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脸色一沉,很不满温辞这个态度,“四舍五入我也算你亲哥了吧,我这跟你正经聊呢,你别敷衍我。”“没敷衍。”温辞有点无奈,看向赵毅解释说,“大概就是秦渝这阵子太忙了,我又太闲,胡思乱想了些有的没的,我们聊过了,秦渝说明年会尽量空出周末来陪我。”“是,以前你也算半个工作狂,现在闲下来了难免有些不习惯,”这理由将将可以蒙混过关,相比较于“秦渝不爱温辞”的真实性,赵毅不疑有他。他提出建议,“要我说,你还是得找点事做,不想正经接漫,我这边可以帮你接几幅插画或者同人图。”“暂时不用,要有需要我再找你。”温辞说。--------------------第 7 章温辞换了辆车,秦渝随口问赵毅要不要一起吃个饭。赵毅挥挥手,看着车走远后拿出烟抽上了。都是三十几岁的人了,还因为情啊爱啊的烦忧,说出来有点上不了台面,但赵毅是真真很渴望婚姻,只是可惜一直没能遇上对的人。所以对于相熟的温辞秦渝一对儿,羡慕又眼红,但祝福当先,跟亲兄弟一样,只盼着好,这两人要真什么时候分开了,他指不定比俩当事人还深感遗憾。秦渝来的路上还给温辞带了一份章鱼小丸子,见其跟个孩子一样吃得开心,问晚上想吃什么。温辞嘴里包着热乎到心里的章鱼小丸子,吐词不清地说:“想吃你做的油焖大虾。”对于温辞,秦渝一向有求必应。出了停车场便就近暂时停靠,拿出手机在买菜APP上面下了单,买了虾,买了蔬菜鸡蛋,还买了温辞夸过一次的芋泥麻薯虎皮卷。“提前谢过秦大律师了。”温辞喂了一颗章鱼小丸子到对方嘴里。秦渝伸手轻叩了一下温辞的额头,“谢什么谢,罚你今晚洗碗。”温辞快意答应了。所谓洗碗,不过是将盘子放进洗碗机里。就这么简单的事,秦渝但凡清闲,就绝不会留给他做,所以说到底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微信提示音连着响了三声,温辞将最后一颗章鱼小丸子塞进嘴里,盖上盒子放回牛皮纸袋里,之后才拿出手机来查看消息。是赵毅发来的微信。赵毅:小辞,身边朋友都看得出来,秦渝真的很爱你。赵毅:想跟你说句真心话,你别介意。赵毅:你要是真觉得秦渝不爱你,也不愿意跟人唠,那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别什么都憋在心里。温辞面色不改地看完消息,他没做回复,把手机揣回兜里。眼神飘向窗外,天色有点灰,路边的灯应该快要亮起来了。一棵棵挺拔的白杨光秃秃的,跟整个世界一起在倒退。雨夹着雪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一滴一片全砸在了温辞的心口处,冰冰凉凉的,冲淡了一整盒章鱼小丸子带来的暖意。心理医生吗?他去看过了,早在半年前。心理测试显示他再健康不过了,别说什么抑郁症了,他连抑郁的情绪都没有。他没有抑郁,他只是偶尔感到难过,很难过。秦渝是真的不爱他了。早就不爱了。一年前就不爱了。有一种人叫做完美恋人,秦渝就是其中之一。哪怕不爱了,也会制造出一种用情至深的假象。秦渝当然是刻意的,但那种刻意,没有目的,完全出于善意,并藏着一丝绝对不想要被人察觉到的慌张,让温辞找不到半点理由去指责。他们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希望一切不利于这段感情的情绪都能在沉默中消亡。温辞非常讨厌自己性格敏感这一点,从未如此讨厌过。如果他迟钝一点,神经大条一点,哪怕没有或许的可能,至少他不会从那么早就开始痛苦。“怎么了?”秦渝开车之余腾出一只手来短暂地揉了一下温辞的脑袋。“在下雨夹雪。”温辞舒展开眉眼,仿若前一秒什么都没在想,仿若他们之间没出任何问题,一直都好好的。“嗯,想吃火锅了吗?”温辞想了想,“还是更想吃你做的油闷大虾。”“可以再叫个火锅外卖。”温辞加深了脸上的笑意,眼睛弯得有点勾人,说:“可是今晚想做.爱。”“那就潮汕牛肉火锅或者涮羊肉?”是个好主意,温辞笑着调侃,“小渝哥哥过于贴心了。”秦渝踩住刹车,车子在红灯前停下,他偏头看向温辞,“那奖励一个亲吻吧。”温辞不加犹豫地探过身子,吻上了他这辈子最爱的人。到家后,秦渝先点好火锅外卖,换了身家居服就开始忙活晚饭了。要在往常,温辞会去帮忙,但今天他没有。他也没干其他事,就坐在餐厅里,双手托腮,静静地看着秦渝一个人忙碌,为他忙碌。很幸福,也很心酸,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能持续多久。“饿了?”“一点点。”“去吃个虎皮卷垫垫肚子。”“不要,能忍。”温辞没动,就保持着望夫的姿势。秦渝就跟他闲聊起来,“画卖出去了几幅?”“昨天说是两幅,不知道剩下那幅今天有没有被买走。”“哪一幅?”“山顶平原那幅风景画。”温辞一共画了三幅画,两幅抽象画,一幅风景画。通常人们会下意识认为抽象画更具艺术性和收藏价值,尤其对于半吊子收藏家来说,风景画除非是泼墨山水,否则很难入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