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怎么了这是?”拉开卧室门,他刚好撞见同样刚刚起床的穆昊穹。“感冒了。”慕容丞开口说话时,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你这看着挺严重啊?”穆昊穹又仔细多看了几眼面前青年苍白的脸色,“要不请假吧?”请假吗?公司确实规定每年有十二天带薪病假。但他还没请过,不知道要走什么流程。如果要交医院开的病假单,那他还得去趟医院,现在挂号可能还挂不到号,还不如老老实实去上班。“不了吧。”慕容丞摇摇头,吸了吸鼻子,走进卫生间洗漱。反正他上班大概率也就是在28层的办公室里坐着,在哪儿休息不是休息呢。拜托了,今天慕容总和段哥可千万不要在公司。要是让他跟着开什么会倒是也还好,万一下班还留下他加班去应酬,慕容丞真怕自己支撑不住会昏倒在地。没什么胃口,也懒得再去楼下的食堂。慕容丞慢吞吞的在家洗漱完收拾好出门,几乎是挪着走到了街对面的公司,直接上28层到了自己的小办公室。去开水间接了一整杯热水,他抱着热水杯有些发冷。氤氲的热气蒸腾着温暖了四周的空气,慕容丞瑟缩在黑色的长款羽绒服里,半闭上眼睛。座椅是真皮的,柔软,也能放下半躺着,但他还是觉得难受,只想找张床原地躺下。他感觉自己像是发烧了。只是公司没有温度计,他也懒得叫外卖下楼去取。不想上班的情绪在这一刻到达了巅峰。还隐约有一丝委屈。都怪慕容彦。如果不是因为周六一早被慕容彦叫去加班、陪他打高尔夫,他估计也不会生病,此刻也不会这么难受,却又不得不继续坐在工位上。慕容丞掏出手机,费力的找出来段绍的头像点进对话框。【丞:段哥,我想请个假】段绍人虽然在外面,消息却几乎是秒回。【段绍:怎么了?】【丞:我好像发烧了】没有病假条,慕容丞有点心虚,下意识用手背贴了贴额头。好像是挺烫的。好在段绍批假批得爽快。【段绍:那快回家休息吧!一个人可以吗?】【丞:可以的,谢谢段哥!】原地下班,虽然头疼嗓子疼,身上哪儿哪儿都疼,慕容丞还是为多出来的假期感觉到了一丝快乐。他站起身往外走,改为从公司往家的方向挪。只是相隔一条街,但慕容丞却第一次发觉原来从公司走回家居然这么远。他像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每走几步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走了好久,才走回到自家小区门口。身后忽然响起汽车鸣笛的声音,吵得人头疼得更厉害了。慕容丞皱眉,抬腿继续往小区里走。身后的鸣笛声一声接着一声,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慕容丞这才停住脚步,往身后的方向看去。下一秒,他看到停在路边的那辆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慕容彦坐在驾驶位,冲他落下车窗。“上车。”男人看着他,焦急道。-车子开往了附近的一家三甲医院。慕容丞承认,自己小人之心。被慕容总叫住的一刹那,他竟然会心跳一滞,以为对方是要叫连站都站不稳的他回去加班。但——老板亲自陪着来医院,也有点过于隆重了吧?跟着慕容彦一路从地下车库上楼,进了医院的国际医疗部,慕容丞几次想喊住慕容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烧得七荤八素,也没什么力气反抗,最终还是选择乖乖听话。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带去看了医生,又迷迷糊糊的被带到了病床上输液。“你体温太高了,接近39度,医生开了退烧药,先吊着。”护士推着吊瓶,领着两个人进了单人病房,慕容彦看着他说道。青年听话的点头“哦”了一声,顺从的在病床上躺下。好累,好困,还有点晕。头一沾枕头,上下眼皮就不自觉贴在一起。但他还是没过多久就被慕容彦叫醒,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递到他面前一杯小米粥。“喝一点。”不需要让段绍去调食堂的刷卡记录,慕容彦也能看出来小朋友十有八九没吃早饭,空着肚子吊退烧药可不行。男人俯下身,伸手揽住青年的肩膀,扶着人坐起身来。慕容丞病得神志不清,虽然觉得老板这样的举动好像不太对劲,但也没什么精力去过多思考。病床被调到了合适的角度,他靠在床头,慢吞吞的用吸管喝着杯子里的粥。每喝下一口,嗓子里就疼得像是要炸开。慕容丞没喝几口,就皱着眉放下杯子。“再喝一点。”男人目光中藏满担忧,接过杯子,将吸管送到他的唇边,“听话。”可能是被这一句“听话”所蛊惑,也可能是因为注意力都停留在慕容彦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上。男人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倒映出来此刻他憔悴的样子。他的神情专注,眸中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慕容丞还在出神的工夫,已经又喝下去几口小米粥。一吊瓶的药水一滴一滴吊下去,原本混沌一片的大脑逐渐恢复了清醒。他躺在床上半梦半醒,期间慕容彦就这样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坐在看护的椅子上,时不时低头对着手机处理公务。单人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空气好似忽然之间变得寂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