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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处男废话实在是太多了“哐——”一支沾满了红色颜料的画笔被隔空抛进了水桶里。飞溅起的水花带着五颜六色的颜料,扑了一墙,在洁白墙纸上落下星星点点的彩色痕迹。梁庭秋扫了眼墙纸上的污渍,又看了眼面前的画布。冷笑一声,觉得没什么两样。三个晚上,他在画室里整整熬了三个晚上画出来的东西,跟外面墙角的漆,跟路边车上溅起的泥,有什么区别?毫无灵气。为了验证自己是否还能听见别人的心声。过去三天里,夏晚照片上的那些相亲对象,梁庭秋抽空去见了几位。不出他所料,脑子里那道温润的嗓音再不曾响起过。只有陆今安。他只能听见陆今安心里所想。邪门也好,灵异也罢。事实摆在眼前,就是如此。桌上的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这是今天下午对方打过来的第多少个电话,梁庭秋已经数不清了。拨电话过来的,是他前天见过的“相亲流水席”中的某一位。长什么样梁庭秋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他清润的嗓音和陆今安似乎有点像。但,远没有陆今安说话让人听着舒服。黏糊糊的,跟他的人一样缠人的要命。梁庭秋索性拿过手机,把人拖进黑名单。做完这一切,转过头再看自己画架上的画,便越发没有耐心了。艳丽的色彩、流畅的线条,无可挑剔的光影,却怎么看怎么死板,没有一点儿生机。这样的画,过去的一年里他画了无数幅。梁庭秋重重的叹了口气,泄力似的塌下双肩,垂着脑袋看向自己的双手,眼神颓败。就这么在窗边坐了一下午,直到窗外的霞光卷入了云层。梁庭秋才终于动了动。僵硬的脖颈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发出两声脆响。梁庭秋掰了掰指节,随后低笑出声。罢了。男人捏了捏眉心,深吸了一口气。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在心里扎下了根。试试又怎样?跟一个能读懂对方心中所想的人在一起相处,跟开卷考试有什么区别?-夏末早秋的傍晚,窗外淅淅沥沥的飘着小雨。医院门口的咖啡厅,门一开一合的,带动起阵阵的风。梁庭秋就是这时候,推门进来的。走到陆今安身边的时候,身上还裹挟着一股淡淡的冷冽气息。“等很久了?”梁庭秋一边问他,一边抽了张纸巾擦拭风衣领口的水珠。陆今安摇了摇头,回答的认真且详细:“没有等很久。我五点半下班,医院走过来非常近,而且那时候外面也没有下雨。”“啊。”梁庭秋听的不太认真,低头专心擦自己衣服上的雨水。风衣不是防水材质,没法彻底擦干。布料上沾了水,又贴在脖子上,湿哒哒的很不舒服。梁庭秋索性脱掉了外套。里面的白色衬衫,胸口处因为风衣扣子没系严的缘故,也沾染上了潮气,此刻牢牢的贴在了梁庭秋紧实的胸肌上。【咬起来,一定很软……】梁庭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差点脱口而出,想要问陆今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话到了嘴边,才想起来这是陆今安的心声,于是闭上了嘴。抬眸看去。陆今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嘴里咕哝咕哝的似在咀嚼什么一般。“我直说了。”梁庭秋不想浪费时间,将打湿的袖口往上挽了挽,折到手肘处:“正如刚才电话里说的那样,咱们俩相亲各有各的原因。我不问你,同样,希望你也不要问我。”陆今安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既然要合作,不如签个合同比较保险。”随后,梁庭秋从身后拿出一份纸质文件,放在桌上,推到陆今安手边,继续说道:“先介绍一下我的基本情况。我是画画的,收入还行,家境纯粹,之后需要你帮忙应付的就只有父母两人。”推文件的动作,让梁庭秋整个人身体前倾了一个弧度。白色布料下的胸肌若隐若现。【这穿的跟透视装有什么区别,阿弥陀佛。】“好。”陆今安用力嚼了两下口中的软糖,一脸认真的听梁庭秋介绍合约上的条款:“在此期间……”直到梁庭秋一股脑的说完,停下来问他:“我暂时就想到这些,你有什么要问的吗?”陆今安才回过神儿来,歪了歪头,缓缓说道:“有。”说完一个“有”字,却迟迟没有下文,像是难言之隐似的。梁庭秋笑了下,摊开置于膝上的手,挑了挑眉,示意陆今安:“没关系,你问就行。”半晌后,陆今安才咳了咳,低声问他:“方便问一下你过往情史吗?”和声音不同,落在梁庭秋身上的眼神坦荡直白。就跟前天在诊室里,问他过往病史时别无二致。没想到陆今安吭哧瘪肚了半天,最后想问的居然是这个。梁庭秋眉头一挑,虽越界,但还是照实回答:“之前没谈过恋爱。”资料上写梁庭秋高中就去了国外。陆今安抿了抿唇,犹豫着又问:“那……date?”此话一出,梁庭秋盯着陆今安仔细看了两秒。随后从喉咙中挤出一声轻笑,说:“没有。任何意义上的伴侣,都不曾有过。我这样说你懂了吗?”【高洁,嘻嘻。】和心声不同的是,听到这个答案的陆今安,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仿佛只是在走程序,做背景调查一般,公事公办的点了点头,说:“好的,那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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