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悄无声息的,发生在他毫不知情的暗处?!忽然间,这场泰国的旅行,有了完全不同的意义——而就在他们即将回国的最后一天,如裴逐一开始规划的,二人去看了成人表演。回到酒店、当房门关上的一刹那,盛聿恒就迫不及待、伸手卡住了他的脖颈,张嘴就亲吻了上来。与此同时,伸手扯开了自己身上、衬衫的几颗扣子。熟料,裴逐却闪躲了一瞬,他心不在焉,“等、等等——”“……等不了。”盛聿恒只是通知,他欲望灼烈、已然动情。“唔、嗯!”裴逐的脊背咣当一声,撞在了墙壁,他紧闭双眼,几乎是被迫承受着唇舌入侵。而辗转亲了几下后,似乎察觉了什么——忽然,盛聿恒的舌头退了出来,带几分喘息,蹙眉凝视着他,“怎么了?”裴逐没有往常那样激动。与此同时,盛聿恒用拇指轻轻摩挲过他的脸颊,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了一点冰凉濡湿。裴逐感觉不能再瞒。他还保持着双眼紧闭,说不清是抗拒、还是紧张——缓缓地,两行眼泪忽然滑落下来,他喉头梗塞、沙哑颤抖地问了一句,“你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吗?”裴逐再睁开双眼的时候,是一副猩红的、咬牙切的姿态。可是他看起来好痛,透着恐惧、犹疑地质问道,“你……欺骗了我吗?”“……”盛聿恒的眉眼深邃,他的身体还在求欢、衣衫也不整着。胸口起伏了几下,似乎有什么熄灭、又像是无声的叹息。“是的。”下一秒钟,他直白且低沉,“我欺骗了你。”那一刹那,当真犹如晴天霹雳。裴逐脸上泪痕纵横,紧盯着面前这张脸——可下一秒钟,他膝盖一软,竟直接跌跪了下来。缓缓地,他又像是只受伤的野兽般,脊背佝偻,匍匐在地,额头死死抵住了手臂,“哈——哈哈……”那一种寂灭到无声的沙哑,一声虚弱过一声,却透着股力竭声嘶。“你不能骗我啊……”裴逐双眸紧闭,脸色惨白如纸,“你不能、在这唯一的爱上骗我啊……”恐怕盛聿恒照着他心口,插上一刀,都不会有这么疼……或许,说疼都不准确。是疼、却无能为力——他已被压榨了个的干净,贡献了所有的“爱与恨”,最后的最后,就只剩下了亘久的“虚无”。“别在‘爱’上骗我啊……”裴逐就这么跪在地上,他几乎都想磕头了。怎么能如此撕心,能这么疼,“我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啊……”“裴逐——”没想到,盛聿恒竟比他还慌,同样跌跪了下来,伸手捧住了他的脸庞。“……”而就在他启齿的一瞬,却率先咬了咬嘴唇,“是‘爱’啊……”“你放他妈的狗屁——”裴逐却陡然在他身上狠推了一把。他眼神凶狠、又忌惮着,朝后挪了几步,忍不住用手擦拭脸颊,“你骗我……算他妈的哪门子爱……”“你给我买保险、买了几百万——”他嗓音嘶吼,“究竟是为了干什么——!!”“我给了你爱,给了全部的信任!”裴逐脸上泪痕纵横着,几乎歇斯底里,“盛聿恒——你就是这么对老子的!!”他已经崩溃了,因为他一无所有、是个乞丐——所有的爱,都来自于一人,可这“爱”中却掺杂了“欺骗”,还是被亲口承认的欺骗!“你有我爱你么——!!”裴逐忽然又争起来了,他这模样,像个押注全副身家的赌徒,“盛聿恒——我就问你、你有我爱你么?!!”“……”盛聿恒一声不吭,默默盯着他。忽然间,他道,“有。”下一秒钟,他几乎斩钉截铁一般,“我有。”“放你妈的狗屁——!!”可裴逐却更崩溃,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接受。“你敢知道真相么?”但容不得他不接受,因为盛聿恒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颈,几乎将人掼在了地面上。他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掌控欲、以及占有欲,但手掌却莫名发着抖,“裴逐……你敢知道真相吗?”“……”裴逐本下意识要反抗,却蓦然怔愣。他听不明白,“什么叫……‘敢’?”盛聿恒胸膛又重重起伏了一下,半晌后,他沉默难言着、举起了自己的手机——“裴逐——”“我是你未来的爱人。”他举着手机的那只手,在不断颤抖着……然而却可以清晰看到,在那张观景台上的照片中,只有裴逐一人的身影——他在胆怯、犹疑,望着身后的悬崖。而在他身边明显有一人的位置,却连半个影子都无。仅从衬衫的褶皱可以窥探一二、有一人搭放了一只手环在裴逐的肩上,似乎护着他、又似是守着他。“什……”裴逐震惊住,他呆了。这不是晴天霹雳,这特么直接把他给夷为平地了……“我不属于‘现在’。”盛聿恒的双眸,却是悲伤的、稠浓不化一般,“裴逐——我不是‘现在’的人。”“而我……正在消失……”“……”裴逐的大脑完全懵了,他一把抢夺了手机,疯狂用自己的袖口擦拭屏幕。然而没有用——不管他擦拭多少下,又或者多么慌张,照片当中仍然就只有他自己,“操……”下一秒钟,只听“咔嚓”一声。裴逐还是不信邪,拿着这手机,直接给眼前人拍了一张。而在闪光灯的照射下,盛聿恒情不自禁地眯了眯眼,却并没有吭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