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老夫人双手搭在栏杆上。她注视着下方宴厅中那些身份尊贵的来宾,此刻,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那都得低眉顺眼向她祝寿。这就是绝对实力带给她的超然地位。荆老夫人扭头向荆佳人望了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深意。荆佳人看似淡然,其实内心也起了波动。饶是她,也被来宾们齐齐为老妇人贺寿的场面给震慑到了。权利。地位。她都想要!荆佳人的眼里,迸射出不加掩饰的野心。荆老夫人看见荆佳人眼里的野心,冰冷的脸颊上终于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贵客远道而来,老身有失远迎。”荆老夫人笑着说:“还请诸位都自在些,今晚,我们开怀畅饮,不醉不归!”“好!”宾客们纷纷直起腰来,开始他们的应酬。荆老夫人则带着荆佳人下楼。刚走到旋转楼梯的中间,荆老夫人突然听见荆佳人说:“奶奶,神迹帝尊大人也来了。”闻言,荆老夫人颇显意外。她以为,她跟虞凰关系闹得这般僵硬,神迹帝尊不会赏脸来参加她的寿宴了。荆老夫人停下脚步,顺着荆佳人示意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被众星捧月簇拥着巴结的宋冀。宋冀站在大厅最中间的位置,站在他左侧的是莫宵,站在他身后的是司骋,而被宋冀拉着手臂护在右边的女子,自然是他门下年纪最小的虞凰。当荆老夫人看清虞凰今晚的造型后,她瞳孔微微一颤。今夜,虞凰化着与荆如酒同样风格的妆容,穿着同样款式的礼服。身材高挑,凤眸威仪的她站在宴厅中,与青年时期的荆如酒像极了。就是母女,也很难拥有这般相似的气质跟身段。一瞬间,记忆穿越了时光,回到了一百多年前。荆老夫人似乎又回到了荆如酒当初在占卜盛会上获得第一名,被授予圣女头衔的那一天。荆佳人也看见了虞凰。荆佳人并不认得这件世纪之光,但她却深深记得姑姑的音容相貌。今晚的虞凰,与姑姑更加相似。她到底想做什么?“奶奶,您慢点。”荆佳人向荆老夫人伸出一只手来,牵着荆老夫人走下旋转楼梯,祖孙俩同时朝宋冀他们几人所在的方向走去。今晚所有来宾中,身份最尊贵的人,就是宋冀了。纵然今晚这场宴会是荆老夫人的主场,但见到了宋冀,荆老夫人依然得主动上前去打招呼。“神级帝尊大人。”荆老夫人站在人群外,向被众人围着说话的宋冀轻轻喊了一声。见荆老夫人主动走了过来,其他嘉宾都很会来事,他们在向荆老夫人简单打了个招呼,说上了几句祝福话后,便默默离开了,好让荆老夫人跟宋冀聊天。第1302章 故意暴露身份等闲杂人等都散尽,荆老夫人这才带着荆佳人走到宋冀他们几人的面前。荆老夫人将右手放在胸口,向宋冀微微福身,“神迹帝尊大人能在百忙中抽空来赴今晚的寿宴,老身颇感荣幸。”荆老夫人又朝司骋跟莫宵各自点了点头,“也要感谢司骋帝尊跟莫宵帝尊的赏脸。”最后,荆老夫人目光落在最年前貌美的虞凰的身上。她看虞凰的目光,显得冷漠跟嘲讽。“虞凰小道友今晚真是光彩照人,艳压四方。”这句称赞没有一丝感情,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虞凰落落大方地回答说:“多谢老夫人盛赞。”虞凰故意当着荆老夫人的面转了一个圈,面上含着几分浅笑,解释道:“前些日子我去服装博物馆逛了逛,一眼就相中了这套衣服,特意拜托造型工作室的老师想办法帮我借了出来。”“据说,这条裙子名叫圣女降临,被誉为是上世纪时尚圈的世纪之光。还说,曾有一位圣女在接受圣女加冕仪式当日,就是穿得它。”虞凰俏皮一笑,天真无邪地说:“我虽不是圣女,但也成功获得了亡故预言师前辈们的传承,这身裙子我要穿,还是有资格的。能得到老夫人的称赞,也值得了。”荆老夫人盯着虞凰脸上天真不谙世事的笑容,心里暗自骂道:妖女,你是什么路数我能不清楚,还跟老子装无辜扮纯情,我看你是故意穿这身衣服来恶心我的!但这话,荆老夫人也就只敢在心里骂。荆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所说的那位圣女,是我的女儿。”“啊!”虞凰装模作样地捂着嘴巴,惊呼道:“这么有缘的吗?”虞凰朝神色古怪的荆佳人望了一眼,她道:“我听佳人讲,荆如酒姑姑失踪多年,至今都杳无音讯。身为母亲,老夫人这些年过的定然是牵肠挂肚的日子。若知道这裙子是荆姑姑当年穿的,那虞凰说什么也不会穿着它来参加寿宴,省得老夫人看到了,会睹物思人。”荆佳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她这说的是什么鬼话?荆佳人不会相信虞凰说的半个字。同样,荆老夫人也是不信的。她不信虞凰会不知道这套礼服是荆如酒当年穿过的,她这分明是知道了,故意穿着它来寿宴上膈应她的!“虞凰小道友获得了亡故预言师前辈们的占卜之力传承,如今实力深不可测,难道预知不到这件衣服的过去吗?”荆老夫人想要当众撕开虞凰虚伪恶心的面目。虞凰可不会傻乎乎的跳进荆老夫人给她设置的语言陷阱,她狡猾地说道:“老夫人真爱开玩笑,难道老夫人随便看到件衣裳,看到个茶杯,都得将它的过去看个一清二楚吗?若真是这样,那占卜师们可就有的忙了。”荆老夫人盯着虞凰那张樱红迷人的唇,无比痛恨她这张能言善辩的嘴。“不过,虞凰小道友有句话有说错了,我对荆如酒是死是活,并不关心。”荆老夫人抚摸着手腕上佩戴的一枚冰晶髓镯子,面无表情地说道:“荆如酒的确是我的女儿,但她当初因为犯下错事,早就被我从荆家族谱上除了名。我与她早就断绝了母女之情,从她爬出荆家大门的那天起,她与我就没了干系。”“虞凰小友不必感到困扰。”虞凰盯着荆老夫人抚摸手镯的动作,眼神微微眯了起来。一个人在说话的时候,会无意识地抚摸某件东西,这代表她内心其实并不平静。她在撒谎,她对荆如酒的死活,并非真正无动于衷。虞凰深深地看了荆老夫人一眼,低头说:“抱歉,虞凰说错话了。”“你不知详情,不怪你。”荆老夫人向神迹帝尊道了句失陪,就打算领着荆佳人去跟别的贵宾说话。这时虞凰也直起身来,动作略快,头上的碎发掉下来两缕。虞凰突然叫住荆佳人,“荆小姐,不知道洗手间在哪边,我想去整理下仪容。”闻言,荆佳人下意识抬头朝虞凰的发型望去,荆老夫人的余光也瞥向了虞凰的脑袋。组孙俩同时注意到虞凰插在脑后发髻上的金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