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羽菲对阳朔做了十多分钟的思想工作以后,阳朔终于同意了去向邢铮道歉认错,母子二人意见达成统一,阮羽菲这才去给邢铮打电话。嘟了几声,电话通了,“阿铮。”“嗯,有事么?”邢铮声音淡漠疏离。阮羽菲吸着鼻子,隐隐发出了哭腔,邢铮听见后,声音终于有了些许起伏,“你哭了?”阮羽菲抽泣了起来,断断续续说着:“阿铮,对不起,对不起……”邢铮:“先不要道歉,出什么事儿了,你说。”“我……是我没教好阳朔,他不是有意伤害林小姐的。”阮羽菲将所有的错误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甫一说完,邢铮的口吻又比方才严肃不少,阮羽菲知晓,是因为听见了林湄的名字。邢铮:“阳朔做什么了?”阮羽菲哭着说:“上午我带阳朔去逛超市,没想到碰见了林小姐和她朋友,之前阳朔看过几次你和林小姐在一起,误会了林小姐,用玩具砸了她。”“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林小姐的头上受伤了,她好像很生气,我想带她去医院,她不肯……我真的很担心林小姐出什么事情,”阮羽菲哭得愈来愈厉害,抽噎着,上气不接下气,她声音柔弱极了,“对不起……我已经教训过阳朔了。”邢铮那边许久未说话,双方就这样沉默了起来,阮羽菲异常紧张,她如今根本摸不透邢铮在想什么,心跳加速等待了良久,终于听见他说:“我知道了。”阮羽菲听不出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她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哽咽着说:“我让阳朔和你道歉。”阳朔就在阮羽菲身边站着,阮羽菲下一刻便将手机交给了他,同他使了个眼色。方才阮羽菲已经同阳朔说过应该怎样做了,阳朔拿过手机以后,先叫了一声“爸爸”,阳朔的声音也很哑,邢铮一听便知道他是哭过的,这孩子并不经常哭,邢铮声音放柔了一些,“你做什么了?”“对不起,爸爸。”阳朔嗫嚅着说,“我不该砸阿姨。”邢铮从不是什么慈父的形象,无故伤人这种事情,即便他再疼爱孩子,也不会容忍,“为什么砸人?”阳朔委屈地说:“我怕她抢走爸爸,爸爸陪她就不会陪我了。”邢铮:“不会,以后不要随便打人,嗯?”阳朔听话地说了句“好”,还不忘记又同邢铮道歉,态度卑微极了,邢铮教训了阳朔几句,但没有严厉训斥。阮羽菲在一旁听着邢铮的话,略略松了一口气,阳朔认错以后,阮羽菲又拿过了手机,“阿铮,林小姐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迁怒你?”“我和阳朔都欠了林小姐一个道歉……如果需要的话,我带阳朔去登门赔礼道歉。”“不用了,她的问题我来解决就行。”邢铮的拒绝在阮羽菲的意料之中,阮羽菲见好就收,道完歉以后便不再打扰邢铮。阳朔看见阮羽菲挂了电话,问:“妈妈,爸爸会来看我们么?”“会的。”阮羽菲将阳朔搂了过来,闭上眼睛想,应当很快就会来了。林湄这顿午饭吃到了下午三四点,期间她没有看手机,再回到客厅拿起手机时,才发现邢铮给她打了不少电话,因为她不接,他便发了微信,说今晚应酬结束了来公寓找她,让她等着。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像极了皇帝翻牌子,只要他一声令下,嫔妃们不管多晚都要等着。林湄回复了句“好”,等就等,今天晚上便是她同他结束的最佳时机,回完微信,林湄跟兰岚和冯风说了这件事情,她们二人立即围着她坐下,替她出了不少主意,软的硬的都有。林湄一一记下来,与邢铮博弈耗时耗力,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傍晚时分,冯风要和沈溯去参加酒局,兰岚收到了梁与风的约炮微信,也要去赴约,两人前后脚走了。林湄回到了卧室,看着书架发呆,目光落在了那本陈旧的《红楼梦》上,她将书拿起来,打开便看见了那张旧照片。这本书是她大学时就带在身边的,只是这些年很少翻开来看了,这张照片也有很久没看过了,再看时,心情也变得尤为复杂,曾经那样一个鲜活热烈的生命,竟然就这样消失了……林湄还看到了照片后她写下的那句“等我”,她轻勾起嘴角,那时她是真的很向往有他的城市,年少的爱慕,像春日的雨,夏日的风,缱绻美好,越过时间的长河,回忆都带着话梅糖的味道。林湄情不自禁开始去幻想,如果他还在,现在她的生活会不会不一样,她的人生中不会有陈启,更不会有邢铮,日子会像她年少时幻想过的一般,她来到南江,同他读一所学校,谈一场恋爱……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林湄的思路。她将书放下,手机里是萧玥打来的电话,林湄接起。萧玥同她说,今天她与林正德两人去了徐奶奶家里做客,替她问过了徐奶奶铭哲的本名。萧玥提到这件事情后,林湄的一颗心顿时吊了起来,悬到了嗓子眼处,她握紧了手机,屏息凝神,“他的本名是什么?”第133章 邢彦“邢彦,他弟弟叫邢铮。”萧玥说出了林湄期待已久的答案,听到这两个名字,林湄心中所有的想法都得到了证实,先前她与兰岚和冯风做出的那些推测,很有可能都是真的!邢彦,邢铮……萧玥并不知林湄这边在想些什么,还同她说:“昨天收拾家里,还收到了铭哲送给你的糖罐子,里头放了好多小东西,那罐子要给你留着么?”林湄:“你给我寄来吧,顺风。”萧玥:“好,我明天寄给你。”与萧玥通完电话,林湄坐在了桌前,大脑皮层兴奋,心扑通扑通,毫无章法地跳着。她猛地又想起了那次,邢铮受伤喝了酒,烂醉如泥时,一直在唤的名字。他喊的是“A-Yan”,那时她当他是在喊哪位白月光或是红粉知己,如今想来,极有可能是在唤邢彦,他那时还说了什么?“死的人应该是我”,是因做了亏心事而愧疚么?有了这些证据,林湄已然可以断定,当年邢彦出事,必定与邢铮有脱不开的干系,如若不是这样,他母亲又怎么会同他断绝关系?可,究竟是怎样的嫉妒,才能够驱使他做出这等手足相残的事情来?今夜1870俱乐部开业,现场热闹无比,赵江和作为1870最大的股东,面子够大,开业这天,南江市的达官显贵都过来了。邢铮无疑是这群人中最耀眼的那个,双木仅回国数月,便迅速打开了国内市场,投的几家集团的股如同坐火箭一般一路飘红,所有人都想与他搭上关系。江楚碧身穿一条黑色礼服裙,挽着邢铮的胳膊进入了人群中央,两人甫一进来,便有人上来夸赞他们“郎才女貌”。江楚碧落落大方笑着,将邢铮挽紧了几分,邢铮同江楚碧相视而笑,二人之间气氛异常和睦,赵江和走了上来,他视线瞟向两人挽在一起的胳膊上,“阿铮,楚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