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慌张地说着,“先生,太太说让您带二少爷回来一趟,她有话要问。”“她看到什么了?”谢衾葭平素都不肯让邢铮踏进家门,怎可能平白无故要他回去,除非是看到了什么,而老刘的说法,也验证了此推测,“厨房几个人多嘴,聊了几句赵江和的事,被太太听见了,她看了新闻……”后面的无需再说,谢衾葭定是要质问他,为何不帮赵江和,亦或是,直接认定了,此事与邢铮有关。“怎么了?”待邢沙通完了电话,邢铮便问他,“我好像听到那边提起我了。”“她看到赵江和入狱的新闻了。”邢沙同他说,“你不用回去,我去跟她说,既然当年的事情都查清楚了,也该让她知道了……”“一起吧。”邢铮并未听从邢沙的安排,执意要同他一起回去,邢沙不忍打击他,却不得不说,“她不信你。”“信不信是她的事情,说不说是我的事情,”邢铮执拗着,不肯妥协,“走吧。”父子二人回到了家中,谢衾葭已等候在了客厅内,甫一看见邢铮,她的眼中便凝聚起了厌恶与憎恨,仿佛要将他杀死。她的确也未曾手软,上前便向着他的脸扇了下去,邢沙抓住了她的胳膊,“你这是做什么?”“你还拦我?这个祸害害死了我的阿彦不说,如今连江和都不肯放过!”谢衾葭这样,势必是无法在客厅聊的,邢沙将她拽了过来,“有什么话,去楼上说,别给下人看了笑话。”三人很快便来到了书房,邢铮最后一个进来,他将书房的门关好,落了锁,向谢衾葭走了过去,看着那双充满了厌恶的双眼,他轻轻喊着,“妈。”“我不是你妈,你赶紧去死!”谢衾葭最厌恶邢铮这样喊他,“你这个杀人凶手!”“够了,你先冷静,”邢沙将谢衾葭打断,同她说,“阿铮不是杀人凶手,阿彦的死与他无关,是赵江和。”若不一次性这样同她说清楚,她定是还会向邢铮动手。重磅炸弹一般的话,将谢衾葭炸到愣住,她消化了许久,便开始挣脱邢沙,“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为了给他开脱,你什么借口都想得出!”邢铮迎上了谢衾葭的视线,“赵江和是以什么罪名进去的,你记得么?”“故意杀人,”谢衾葭不肯说,他便替她说了,“当年的那场车祸,是他设计好的。”“你胡说八道!他和阿彦亲如兄弟,怎么可能害阿彦!就是你,你嫉妒阿彦,现在还要让江和出来替你背黑锅!”谢衾葭抄起了书桌上的杂志,向邢铮砸了过去。邢铮未躲,额角被砸破了皮,渗出了血水,他习以为常,“如果证据不够,警察不会抓他,你可以不信我,但你要信警察。”林湄做完了瑜伽后,便看到了赵江和被捕入狱的新闻,她看完了所有报道,未看到被害人的信息,警方说他涉嫌故意杀人罪,定是掌握了证据才会这样说,那么,赵江和究竟是杀了谁?邢铮此前那样对付赵江和,与这起案件有关么?未及林湄多想,便已有人来接她离开安宁市。此时,距邢铮给出的一月之约,刚刚过去十二天。林湄走了出来,有种格外不真实的感觉,他这次一反常态地痛快。第285章 对谁都好大抵是因邢铮此前出尔反尔次数太多,林湄心中对他已无信任,此次前来,也并非因为信了他的话,而是别无选择。她还想过,若他此次也不遵守约定,要如何应对,眼下,他这样“超前完成”,她反倒不知如何自处了。温姨为她收好了行李箱,还为她带了许多做的小菜与水果罐头,临行前,温姨拉住了林湄的手,同她说,“想开一点,孩子还会再有的,阿铮和我说,你们分开了,阿姨知道,不该管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但,阿铮他真的很爱你。”“他只是不会表达,我从小把他带到大,他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好听的话,只是把我的生活安排得妥妥当当……”这是温姨十几日来,首次同林湄说起邢铮。林湄知晓她的用意,却无法给予回应,温姨便也不再多说,“你若不喜欢,阿姨先和你道个歉。”“没关系。”林湄摇着头,“我走了,您回去吧。”林湄回到了南江市后,仍休假在家中静养着,如邢铮所说,他未曾再来骚扰过她,甚至,这几日,林湄连他与江楚碧的新闻都甚少看到,曾经一日不高调“秀恩爱”便不舒服的人,如今却突然低调了起来。林湄每日都会看看新闻,警方已正式逮捕了赵江和,经过调查,便会开庭审理了,上面这样重视,情节应当很恶劣才是,但真相如何,不是看新闻的人能够知晓的。这一日,林湄前去南大附属医院复诊,如往常一般,来到了周越的办公室,却碰上了邢铮。距上次见面已一月有余,上次见时,他便一脸疲态,如今似乎更严重了,林湄看见他的衬衫袖口挽了起来,胳膊上有伤痕,她未仔细看,男人已将袖子放了下来。林湄不再看,轻声问周越:“周医生,忙么,我等等再来。”“不用,你去里面坐吧,我马上就来。”周越将林湄安排去了咨询室,而邢铮一言不发,也未曾看过林湄一眼。直至听见了那扇门关上,他才看了过去,周越看到了他目不转睛盯着那扇门,眸底,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着,翻涌着。“放心吧,她的情况好很多了,治疗态度也很积极,”周越同邢铮说了林湄的状况,“你们现在各自这样的情况,分开一段时间,对谁都好。”邢铮缄默不语,周越便也不再多言,“我先进去了,明天一路平安,到了报个信。”邢铮“嗯”,离开了办公室,周越随后便去给林湄做咨询治疗了。林湄结束了今日的咨询,出来时,办公室已没有邢铮的身影,她拿着药方去楼下排队取药。等候之际,脑海中都是方才邢铮在办公室内的身影,以及他生疏的态度。或许连生疏都算不上,从头至尾,他仿佛都未曾看过她,她应当开心的,不是么,素来出尔反尔的男人,此次终于君子一般履行了承诺,说不打扰,便不再打扰。可她却觉得,心脏像是缺失了一块似的,仿佛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一阵疾迅的狂风吹走了,即便她奋力追赶,也无法再将其找回。这种失去,无法挽回的感觉,林湄此前从未有过。医院出来后,林湄接到了谢衾葭的电话,“林湄,忙么,能不能帮我个忙?”谢衾葭声音听起来甚是虚弱,林湄许久未曾同她联系过了,近期她诸事缠身,自顾不暇,便也想不起这些,“您怎么了?生病了么?”“我现在在长虹街,你能不能让我去你那里住几天?”林湄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可谢衾葭既已打了电话求助,又是这样虚弱的状态,她便不可能袖手旁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