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暖黄色的灯光将韩夏的眼瞳照得更加温柔,却又被长长的睫毛添上一层阴影,眼神像是静谧的泉水,像是一望就能望透人的灵魂。韩夏说:“我想这就是我对你的感情。”客厅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一瞬间白冬的大脑像是突然断了弦,有太多太多的情绪在那一刻压实了胸腔,他说不出话,他望着韩夏。太快了……心跳不受控制。白冬想。汹涌的爱意像是猛然狂暴的海啸,冲破了理性的河堤奔涌而出。他隐约意识到,他完了。从韩夏的这句话开始,他便再没有理由去逼迫自己忍耐那些恐怖的思念和占有欲……理性的警界线被彻底冲垮了,那条唯一的枷锁用了太久,生了绣,从今以后再也牵不住他的感情了。你让我怎么办呢……他没头没尾地想。“……真的假的。”他笑了起来,逃避一样地躲开了韩夏的视线,而自己却忍不住地笑了起来。韩夏的气息有些不稳,用手指扳过白冬的下巴堵住了人的嘴唇,给了人一个很缠绵的吻。“我从小到大,都没对什么人说过喜欢,你觉得是真的还是假的。”.白冬还上了那些钱之后一直联系不到他爹,一直到夏天过去之后的初秋,才联系上人。他怕他爹继续去赌,就没告诉他爹还上了钱的事,只是又说清楚不让他爹继续赌,至于他爹,还是那样态度很差的挂了电话。但他心里并不踏实,他帮他爹还了三百多万,已经算是把他的生活透支了,如果他爹冥顽不灵,他真的毫无办法。但也许生活就是这样好坏参半,又或者是老天爷想看你受苦又不愿意让你死透,想补偿你还得给你点磕磕绊绊。还算不错的是,苟诚正式收了白冬做徒弟。白冬也领到了在事务所里的第一份工资,虽然没有多少,但足够让他安心。他把那些钱分成两分,一份攒着打算还给Jewween,另一份打进了韩夏给他的那张卡里。韩夏的公司在三亚那边的项目进展还算顺利,他并不是很忙。从手机上看到银行来的存款信息,他基本上就猜了个大概,看了眼表,晚高峰刚过的时间段。于是给白冬打了电话过去。电话里响了两声被人接通了。“转正了?”韩夏轻轻地勾了下嘴角。“嗯,发了工资,我往卡里打了一半。”“快下班了吗,我去接你。”“快了。”挂断电话之后,韩夏给崔助理打了个招呼,就拎着外套走去了车库。公司里除了加班的员工已经下班了,车库里比较空旷。就在韩夏走到停车位,拉开车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到近。韩夏捏着车钥匙的手松了松,转身望过去。时间并不早,朝他跑来的人背着车库里的光线,看不清面貌,只能看出来那人瘦得让人不太舒服的身形,好像手里提着什么东西。韩夏脑子里敏感的神经不自觉地绷了起来,他反手叩上车门,把车钥匙放进外套的口袋,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军刀。等到那人跑近了,他才看清来的是谁。左三儿冲他笑了笑,以前就瘦的身材现在甚至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韩少。”左三儿的声音同样沙哑。韩夏的心下稍微松了松,手离开了腰间,看着左三儿那副枯槁的模样皱了皱眉:“伤好了?”左三儿嘿嘿笑了一下,把手里拎的东西捧了起来:“好了,好了……这是给您的茶叶,武夷山大红袍,权当给您赔个不是。”韩夏瞥了一眼他手里的茶叶,嗤笑一声:“你跟我赔什么不是,你得罪的又不是我。”左三儿的笑容僵了僵,捧着茶叶的手攥得死紧,骨节都发白。即使他左家比不上韩家,但地位也绝不算低,而韩夏这意思显然是叫他去给一个小情儿赔罪。左三儿的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凶光,但很快又恢复了笑脸:“……韩少说的是,茶叶您收下。”韩夏抱起双臂向后倚在车门上,朝那茶叶扬了扬下巴:“茶叶就不用了,你大哥坐在那个位子上,小心翼翼地tan了那么些茶叶酒水,别霍霍了。”左三点了点头,勾了一下嘴角,眼里划过寒凉,在有些昏暗的光影下显得有几分狰狞:“您不要,那我改天亲自给白律师送过去。”韩夏的呼吸滞了一瞬,“白律师”三个字重重地砸在他心脏上,他的瞳孔一缩。猛地直起身,一把拽住左三儿的领子,借着力气一把将人贯到车门上。“你胆子肥了,敢查我身边的人。”左三大概是伤刚好,没有一点力气去挣扎,胸口剧烈收缩几下,连着咳嗽起来,但依然笑得森森:“咳……咳咳……韩少,有韩家撑腰,我哪敢对白律师怎么样啊,您放宽心……”韩夏皱紧了眉头,方才左三儿背着光线他看不清楚,现在他却发现左三儿的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眼球突出,嘴唇泛着褐色的青黄,并且散发出一股金属的锈味。左三儿XiDu了。警校出身的缘故,他对这方面极其敏感,他清楚,一个沉迷DuPin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像是潜意识里的不安,他并不想和左三儿在这里浪费时间,他不知道左三儿想要干什么,如果是拖延时间,那么他看不见白冬的时间越长,白冬有危险的可能性就越大。“我劝你,管好自己的手,不然我一定会帮你剁下来。”韩夏松开了左三儿的领子,拉开车门接过人手里的茶叶扔进座位,然后上了车合住了车门。奔驰s600的车身迅速地驶了出去。韩夏一上车就给白冬拨了电话,所幸是很快地接通了,没有让他着急太久。“你在哪儿?”韩夏问。“还在事务所,怎么了?”白冬有些疑惑。听到白冬的声音韩夏才松了口气,知道大概率是自己想多了,左三儿应该还没有那个胆子现在下手。“没事儿,你在事务所等我,不用出来。”他不想让白冬因为这些破事儿提心吊胆,为了不让白冬听出些什么,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外面稍微有些冷风,出来等该着凉了。”白冬笑了起来,纯男性的嗓音温和好听:“我一个男人,哪有那么娇气,你把我当小女孩儿啊。”韩夏深吸了一口气:“乖,听我的。”“好。”白冬拖着调子答应了一声。夜里的都市灯华流彩,这些惹人晃眼的繁盛掩盖着黑抑的角落,谁都不知道那些黑暗会苟且于哪个街角巷尾。又或者说,光芒只会在黑暗中获得永生,巨大的光晕背后永远是巨大的黑暗。韩夏捏紧了方向盘,他太过了解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肮脏。他是巨大的光晕,他也处于巨大的黑暗中,所以不想让他在乎的人被这些肮脏而侵染。从前他在乎的是韩风鸣,而现在还有白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