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暖风很足,上来后,她的身体暖和了许多,徐应问着她,“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么?”林湄“嗯”,她已经被放鸽子了,怎会没有时间。“居酒屋,行么?”徐应又问。林湄没有意见,徐应驱车驶向了居酒屋,二人到了二楼单独的包厢,林湄盘腿坐了下来,房子里带着地暖,进来便出了汗,她将外套脱下,放至一旁,坐下时,不自觉拿起了手机去看,没有消息,更没有电话。徐应这般聪明,早已猜到了一二,点完了菜,便问她,“你和邢铮吵架了么?”“没有吵架,”林湄否认着,“可能是我单方面的矫情。”她口吻自嘲,徐应表情愈发严肃了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方便跟我说么?”徐应年龄虽小,谈及问题时却异常成熟,林湄此前早已对他建立起了信任感,眼下心中郁结,便同他说了谢衾葭的的事情,徐应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林湄说时,他便安静侧耳倾听,中途感受到了她的哽咽,便贴心抽出纸巾交给了她。待到林湄说完,他才同她说,“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也不是矫情。”“不是么,”林湄低落着垂首,“我不知道自己在计较什么,有时会觉得很没必要,我明明很清楚,他这些年过得有多难。”从未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爱过的人,渴望着她的爱与关注,本就无可厚非,她这样自幼父母恩爱,家庭健全,在爱中成长起来的人,并不能彻底做到与他共情,她唾手可得的母爱,是他用了近三十年去求的东西,求,而不得。两股力量拉扯着她,一边说,他这样丢下她不管不顾,她应当生气,另外一边却说,她既爱他,便应当理解他,他是那样执着,那样需要被关注。“这不是很正常么,”徐应同林湄说,“喜欢一个人,就想成为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排在第一位,这是人之常情,你为什么要因此谴责自己?”“他明明可以和你解释,却什么都不说,这是他的问题,你不必因为他错误的决定,把罪名都揽在自己头上。”徐应冷静分析着,话虽不好听,却十分到位。林湄虽对邢铮感情深,却也未到盲目的地步,徐应的话甚是客观,本就是邢铮做得不合适,“我只是觉得,他这些年都很不容易。”“我觉得你也很不容易。”徐应为她倒了果汁,“其实,你可以不必这么懂事,把自己的感受和他说个明白,不要憋着。”林湄喝着果汁,陷入了沉默之中,徐应从她眼底看到了担忧,“你在害怕什么?怕他认为你无理取闹,不懂事,不体贴?”林湄反驳不来,徐应总是这样一针见血,他又是说,“如果他真的这样想,那我觉得,他不配和你在一起。”“你为了和他在一起,已经牺牲过很多了,如今连表达情绪的资格都被剥夺了,恕我直言,你没有什么和他在一起的必要了。”徐应理性分析时,有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稳重,从前便是如此,如今他被叫回去管理了公司,混迹商场一两年后,程度更甚。“你现在需要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和他提,如果他做不到,你们可以协商。”徐应说着。这顿饭,林湄一直在被徐应开解着,原本郁闷的心情好转了许多,从居酒屋出来时,林湄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邢铮打来的电话,她却没有心情去接。徐应看见了,同她说,“不想接就不接,看电影么?”林湄“嗯”,她将手机调至静音,放到了包内,与徐应一同去看了电影。待到电影看完,已是深夜,林湄犯困了,徐应便送她回家,途中,林湄拿出了手机,看见了几十个未接来电,都来自于邢铮。那一瞬,她有强烈的冲动,想要给他回电话,可转瞬又忍住了。接近凌晨,徐应将车停在了公寓楼下,同林湄一起下了车,天冷,林湄穿得薄,一阵风过,她冷得哆嗦了起来,徐应见了,便拿了车内的冲锋衣为她披到了身上,这样一来,暖和不少。“谢谢。”林湄同徐应道谢。“早点休息,我就不上去了,明天再联系。”替林湄披好了衣服,徐应便要离开,他甫一转身,便看见了对面的邢铮。第343章 恨没有他不知何时来的,此时正面色阴沉地看向这头,徐应从他的表情便能判断出,方才的画面,他大抵都看见了,林湄也看见了邢铮,他眼眶红着,眼底有血丝,不知是因疲累,还是因愤怒。此时,他的目光正锁定于她身上的冲锋衣之上,仿佛那是什么碍眼的脏东西,那极具破坏欲与侵略性的眼神,令林湄不自觉抓住了衣服。殊不知,这样的画面,落入邢铮眼底,却成了对这件衣服的保护,他压抑着情绪,行至她面前,“怎么不接电话?”口吻如同质问妻子为何不回家的丈夫。林湄心情并不好,无心同他解释,她同徐应说,“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徐应虽无心与邢铮对峙,可,看见他那怀疑的目光,仍未能忍住,同他说,“质问她之前,最好先反思一下自己做了什么。”邢铮本就阴翳的目光,在徐应的这句话之后,更为可怖,徐应叮嘱林湄“早点休息”后,便驱车走了,邢铮拉住了林湄的手,将她往楼宇门的方向带,大抵是因情绪激烈,动作力度也不小,手腕处传来了阵阵疼痛。两人一路未言,乘电梯上楼时,他也只是红着双眼紧紧盯着她,沉重的呼吸声,在密闭的空间内,比平素更有侵略性,叮,停下后,她走出去开了门,邢铮跟随她进入了客厅。林湄弯腰换鞋时,他便从身后抱了上来,动作灵活地脱掉了她身上那件碍眼的外套,扔至了一旁,火热的唇舌,贴上了她的后脖颈。林湄疲倦不已,他除却那句质问外,一句解释都不曾有过,一回到家中便是如此,眼下的境况,她哪里有心思同他调情,她一言不发地将他推开,他的动作被迫中断,停了下来。“你怎么和徐应在一起?”他甫一开口,便是质问。林湄虽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发脾气,在此时,也无法容忍了,她不愿再去做一个“懂事”的人,“你放了我鸽子,我应该傻傻站在银行门口,等你到现在么?”此前,林湄从未这样质问过,邢铮难免不适应,许久后,他方才同她说,“对不起。”道歉,本就是他欠她的,林湄并不觉得稀罕,“应该是我问你去哪里了,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让你丢下我不管,连提前电话说一声都来不及。”人别扭之处大抵就在此,即便她心中已有了答案,却还是想要听他亲口说出来,可,他实话实说,她会难过,他隐瞒不提,她会生气,好像不管怎么样,都无法令她的心情平静下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