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湄这几日失眠的情况愈发地严重了,她此前靠着药物与咨询,情况日渐好转,药量也在按节奏减少着。可,那一日去过珠华别墅后,她症状便愈发不对劲,大抵是因失眠了好几日,心悸不已,夜里躺在床上,只听得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脑袋里刀光剑影地闪着,即便服用了最大计剂量的药,仍无法入眠,身体已疲惫到极致,大脑却是兴奋的。周六日,林湄在床上躺了两天,只获得了四小时左右的睡眠,周一上班,林湄的脚步都是虚浮着的,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头晕眼花,又干呕,喝了两杯咖啡,虽没那样困了,可心悸却更加严重了。午餐没有胃口吃,林湄在办公室休憩时,双木财务部那边来了电话,临时有些工作要她去对接处理,林湄应了下来,赶去了双木,她甫一出现,财务部的人们便被她鬼一样的面色吓到了,财务总监关心着她:“林经理病了么?”“昨天晚上没睡好,”林湄说,“不打紧,报表数据给我吧。”林湄这一忙起来,便又是几小时,她不愿因自己私人状态耽误到工作,忍着不适检查完了报表,这才从财务部离开。然,她尚未走出财务部的办公室,人便直直倒了下去,将四周的人吓了一跳。财务总监lily忙赶了上来,与几位同事扶起了林湄,“快叫救护车!”财务部内乱成了一锅粥,幸好双木办公楼三公里之内便有医院,救护车未满十分钟便到了,lily与另外两名同事跟随去了医院,林湄被送去了急诊室。财务部这边发生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其它部门,林湄此前与邢铮传过绯闻,当有人知道昏倒的人是林湄后,便阴谋论了起来,认为林湄是倒贴邢铮无果,想要装可怜,便铤而走险采用了这种方式,令邢铮注意到她。庄万去市场部拿文件时,恰好听见了几个员工字在讨论此事,他停下来,厉声同他们说:“上班时间背后讨论boss八卦,诽谤公司合作方,这一季度的奖金全部扣除。”那几人立即便停止了讨论,在双木,庄万的态度,便代表着邢铮的态度。此前,庄万并未对林湄的事情表露过什么,加之先前“倒贴”的传闻甚嚣尘上,他们便默认了,邢铮定是不把林湄当回事的,眼下看来,是他们天真了,这其中怕是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庄万从市场部来到了财务部,抓了一名员工,问了问方才的情况,问清楚后,便来到了邢铮的办公室。庄万将手中的文件交给了邢铮,汇报好工作内容后,仍停在办公桌前,他踌躇着,欲言又止,邢铮便提醒他,“有话直说。”庄万:“今天下午,林经理来财务部了。”邢铮莫名了起来,这是什么需要汇报的稀罕事么?“林经理不知道哪里不舒服,昏倒了,刚才被救护车送去了附近的华金医院。”邢铮骤然站起。第277章 长椅庄万立刻问,“邢总,我和你一起去么?”财务部有几个同事在医院,若邢铮单独过去,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双木的员工,对林湄的闲话,已经很多了。邢铮“嗯”,庄万便跟上,同邢铮一起进入了专属电梯,邢铮的面色始终严肃着,即便他并未表现出任何慌乱,庄万也看得出,他在担忧着林湄。林湄是因过度疲劳、心律不齐而晕过去的,连续七八天的时间未睡过完整的觉,又每天都喝咖啡,若再不走运些,心源性猝死都有可能,lily与其他几名同事听闻医生这样说,也后怕了起来。正欲想办法联系林湄的家人时,便看到了邢铮与庄万过来了,lily心如明镜,待邢铮过来后,她便主动向邢铮交代了起来,“邢总,医生说,林经理是过度疲劳导致心心律不齐晕过去的,她应该很多天没睡过觉了,今天来公司时,脸色就不好。”“人醒了么?”邢铮问着。Lily说,“还没有,现在在急诊病房,我正要通知她的家属过来……”邢铮“嗯”,同身旁的庄万说,“去办个单人病房。”庄万立刻便去办了。不多时,林湄便从急诊病房,转入了单人病房,lily与几名财务部的同事,都已心照不宣,邢铮亲自过来,便说明他对林湄并非新闻中说的那样不在意,她只是双木合作银行的一名员工罢了,出了事,派庄万前来便够意思了,不必亲自动身。林湄还未醒过来,邢铮看到了病床上面容憔悴的女人,她仿佛瘦了,眼窝都比先前凹陷了一些,昏迷未醒,她的嘴唇苍白又干涩。他曾有三四年的时间,都需要服用高剂量药物,才能完成每日两三个小时的睡眠,最高纪录则是半月的时间没有合过眼,结果自是进了医院,医生痛心疾首地说,若非他年轻,这样折腾自己,早已一命呜呼了。因而,他太懂得失眠的感受了,林湄此前,应当没有这样严重的,失眠是许多精神疾病最初的躯体化反应,邢铮认真看了她许久,随后,便联系了周越,【给她做个检查。】林湄醒来时,夜已深,她睁开了眼睛,浑身酸痛,眼眶也是干涩不已,全然没有睡醒的舒适,她环顾四周,便确认了自己此时正在病房,随后,便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她向门口看去,看到来人后,手指倏然抓住了身上的被子,邢铮,他怎么会在这里?甫一看见他,林湄便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她的失眠,便是从邢铮将她的手术单交给徐贺立开始的,她日夜焦虑着,即便吃过了药,躺在床上时,脑中也是那浑身是血的一团肉,曾经的噩梦变成了幻象,夜夜折磨着她。邢铮手中拿着保温盒,里面是煮好的青菜瘦肉粥,他来到了床边,亲自动手喂她,林湄却是无动于衷,邢铮催促着,“张嘴。”林湄仍是不动,她饿,可没有胃口,大抵是饿得久了,眼下竟想要干呕,邢铮同她说,“听话,吃点东西。”口吻仿佛在哄不听话的宠物。林湄笑了起来,她不顾自己哑然的声音,出言讽刺着,“看到你恶心,吃不下。”言罢,便看见了面前男人动作僵硬了起来,林湄却并未觉得过瘾,与她承受的比起来,这算得了什么,他竟未生气,这也出乎意料,缄默许久后,他将碗与勺子放在了一旁,“那你自己动手吃。”林湄未做反应,邢铮便停在一旁看着她,许久后,耐心被磨得差不多了,“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我换一种方式喂你?”他又恢复了平素命令胁迫的口吻。二选一,林湄无需考虑也选自己动手,甫一喝完了粥,又听见了邢铮说,“明天去南大附院做检查。”林湄放碗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南大附院是什么地方,她自是清楚,邢铮知道了什么,要带她去那里,念及此,她的脸色比先前更为苍白,“应该去那里检查的人是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