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致礼压根不理郁启明犹豫的拒绝,直接上手替郁启明脱衣服。郁启明脑子晕乎乎地举起手配合:“你这样弄得好像我才是喝多了酒那个人。”“你不是吗?”裴致礼不怎么生疏地解开了郁启明的皮带:“酒量不好以后别喝了。”“我是没练出来。”郁启明一脚踢开裤子,跟个三岁小孩儿似地被人领到了淋浴头下面:“……以后每天晚上睡觉前整一杯。”热水冲开他的头发,裴致礼让他闭眼,郁启明就闭眼。洗发水的泡沫顺着脖颈往下流,郁启明半靠在裴致礼的身上,闭着眼睛讲:“你酒量不就是练出来的吗?以前也没见你多能喝,怎么练的,教教我呗。”裴致礼抹开沐浴露,柑橘的香气冲开热气。郁启明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裴致礼开口,他就腻歪着咬了一口裴致礼的肩膀。喝多了,下嘴没轻没重的,给他肩膀上还咬出了一个牙印。“说呗,你还藏着掖着吗?”郁启明的舌尖舔过那个牙印:“说呗。”不藏着不行,不是什么好的事儿,裴致礼不想让郁启明知道。“就那样练出来的。”裴致礼打开热水:“每天晚上睡觉前喝一杯。”郁启明的脑子被热气冲得更晕乎,他判断不出来裴致礼说的是真话还是只是跟他开玩笑。喝了酒,洗澡也不敢洗太久,潦草地把头发吹了个半干,郁启明挂在裴致礼的身上出了浴室。“我感觉我现在像是走不动路的病西施。”郁启明扑到床上,在床上打了个滚,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抬起头来,神色认真地对裴致礼讲:“”哦不对,说错了,裴时雪有心脏病,他才是那个真正的病西施。”裴致礼:“你这个说法能让我对西施过敏。”郁启明被裴致礼逗笑了,他拖了一个枕头抱在怀里,整个人蜷曲着,软乎乎地笑。窗外北风呼啸,抱着枕头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喊了一声裴哥。裴致礼低低应了一声。“那女鬼没被道士收走,睡觉别给我关灯。”裴致礼收回本来想要关灯的手:“……好。”“外面的台风好大。”郁启明把眼睛埋进枕头:“明天我回不了家了。”等到裴致礼回神的时候,郁启明已经睡着了。裴致礼刚刚替郁启明盖了盖被子,他放在外头沙发上的手机突然跳响。怕打扰到人睡觉,裴致礼拿了手机走到了屋外的走廊才接起电话。* * *郁启明说不清楚自己时候时候睡着的,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开着灯,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在枕头上旁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到手机,抬起头才发现它被横平竖直地摆放在床头柜上。伸长了手摸过来瞄了看时间,十二点还缺五分。起身绕过一旁的隔断屏风,才发现裴致礼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电视机开着默声,屏幕上正对着一只阴暗爬行的女鬼。郁启明:“……。”趁着女鬼从楼梯上抬起那张血淋淋的脸,扭曲着四肢正从楼梯上往下爬的美好时刻,郁启明蹲下身,凑到正聚精会神、全情投入的裴致礼耳朵旁,冲着他低低嗨了一声。裴致礼耳朵旁的头发都像是炸了一下。他猛得转过头,盯着郁启明。郁启明冲着他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他指了指电视机,说:“继续看啊,女鬼快爬过来了。”裴致礼拿过了遥控板,把电视关了。“怎么醒了?”裴致礼把遥控板放回茶几。“饿醒了。”郁启明坐到了裴致礼的旁边,笑道:“你兴致倒是不错。”三更半夜看鬼片。裴致礼只听到了前半句。郁启明晚上本来吃得也就不多,之前吐了一次,差不多把整个胃都吐空了,现在他说他饿醒了,裴致礼立刻就摸出手机问他:“想吃点什么?”郁启明说都行,然后伸手勾了一下裴致礼的手指,问他:“你怎么不睡啊,不困?”裴致礼低头点餐,说:“不太困。”一个是不算太困,二也是想着郁启明可能会醒。虽然才在一张床上睡了不到两三天,但是裴致礼已经很清楚郁启明的睡眠状态,他几乎很少能有一觉到天亮的情况。昨晚醒了就一个人抽烟,今天晚上喝多了酒,他胃又是空的,裴致礼如果睡了,郁启明怕打扰到他,肯定不会半夜叫餐。十二点半,两个人对坐吃夜宵。一小笼汤包和两碗百合莲子粥,郁启明一边吃一边翻开手机信息,点开微信查阅信息一路往下翻,确信李博鸣的确没有给他回信。“叛逆期的小孩儿。”郁启明摁灭手机,兜了一勺粥放嘴巴里,嘟哝着说了句:“烦人。”裴致礼正在读钟遥山发过来的信息,闻言道:“谁?李昶岸的儿子?”郁启明说:“是,中午给他打了三个电话,挂了我三次,又给他微信留了信息,到现在都没回我。”裴致礼道:“应该在忙吧。”郁启明:“他能在忙什么?”裴致礼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到郁启明的身上:“课后作业之类、不是马上要期末考了吗?”郁启明想了想,点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裴致礼目光重新落回手机,嘴角抿起点愉悦的弧度。喝酒败胃口,郁启明只吃了小半碗莲子粥就停了,窝进一旁的沙发里开始玩游戏。裴致礼回复完了钟遥山的信息,端起粥碗吃了一口,听到窝在沙发里的郁启明发出一声不太爽的“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