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娇娇想拦着，可看着她打得起劲，就没说话。高大楼瞅了一眼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是白光，也没拦着。他去看另外一拔了。十来个女人，围着俩个大男人，不停地挥着手里的石头或棍子，一开始这俩人还“嗷嗷”叫，过了一会儿了也被打晕了过去。“打死了么？”小米站门口瞅了瞅，咧了下嘴。“打死，打死。”李君手里的半块砖头，突然用力一扔。已经昏过去的白光突然“啊”地大叫了一声。高大楼和小米都看了过去，再看那砖头的位置，又都把脸撇向了另一边。够凶残。不过这些天杀的东西，死一百次都不够。“好了，好了，没事了。”最后还得胡娇娇安抚呢，她把又黏人的这个给扶住了。这会儿没人说话，都有些不敢相信。十几个女人这会儿又都瘫坐在了地上，看着穿着绿军装的高大楼和公安小米，都有些发愣。也就那个告黑状的，还惦记着吃饭的事。她看向了旁边站着的胡娇娇，拍拍屁股上的土站了起来。“我以为我完成了，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胡娇娇点点头。“那我现在就要吃饭。”其他的女人有的在默默哭着，有的在捂着脸哭，有的还觉得在跟做梦似的。其中有几个人也是被拉来好些时候了，以为这辈子就完了，她们是看到有几个同一拔的，被拉走后再也没有回来了。本来以为这辈子的命，就是这样的了。“唔唔……”“呜，我也要吃，要吃肉。”胡娇娇看了看外面挂在半空中的月牙，轻轻地笑了起来。一大群人都坐着公安的车，连夜被送到了招待所。那里的食堂给连夜做了不少的吃的。高大楼之所以没让胡娇娇把人都连夜带回家，因为他知道，胡娇娇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从兜子里拿出了一张旧照片，递给了旁边的胡娇娇，而他的眼角，扫了眼黏人的那个李君。岁月更迭，这个女人其实并没有变多老，但是因为日子的苦难，使得她都脱了相了。胡娇娇也是在天色亮的时候，才见到她的脸，至于别的，根本容不得她多想的。“怎么了？”胡娇娇从高大楼手里接过了照片，这是自己妈妈抱着小时候的自己照的。“照片很旧的，快看不清了，那会儿我还扎小辫儿的。”前面开车的还是小米，刚才米大哥亲自带着一大队人，把现场和那些女人给接收了，这事就交由市公安那边来处理了。“嗯？”一只枯瘦的手，从胡娇娇手上把照片抓了过来。说是抓，因为她的迅速很快。李君刚才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她的印象中，那是个坏东西，是害过她的。那个男的虽然长得更难看了，但是那个癞子头她记得很清楚。“娇娇，娇娇。”李君把照片紧紧抱在怀里，这个照片上的小女孩儿是她的宝贝儿。胡娇娇听到她的低喃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对啊，她在见到这个女人的正脸时，当时为什么会主上她觉得神情恍惚呢。那是因为她俩长得太像了，而与照片上的这个，她也是最像的。胡娇娇转过脸时，已经是满脸的眼泪。她一下就用力抱住了那个女人，“哇哇”哭了起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似的，也像是要把这辈子、上辈子的疼痛全都哭出来。“我找不到你了，找不到，呜呜……”“一直找不到啊，呜呜……”胡娇娇哭得完全停不下来，哭得整个人头脑发懵，人都在打颤。高大楼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眼泪也是时不时掉下来。“找不到你啊，呜呜……”被抱着的李君，也是不由地在哭。“呜呜，娇娇，我的娇娇。”母女俩几乎是哭了一路，尤其是胡娇娇，是生生地把自己给哭地昏死了过去。“这是怎么了，怎么了？”高晓瑜还在院子里等着，看到高大楼是背着胡娇娇进来的，立即被吓了一跳。可当她看到那张脱相的脸时，她也愣住了。高大楼给了她个眼色，高晓瑜立即上去把后面那个像孩子一样的人给扶住了。“回家了。”高晓瑜的一句“回家”，让还在迷雾中行走的苏雪君，顿时清醒了几分。“我的娇娇，娇娇啊。”“她，真的是她？”高晓瑜简直不敢相信，而且是极度的难以置信。“胡为清也是刚刚昏睡过去的，你姑夫看着呢。”“那个医院不管是离这里，还是离他们原来的家，是那么的近……近呀。”高晓瑜的一只手还在拍着苏雪君的手，让她先睡着了。而苏雪君是紧紧地跟胡娇娇挤在一个被窝里，生怕人跑了。“怪不得她会出现在娇娇的附近，真的是母女连心。”高晓瑜看着脸上还有泪痕的胡娇娇，以及慢慢睡过去的苏雪君，这才跟高大楼到了外面。“到底是谁，怎么回事？”高大楼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谁把苏雪君害成这样的。但是，我想有一个人肯定知道。”“刘翠？”高大楼却是在摇头。“李小珑”现在李小珑还在被关着呢，不过因为她提供的消息，也算是有一丁点功劳的。“她现在还在派出所的，明天一大早，米家老大那边的人肯定要把人给提走的。”“啊，那你想干什么？”高晓瑜看着眼睛都是生红的高大楼，心里头有点怕。当年他还小呢，妈妈和弟弟却过世了，高大楼就是这样子。小小年纪，坐在那里不说话，脸上浓浓的恨意，眼睛也是生红生红的。高晓瑜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无比的疼爱高大楼。其实除了那该天杀的两个人，高家里的人每个人对高大楼都是极致的疼爱。就拿与高大楼平辈儿的大堂哥高明宏来说，都差点把高大楼当儿子疼了。可即使这样，也无法用岁月抹平高大楼心里那道深深的伤痕。“你和娇娇，真的是不易呀。”高晓瑜又看了看高大楼发狠的表情，伸手拍了拍他的手。“等娇娇醒了，听听她的意思。况、况且……”高晓瑜知道现在也不适宜说这些，而有些事，也需要一点点查清楚。她让刘圣龙在查证当中了。“有的时候，阴谋诡计，是搏不过命的。”“那是人的命得硬才行。”胡娇娇从屋里出来了，她现在说话都在抖着，可是人却是无比的清醒。“姑姑，人得命硬才能搏得过这些阴谋诡计，要不然，你的至亲就在你的身边，你也毫无察觉。”胡娇娇平时说话都是娇软软的，现在却是生硬而坚定。她走到高大楼的跟前，主动地握住了高大楼的手。“你陪我走过荆棘丛，我也要带你披荆斩棘。”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