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放学之后,裹成粽子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被段汐叫到了操场上。寒风凛冽,北风无情,凌郴冷得瑟瑟发抖,总忍不住往邢秋雨身上靠,几乎整个人都要滚进他怀里。凌郴:“喊我们来干嘛?给你做拉拉队?”段汐理不直气也壮:“陪我减肥啊,我一个人多孤独啊!来来来,我们三个人手牵手,谁先放弃谁是狗!我数三下一起跑。”“三,二,一……”话音刚落,段汐弹射起飞,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身姿矫健,健步如飞,从手牵手在跑道上漫步的情侣们身旁窜过,带起来一阵凉爽的风。不愧是多年赶上课铃跑出来的经验。但刚跑完一圈热身,连汗都没出,段汐就停了下来,幽幽地出现在俩人背后,像只活幽灵。他幽怨地望着在寒风中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你们怎么不跑啊……”“你在说我吗?”凌郴指指自己,一键扎心,“我有腹肌。”段汐指着一旁偷笑的邢秋雨:“那他呢?”凌郴无情冷声道:“他是弱鸡。”闻言,邢秋雨也不生气,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着段汐笑。最后还是凌郴陪他跑了两千米,毕竟邢秋雨前几天刚崴了脚,红肿一片,这几天才好,虽然不严重,但也不适宜跑步,他作为老大得保护小弟啊。跑完的时候饭堂里吃饭的人已经不多了,稀稀拉拉地坐着,他们给段汐打了个减肥套餐,两三下吃完,然后踩着宿舍关门的点跑了回去。刚回到宿舍的段汐马上瘫倒在邢秋雨的床上,把自己摊成一片厚厚的煎饼。凌郴踢踢他的脚:“起开,回你床上去,别污染了我家邢秋雨的被子。”“上不去了。”段汐泪眼汪汪地给他比了个丑丑的心,“你们也不会忍心让我躺地上的,对吧?”段汐睡上铺,也就几级楼梯的事儿,只是他刚刚跑狠了,累得慌,不想爬罢了。正当两人拉扯间,邢秋雨打了几壶热水回来,刚打开宿舍门就被一个陌生的身影拦住了去路,邢秋雨连忙护住水壶,而来人则被凌郴拦住,避免了一起交通事故的发生。“邢秋雨?”听到自己的名字,邢秋雨抬起头:“啊,是你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陈蕴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来看看你的小情……”邢秋雨紧急捂嘴,逼迫他把那个可怜的“人”字吞了下去。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的段汐这才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爬起身来,向邢秋雨投来探究的目光。邢秋雨满脸心虚,语气却前所未有的肯定:“他说的是‘小情题’,最近主任出的题目太棒了,我很喜欢。”段汐瑟缩在角落,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学霸,你好变.态。”凌郴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多问,只好奇新来的这位朋友是谁,于是乎转头看向明显认识对方的邢秋雨:“邢秋雨,不介绍一下吗?”“我是五班的插班生,转学过来的。”没等邢秋雨开口说话,陈蕴就自我介绍起来,一边说,一边朝着凌郴伸出了手,“你好呀凌郴,我叫陈蕴。”凌郴同他短暂地握了握手:“你认识我?”陈蕴无视了疯狂给他使眼色的邢秋雨,笑道:“秋雨哥经常跟我提起你。”“嗯?”凌郴一头雾水,“他说我什么?”“我经常跟他提起你很会解竞赛题。”邢秋雨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慌张地插了进来,挡在俩人中间,试图隔绝这个恐怖的话题,“我和他以前竞赛认识的。”“对,竞赛认识的。”陈蕴没反驳,乐得直笑。“我呢我呢?学霸有没有提起过我?”段汐期待地看着他。陈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记性不太好,可能我忘了。”段汐泪洒满地,捂着心口嚎:“学霸你好狠的心!”……陈蕴的到来并没有给c520掀起多大的风浪,他们宿舍依旧是未满员的状态,是所有宿舍里面人最少的一个,这会儿多了一个人也没感到多拥挤。除开半宿的邢秋雨和凌郴,其他四个人都是全宿,一个晚上就混熟了。江城入了夜更是寒冷逼人,凌郴连晚上做作业都得裹着一条毯子。俩人围坐桌前,耳边只有笔尖落在纸上簌簌写字声音,似乎针落可闻。察觉到凌郴冷得在发抖,邢秋雨起身给他接了一杯滚烫的白开水,放在他面前,凌郴却没喝,只捧在手心。沉默了好一会儿,凌郴漫不经心地问他:“陈蕴说的,不是什么小情题吧。”“嗯?”邢秋雨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可他又不擅长撒谎,每次撒谎都能被凌郴精准识破,所以干脆转移了话题,试图混过去,“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凌郴叹气,揶揄道:“秋雨哥,你好多的宝宝。”“不熟。”邢秋雨被他的称呼吓得心头一跳,连忙摆摆手,听出来了他的揶揄,略带点委屈地看着他,“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宝宝!”“那谁是你的宝宝呀?”滴滴——邢秋雨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放起了一首欢快的歌,凌郴好奇地望过去,很长的备注名,但他只看见一个“蕴”字,就被邢秋雨抓住手机把电话挂了。对面好像不服输,又打了个电话,一声比一声响。铃声让尴尬几乎实体化了,凌郴一口饮尽手中晾凉了的热水:“你接吧,我到客厅转一圈去。”等他抱着毯子走出房间,邢秋雨才按下接听键,声音冷得像冬天里捂不透的冰:“陈蕴,你最好有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