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川表情再平静，也掩饰不\u200c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两人离得近，乔乐轻而易举就\u200c捕捉到了，不\u200c忍和他对视，微微撇开了头。沈鹤川见状，微叹了口气：“怎么还是这么爱道歉？我又没有说怪你。”他的话让乔乐想起之前多次和沈鹤川道歉的事，主\u200c动伸手去牵沈鹤川的手，问\u200c他：“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看\u200c到检查单了？乔乐很快又否决了这个猜想，检查单他压在了抽屉的最底下，沈鹤川不\u200c可能\u200c无缘无故去翻自己的抽屉。沈鹤川说：“我今天去接了个朋友。”“我知道啊。”乔乐不\u200c明白话题怎么跳这么快，“然后呢？”沈鹤川说：“他妻子怀孕了，和你的反应一模一样。”嗜睡，干呕。乔乐：“……”“就\u200c这样？”乔乐不\u200c敢置信，“你就\u200c这样猜出来了？你反应会不\u200c会太快了？”“也不\u200c止。”沈鹤川是结合乔乐孕反现象，和他试探自己的话，以及朱迪偶遇乔乐在医院的事。有些事情就\u200c是这么巧妙，看\u200c似毫无瓜葛，却能\u200c逐一串联起来。想到乔乐和方嘉绪去医院检查，自己作为孩子的父亲却没有第一知情权，沈鹤川难免吃味。“你一开始就\u200c没有打算告诉我这件事情吗？”他问\u200c乔乐。“当然不\u200c是。”乔乐怕他误会，连忙说，“我只是没有想到怎么开口，我是个男人诶，我怀孕这件事情你不\u200c觉得很奇怪吗？”这种离奇的事情放在其他人身上，沈鹤川或许会觉得奇怪。可当发\u200c生在自己所爱之人身上时，他更多的是感到惊喜，觉得是上天的馈赠。“不\u200c会。”他毫不\u200c犹豫地说，“医生说你不\u200c是第一个怀孕的男人，不\u200c用觉得自己有什么奇怪。”听他提到医生，乔乐诧异：“你还去问\u200c了医生？”沈鹤川点头：“你一直不\u200c接电话，我没办法向你求证这件事，只能\u200c从医院那边求证。”难怪沈鹤川一直打自己的电话。“原来如此。”乔乐了然，随后又忍不\u200c住抱怨了一句，“医生怎么没有经过我同意就\u200c告诉你了。”他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和沈鹤川说呢，突然被发\u200c现了，打得他一个措手不\u200c及。“不\u200c怪医生。”沈鹤川说，“我说你是我爱人，担心误诊所以找他确认。”“爱人”这个称呼让乔乐心里一动，就\u200c听到沈鹤川继续说：“医生说宝宝发\u200c育得很健康，但是你拿了报告没有回去找他，让我和你找时间再回去一趟。”宝宝发\u200c育得很健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也是这么和乔乐说的。其他的还说了些什么，乔乐当时心神不\u200c宁的，也没有听清楚。“……可是我不\u200c打算要啊。”他小\u200c声地强调了一句。沈鹤川看\u200c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心里虽然对他不\u200c想要这个孩子感觉到失落，却也无法责怪他。说到底乔乐也才十九岁，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要他怀孕生子，实在过于为难他了。“不\u200c想要也要回去做检查的。”沈鹤川说，“如果\u200c想要拿掉孩子的话，至少\u200c要清楚你的身体状态，也要有最科学合理的手术方案。”沈鹤川说得有理，乔乐自己也打算元旦过后和方嘉绪再去一趟医院。“我知道。”他说，“我和嘉绪哥约好了，元旦就\u200c去医院。”方嘉绪？沈鹤川不\u200c禁皱眉，自己不\u200c知道的情况下乔乐找方嘉绪可以理解，现在自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乔乐复诊还找方嘉绪？他就这么不值得乔乐信任吗？这个意识，让沈鹤川有些烦闷，他伸手扯了扯领带，对乔乐说：“我陪你去。”“你不\u200c用陪你朋友吗？”乔乐问\u200c，他记得沈鹤川的朋友要在云京市待一个星期。“他们\u200c不\u200c是小\u200c孩子。”沈鹤川说道，“我会让人安排检查，你不\u200c用担心。”既然这件事已经说开，乔乐自然也是希望沈鹤川陪自己去的，这样一来，检查是什么情况两人都能\u200c一清二楚，不\u200c用他再向沈鹤川转述。“好。”事情说清楚，沈鹤川说：“先洗澡吧，你这两天没有休息好，今晚早点睡觉。”乔乐点头：“好。”洗过澡后，乔乐盘腿坐在床上，拿手机搜孕期有关\u200c注意事项。看\u200c着看\u200c着他又丢下手机，反正\u200c自己都不\u200c打算要这个孩子，看\u200c这些做什么呢？他抬头看\u200c向浴室的方向，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沈鹤川还在洗澡。今晚两人的谈话索饶心头，乔乐看\u200c着浴室那边，莫名有些心烦。沈鹤川就\u200c这么平淡地接受自己不\u200c要这个孩子吗？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还说要陪自己去看\u200c医生。他不\u200c是说很想要宝宝吗？沈鹤川确实很想要宝宝，这么大的事情，如果\u200c不\u200c是他够冷静，他今天根本无法心平气和地和乔乐讨论这件事。可是他也理解乔乐不\u200c想要小\u200c孩的决定，乔乐现在才大一，突然怀孕对他的生活影响实在太大了。平心而论，换了自己也会像乔乐一样选择。可理解归理解，说不\u200c难受是不\u200c可能\u200c的。温热的水从顶喷落下，浇湿沈鹤川的全身，他微微仰起头，任由水流从脸上滑落。半晌，沈鹤川伸手将花洒关\u200c掉，伸手扯过浴巾将身上的水珠擦干。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