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个冰火两重天怎么样?”行家话,谈闻听不懂。他好面,听不懂也强撑:“来啊,谁怕谁。”路褚促笑,拆穿他的伪装:“你知道什么是冰火两重天吗?”“不知道影响我享受吗?”谈闻反击,“服务的人知道就行了。”谈闻这话虽然欠妥,但在理。路褚一时竟找不话来回击。嘴贫归嘴贫,谈闻没想让路褚真做什么,洗过澡后,他躺在床上玩手机,就见路褚拎着一杯热水和冰块进来。热水还冒着气,谈闻嚯一声:“你干嘛呢?”“给你展示两重天。”“?”合着两重天就是喝一杯冰和一杯热?“这算诈骗吗?”谈闻真诚地问。“还没体会,怎么就提交评价了。”“体会什么,看你喝水?”路褚笑了下。“笨。”他启唇吐字,“刚才是谁说自己知道的。”谈闻敏捷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和路褚不同,但又想不到两重天怎么体会,他僵硬地指路褚下方:“你要把这个泡热水里?”路褚简直佩服谈闻的脑洞,他面无表情道:“谢谢。我哪天不想活了,会参考你的意见的。”地狱级笑话。谈闻被他的冷幽默折服,虚心求教:“那怎么用?我不会。”路褚向前一步。谈闻坐在床上,裤头被扯了下,谈闻茫然,眨眼瞬间,裤头落在脚踝处。路褚含了块冰。垂下头。谈闻大脑宕机,一片空白。他背脊微颤,咬着唇。路褚渡了口热水。低头。谈闻嘶地一声。他颤抖着睫毛阖眼,神志天花乱坠,理智全无。整个人像濒临绝境的鱼,差一步到汪洋,置身在岸上扑腾。谈闻的手猛地一挣,后颈绷直。他抽气,眼尾难耐地泛了点红。第一次体验,谈闻说不新奇是假的。过程足够酸爽,灵魂缥缈,别处风景甚好,他盯着路褚的眼睛看。路褚的眼球不是全黑的,在光下隐约呈棕色。他的眼睛并不木讷,每次表达时,好与坏的心情都会从眼睛里冒出来。谈闻抚上路褚的头发。太长了。他喜欢短点的头发。“你的头发很扎手。”谈闻说。路褚很专注,没有回复谈闻的话。在他休息的间歇,谈闻靠在床边,问:“要不要放点音乐?”路褚说行,又说:“这次挺持久。”谈闻哼了声。开玩笑,次次秒,他还要不要脸了?没等他夸自己,路褚往下说:“吃药了?”“……”说话真难听。谈闻扬了扬下巴,“没吃,就这么牛逼。有资本,你想不想试试?”路褚说:“我尝过了,味道一般。”谈闻哽住,耳朵悄然红了,他面上镇定,说:“你才一般呢。”“你又没尝过。”路褚说,“只有我为你服务的份。”“那当然了,我花钱了。”路褚总算知道,开始相处时,谈闻这跋扈小少爷劲儿是为什么了。原以为是性格如此,不成想还有金钱交易的原因。“知道你给钱了,要说几遍。”“怎么,伤自尊啊?”谈闻耍无赖,“我要说一百遍,一万遍,每天都说。”路褚半威胁道:“再说我亲你了啊。”谈闻噤声。路褚乐了,学他说话:“怎么,自己的味道都闻不得?”“……”谈闻往他小腹踹了一脚,力道不重,路褚捉住他的脚踝,“跟我撒娇呢。”谈闻挣脱开,“谁跟你撒娇了,别太自恋。”“力道这么轻,还说不是撒娇。”路褚有意逗他,“这里就我和你两个人,你不和我撒娇和谁撒娇?”谈闻翻了个白眼,心说好啊你个路褚,你就气我吧,把我气死了,看谁给你钱还房贷车贷。谈闻拉上裤子,捎被子背对路褚侧躺,说:“我要睡觉了,你不许打扰我。”“刚体验完两重天就能睡着,小同志定力很强啊。”那不然呢,谈闻懒得和路褚说,自己明早还得早起去上班。他自顾自定了闹钟,把手机丢一边:“我定了明天早上的闹钟,你要是不想早起,就去隔壁睡。”路褚如同狗皮膏药,撵不走:“我习惯早起。”谈闻听懂了:“那就睡觉。”热水成温,冰块融化。路褚把两个杯子洗干净,仔细漱了口,才折返上床。谈闻今天睡得很早,路褚上床时,他已经熟睡过去。路褚趁着光亮观赏谈闻,谈闻的睡姿很好,平躺着入睡,路褚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倏地笑了声。谈闻的双手放在肚脐上,礼仪举止不错。路褚撑着被子,拍了张照片。他给照片取了个名字,叫熟睡的美男子。翌日。闹钟准点响起,不足两秒被人摁掉。路褚睁眼,亲昵地拍了拍谈闻的脸颊,遵循自动叫醒服务,“谈闻,醒醒。”他拍打的力气不重,可以说几乎没用力气。这样的力度是叫不醒谈闻的,路褚只好捏住谈闻脸上的肉,往外扯了扯,说:“起床了。”谈闻一夜无梦,骤然清醒。介入眼帘的就是路褚的眼睛。看到这双眼睛,谈闻的起床气消了大半。他打了个哈欠,眷恋床上的温度,不肯起身:“几点了?”“九点半。”谈闻惊觉:“我定的是九点的闹钟啊——”“我帮你关了。”路褚说,“以你的熟睡程度,这个闹钟只会成为我的困扰,对你而言没有区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