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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了头,他身后那道过分漂亮的影子也就抬起了头。少年细碎的额发垂在秀致的眉眼,他生了两笔弧度极曼妙的眉,像赵孟頫的字,却比赵孟頫的字更浓瘦合宜、更得体。他又有一双既暖又凉的眼,只是眼神很正,此时此刻正直视着乔丰年。乔丰年被少年看得有点想移开眼睛。然而少年却并没有半点其他的意思,他只是微笑着、客气地对他说了句:“谢谢乔先生,我不饿。”乔丰年哂笑着说了个:“……哦。”而说完了话的郁启明重新握起笔,低头开始继续解题。乔丰年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坐姿。无事可做,他拿出手机开了把麻将,瘾头大,技术差,输了三圈,乔丰年就觉得没意思。没意思,还不如看人有意思。可一直盯着人看又不好,乔丰年再次选择看墙壁那道光影,只是看久了,目光就不知不觉重新回到了少年身上。从他身上那条洗得发白的短袖,到他过到耳的浓黑色的头发。流畅的肩颈线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瘦感,薄薄的、平直的肩膀,还能让乔丰年清晰记得白天的时候,他把头抵在医院墙壁上的场景。背脊的骨骼连同一对料峭凸起的蝴蝶骨,少年人用近似蜷缩的姿势用额头抵住白墙。他看起来像是要被痛苦压垮了。然而他没有,他只给自己了十分钟时间去痛苦,时间到了,他又重新收拾好了情绪。他甚至再一次对乔丰年说:“抱歉乔先生,向您借的这八十万我可能一时还不出来,但是请您相信,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绝对不会——”八十万。乔丰年想,八十万而已,郁启明当然能还上。他还不上,也有其他人能替他还上。于是乔丰年笑着对郁启明讲:“可我不要你还钱。”少年人懵懂地看向他。那点懵懂可真好。他还什么都不懂。他竟然还什么都不懂。乔丰年觉得不可思议,可想了想,又觉得情有可原。喜欢嘛,不舍得嘛,害怕嘛,小心翼翼嘛。想着,时间有的是,大不了慢慢来嘛。乔丰年嗤之以鼻。小心翼翼个屁!——乔丰年小心翼翼地把目光从少年的脊背跃到少年的手腕。他左手的手腕上生了一颗痣,就生在腕骨的正下方,乔丰年是才看到这一颗痣,不浓,不显眼。没看到的时候就是没看到,看到了就忽视不了了。它又偏偏长在那一抹皮肉弧度的正中央。这一颗痣就这样,随着他写字时的动作也在乔丰年的眼睛里细微地晃荡。乔丰年咬住了自己的下唇。郁启明练习左手写字还不太久,所以他写字的速度并不快,只是他显然很有耐心,也很有条理,并不因为写字速度跟不上他的思维而自乱阵脚。做完了一张试卷,他放下笔,挺直背脊,检查了一下笔迹,然后合拢了试卷,侧身看向乔丰年。乔丰年和少年对视。少年眼角微弯,他说:“乔先生可以先休息,不用陪我。”乔丰年说:“唔……其实,能不能不要叫我乔先生。”硬生生被喊老了一个辈分。少年听到了,他垂了垂眼睫,浓密的睫毛瞬然化作一片墨灰色的薄雾蝴蝶歇在他的脸颊。很快,他又重新抬眼,薄雾消散,他抿起一点并不显眼的笑,从唇角,到眼角。带着浅淡笑意的少年说:“好,那我该怎么称呼您才好?”乔丰年说:“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吗?”少年又抿了一下唇,他看着乔丰年,说:“……知道的。”乔丰年也觉得自己的名字怎么都称得上好记,聪明人没道理不记得。他连看过一眼的电话号码都能记住,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他的名字。所以,乔丰年说:“叫名字就行。”少年听到要让叫名字,直接露出了一个很有点为难的表情。“乔丰年三个字很难喊出口吗?”乔丰年站起身,走到少年的旁边。他拿起犹且带着少年体温的那一支签字笔,随手在一旁草稿纸的间隙写下他的名字,特意用的赵体。乔丰年他看向少年,无声地催促他喊一声。少年人垂着眼睛,看着卧在纸上行云流水的三个字。他启唇,嗓音平缓,清朗雅正地读出了这三个字:“乔、丰、年。”他不是在喊乔丰年的名字,他只是在读那三个字。乔丰年握着笔的手指微顿,签字笔在他的指尖转了一个圈,他靠在桌角,再次看向郁启明。郁启明也正好在看他。他们又一次对视。郁启明那双既暖又凉的眼里倒映着一整个乔丰年。他眼角和唇角犹且带着弯弯的弧度,他望着他,这次喊了他的名字。他喊他:“乔丰年。”疾驰的火车又来了。小城很安静。只有火车的声响。乔丰年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落到了地上。【作者有话说】什么是心动番外【其他切片】第0089章 番外·细碎切片【是一些时间线混乱的小切片,没有任何前后逻辑,可看可不看,不是必须看,误入看到提醒可以马上退出哦】冬日天晴,日光透过蓝灰调的玻璃,落进耀华集团第三十二层的会议室。裴致礼偏过头给自己点了烟,青色的烟雾飘浮在日光里,他收起打火机,抬眼问瘫软在椅子里的李昶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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