一天还是得吐出来,难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难受过了应该也就好了。就跟今晚这一场大雨一样。它总不可能无穷无尽一直下个不停,总会有晴天,不是明天就是后天,郁启明并不缺少耐心,他可以等待天晴。给自己做完了心理暗示,郁启明觉得自己似乎好受了一点。不过也就好受了不到两分钟,郁启明两分钟后接到了郁早早打来的一个电话。“喂?怎么?”郁早早在电话那头的嗓门大的惊人:“喂,郁启明,几点了,你到底还回不回家?真就一点规矩都没有了是不是?你一个良家妇男出门在外,稍微有那么一点时间概念行不行?”郁启明立即捂住电话,朝着被郁早早的大嗓门给喊得看过来的裴致礼表达他的歉意。“不好意思裴总,我接个电话。”郁启明松开听筒,对着电话那头的郁早早说话,声音显得没有半分人情味儿:“说人话。”“温柔一点郁启明,人设崩了呀。姐姐就是在关心你,姐姐正开着一盏小灯在门口等着你呢。”郁早早啧啧啧:“想给你关怀,也给你家的温暖,姐姐这么为你着想,你这么跟姐姐说话,良心痛不痛啊?”郁启明也觉得奇怪,上一秒他的道德水准还在高出全国人民不少的水平,现在只是跟郁早早说了两句话好像就直接掉下平均线了。“没有那个东西。”郁启明直截了当。“怎么会呢,你有的,你当然有,姐姐知道你有,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那现在姐姐说你有,你他娘的就必须得有,知不知道?”郁启明很奇怪:“我要有这个东西干什么?”郁早早夹着嗓子,声音细如春雨,软如春风:“你有良心,你就会给你亲爱的姐姐带咱们家楼下的关东煮,我要萝卜海带和香菇,一串牛肉丸,一串甜不辣,嘶让我再想一想,对了,再给我带一根烤红薯!”她在电话那头笑得宛如一只春天刚跳上柳枝的黄鹂鸟:“感恩,笔芯,爱你,么么哒,不给我带就鲨了你哦!拜拜。”郁早早啪叽一下挂了电话,郁启明举着发出空音的手机停顿了两秒,然后面色平静的收了起来。许久,裴致礼开口:“是,郁早早吗?”郁启明点头:“是的。”裴致礼停顿了一下,诚挚夸奖道:“她和小的时候一样,很活泼,健谈,很可爱。”郁启明定定同裴致礼对视了两秒,回道:“…谢谢,我会转达的。”可爱。郁早早听到这个评语会当场爆炸。裴致礼像是弯了一下嘴角,然后他移开了眼睛,望向车窗外。窗外路灯投射的光线滑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裴致礼的侧脸凌厉,下颌线收拢的那一点弧度却很有几分曼妙,这种秀致的曼妙迥异于他本身的冷淡气质,像是纯白里透露出的一抹色晕极浅极浅的粉。郁启明也收回了目光,他的手指再一次无意识地捏了一下手里抱着的那一根热狗肠。粉色的。酒后的眼角,温热的指腹,抑或是其他什么东西。郁启明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掌心。人类无耻,郁启明也不过如此。他的道德岌岌可危、摇摇欲坠,他只能用疼痛唤醒理智。愤怒和伤心会在暴雨夜幻化成为一头在心脏中央咆哮的异兽,郁启明的道德反复横跳,高的时候很高,低的时候简直可以突破下限。不讲道理,没有逻辑。郁启明面色平静地远望远处点着蓝光的高塔,蓝色的光晕被大雨打碎,变成一片更加模糊又凌乱的东西。是冷的,凉的,是遥远的,模糊的,也是够不着的。那一抹高塔上的蓝色灯光。然后它熄灭了。周闵比他们晚到一点,郁启明下车付完钱的时候,才看到了街对面一辆缓缓靠边的黑色奔驰。奔驰停住,开了双闪,然后有人推门下车。雨水变小几近于无,风也小。梧桐树枝挂了冰凉的雨滴,吧嗒一声掉落到了郁启明的额头。周闵手里提了一个袋子,缩着脖子跑了过来。郁启明没留意,他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然后朝着代驾道了一声谢。裴致礼站在另一边,抬着头正看向一旁一个路灯。老小区,路灯昏暗,郁启明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东西。他顺着裴致礼的目光朝着那一处看去,模模糊糊一团黑,什么也没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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