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忽然眼神一沉,“你是不是不想负责,只是想跟我玩玩而已?”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赵毅的出发点再好,思考得再是久远,还是比不得眼下重要,赶紧哄着说:“你想喝咱就喝,今晚回我那儿。”周晓晓迅速变脸,恢复俏皮模样,仿佛前一秒根本没在闹别扭,当着两位大哥的面,捧着赵毅的脸,直接吧唧亲上一口,“毅哥,年后我就回家偷户口本跟你结婚。”一直假装哑巴的两位旁人同时皱起眉。温辞:“结...婚?”两个字的上扬音并不明显,赵毅都不用扭头看就能感受到,那两束目光一定在赤裸裸地描述着“人渣”两个字。他是真的冤。现在的小年轻主打一个雷厉风行,不仅不听劝,还非常固执,他有什么办法?温辞觉得就这状况还是别再喝了的好,在桌子底下按住秦渝的手,为帮赵毅稳住微微抽搐的嘴角,问:“还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能说说吗?”早先只是好奇,这会儿稍稍带了点质问的心思,可别改天真去领证结婚了。周晓晓故作神秘地眨眨眼睛,说:“托了温辞大哥你的福。”“嗯?”温辞不明所以,他是无意间造了什么孽?“就...”“还是我来说吧。”赵毅打断赵晓晓,杯里就剩一口酒了,他拿起来邀着温辞碰杯,“这里头还真有你的事儿,先走一个吧。”温辞稀里糊涂地跟人碰杯喝酒。故事让人大为震惊,能猜到两人刚在一起没几天,也能猜到两人应当没认识多久,但也不能才九天吧!就画展的最后一天,就赵毅送走温辞之后,就扔完烟头一个转身。两人撞在了一起。周晓晓身子后仰着就要倒,哪里还顾及得了刚买的画。人肯定比画重要,赵毅着急扶稳人的同时,一个没注意,一脚踩穿了那幅画。赵毅诚恳表示一定会赔,一边打开画,一边暗自祈祷希望是个学生画的,能稍微便宜点儿。还真是巧了,刚撕开一个角,他就认出了作画的人是温辞。这幅画是周晓晓选来送人的,所以并不是很认可赔钱这个方案,喃喃抱怨说美术馆也关门了,重新选又很麻烦。赵毅就提议说可以赔一幅一模一样的画。秦渝看戏似地冷笑,“你这一脚下去,四万块没了。”周晓晓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疑惑地眨了眨,“四万块?什么四万块?画吗?画不是两万吗?”她大致看完了整个画展,最贵的也就两万块。这个价格的画总共就三五幅,其他的大多都七八千。她也不是因为这幅画画得有多好才买下来的,而是因为考虑到是要送人,直接选了最贵的。赵毅解释说:“没有一个艺术家愿意去复刻一个作品,更别说是自己的了。”即便如此,也不能坐地起价吧,周晓晓无法理解,“那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没有友情价也就算了,怎么能翻倍呢?”她话语间的质疑十分赤裸,看着温辞的眼神仿佛也在责怪他没有人情味。这可不是什么可以论关系亲疏的事,请客吃饭人情往来怎样都行,但涉及职业相关,就该有职业人的素养,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温辞有些尴尬,他其实当初也有表示要给个友情价,是赵毅坚持按规矩办事的。秦渝不是个会轻易动怒的人,哪怕对方再是口无遮拦,但事关温辞则不然,他嘴角下压,一副风雨欲来的阴沉模样。赵毅在秦渝发火前急忙又解释,“就算是大神级别的人物,也难以复制出一幅一模一样的画,这要比第一次作画时更费心思,这个价格已经是友情价了,真不算贵。”周晓晓还想争论,被赵毅在桌子底下用力按住了手。秦渝冷冷出声,“那幅画原本的估价是五万,是为了照顾学生们的情绪,设置了价格上限,我原本也打算买下那幅,遗憾慢了你一步。”这话已经很温和了,温辞还是将膝盖凑过去碰了一下秦渝的腿。秦渝后头还有一句话想说,要觉得画不值价,可以退,因着温辞的动作才住了嘴。此话一出,周晓晓虽仍旧心有不满,也不好再继续争论下去,心底却还是嘀咕着对面二人斤斤计较,不如年轻人仗义。有了这么一出插曲,氛围再也轻松不起来。往年赵毅都会待到夜里十一点才回家去,今天不到九点就领着人匆匆离开了。还是因着年纪小,无所畏惧,直言不讳。待人走后,温辞才想起约人一起回孤儿院的事,他发了条消息过去,然后就去缠着正在收拾餐具的秦渝了,“你觉得他俩真能结婚吗?”“不能。”温辞觉着也是。这要是过几年,姑娘二十七八了,赵毅四十一二了,这年龄差还说得过去,不至于让人觉得是老牛吃嫩草。二十出头的年纪,想法一天一变,难保不是一时兴起。温辞往嘴里塞了颗葡萄,“赵毅也是糊涂,怎么这么草率地跟一小姑娘谈恋爱了。”“人到了一定年纪,就喜欢追忆过往,被年轻人的活力所吸引,短时间内上头很正常。”温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那你呢?”“我什么?”“你也会被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吸引去吗?”秦渝没有立即回答。他慢条斯理地将餐盘放进洗碗机里,按下清洗按钮,又去洗净手。随后回过正身亲了一下温辞,面色诚恳地说:“我不会,我不会给任何人一丝一毫替代你的机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