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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温辞又去给秦渝送午饭了。结束午休时间,离开律所的时候,他在停车场碰到了黎初。原想微笑着打个招呼就离开的,黎初却开口道:“聊几句?”黎初的语气与神色都不算失礼,似乎这三个字自带一股傲气。对方比自己年纪小不少,温辞有种自己被轻视了的感觉,但也谈不上反感,他仍旧维持着那副礼貌有加的模样,问:“去咖啡厅坐坐?”“不必,就两句。”黎初这回可不只是因为闲才来律所的,他掏出烟问温辞,“抽烟吗?”“不抽,他不太能接受烟味。”黎初了然地点点头,把烟揣回兜里,又问:“以前抽?”温辞摇头,“我们认识得有点早。”刚回答完,他忽然觉得自己一字一句都显得有点小家子气,不抽就不抽,拿秦渝说事实在欠妥。黎初心思很深,却不至于认为对方是在炫耀,他看人一向很准,早就将温辞分类为绝对不会耍心机的那一类人中。那番话,他的理解是,温辞有产生过抽烟的念头,但因为秦渝,放弃了尝试。这就同他形成了鲜明对比,于他而言,无论对方是谁,再是喜欢,都不值得让他做出一丁点儿改变。“听说你们在一起十多年了?”“是。”这根本不像是情敌之间的对话,没有暗流涌动,没有针锋相对。黎初轻松的神情、语气、姿态,都像是在跟刚认识的朋友闲聊。“看得出来你们感情很好。”似是见识过两人的恩爱场面,油然而生地发出感叹。温辞越发猜不透黎初的用意,还不待他客套一句,对方紧接着说:“但冒昧问一句,不觉得腻吗?”这转折猝不及防,温辞愣了两秒,摇头。“从未有过那么一刻?”黎初追问。温辞的嘴角带上淡淡笑意,“这不奇怪。”“奇怪。”黎初肯定地接话,“非常奇怪,白头偕老的很多,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从未想过要分开,你们现在没有过,能保证以后也不会有吗?”这话就多少有些刺耳了。但不至于生气。温辞听得出来,黎初没有恶意,似乎只是在探讨爱情与时间之间的关系,但他还是没能维持住嘴角的弧度,回答说:“多一天也是好的。”黎初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我就随便一说,你就不自信了。”感情关乎于两个人,温辞单方面谈论自信与否有什么用?他的目光跳向远方,没有接话。黎初就自顾自地说:“我其实对他谈不上喜欢,顶多就是拥有好感的程度。”温辞理解又不理解,“那,我也想问你一个冒昧的问题,你既然不喜欢他,又清楚他有对象,那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追求他的呢?”“他完全符合我对于恋爱对象的所有幻想。”温辞疑惑,“这样,也谈不上喜欢吗?”“当理想对象真的出现,排在第一的念想通常不会是喜欢,而是想要拥有,这之间,还是有轻微差别的,只是大部分人都会混淆而已。”温辞细想了下,了然地点头,“所以,即便知道概率不大,你还是会去做出努力是吗?”“努力也不至于,就试试呗,万一呢。”黎初的语气听起来完全不在意结果,就像是走在路上,忽然看见路边草丛里绕着一只蝴蝶,他随手抓了一下,能抓到是惊喜,抓不到也不会执着。他的爱情观很简单,爱这玩意儿,来得容易,去得也容易。他自觉、自省、自控着永远别爱过头。因为失去是常态,爱得有多死去活来,往后的日子便会有多念念不忘。太耽误事儿了。“感情很好,爱得很深,可并不代表着就能拒绝新鲜。”他说着,扭头看向温辞,露出一个很淡却饱含深意的笑容,问温辞,“你说是吧?”温辞对这个观点不置可否。但秦渝,绝对不会。哪怕明知秦渝已经不爱自己,聊到这个份上,他忽然生起了一丝胜负欲,说:“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幸好,你不会固执到不撞南墙不回头。”黎初对温辞的反应稍感意外,又觉得分外有趣,忽地笑了,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告别道:“跟秦律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温先生,打扰了。”温辞原本不是个会逞口舌之快的人来着,说完后还好,开车路上也还好,一回家就后悔了。他瘫坐在沙发上,不轻不重地掌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互伴左右,恋爱十五年。他一开始只当是一场无需在意的情感危机来着,因为他清楚秦渝决不会离开自己。时间一长,他越发疲惫。源于同一个原因,秦渝决不会离开他。耗到现在,情敌的三言两语引他深思,难道要拿秦渝决不会离开他这一点,当作这段关系的定海神针吗?黎初应当同周晓晓是同一类人,他们匆匆开始,潦草收场,不代表他们不认真对待感情,不代表他们心底并不渴望一个好的结局。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他们只是把重点放在了“勇敢”二字上,因为没有开始,一切都是妄想。他们敢于开始,当作是一场豪赌。成了固然是好,未成也不留遗憾。如果在深入了解的过程中发现所托非人,便会毫不犹豫地潇洒转身,另觅良人。这是拿得起,放得下。温辞学到了,明白了,想通了,认为应当学以致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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