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沙安静听着,即便邢彦不说,这所有的事情,他也知晓。“她现在还太小,我要等她考去南江读大学,到时带她回去见爸妈,”邢彦憧憬着未来,“爸妈一定会喜欢她的。”邢铮“噢”,他嫉妒着,却无法正面与他说,“我也喜欢她。”,更无法说,“是我先喜欢她的。”邢彦比他优秀太多,温柔太多,他们有共同语言,她和他在一起时,永远笑得那样开怀,带着少女的悸动与青涩,他们站在夕阳下,便是最好的风景。后来,邢彦读了高中,他与林湄也一同升入了初中,不到一年,谢衾葭与邢沙便要将他们兄弟二人一同接回去了。临走前,邢铮在学校门口的文具店看见了林湄,她买了写信纸,信封,还有爱心贴纸,无需多想,也知道她要做什么。果真,后来的几日,他看见了她拿着信封,来到了家中,彼时,邢彦仍在寄宿学校未曾回来。她走进来,同徐裳与谢俊尧问了好,徐裳问她,“话梅,来找奶奶什么事情?”林湄红着脸说,“我给铭哲哥送东西过来。”徐裳早已知道二人关系好,便将她带去了邢彦的房间门口,“去给他放书桌上就行,他过两天回来就看到了。”林湄“嗯”,她带着自己精心准备的信封,来到房间,将它放在了邢彦的书桌上,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虾子。放下了东西,她便离开了,而邢铮,则是亲眼看到了她红着脸跑出去的画面。第423章 横祸是什么东西,能让她这样害羞?邢铮忽然便想起,前几日她在文具店买的信封与信纸,邢彦很快便要离开了,依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留下一封“情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果真,他进入了邢彦的房间,便看见了书桌上那个信封,上面还贴了爱心的形状,他拿了起来,打开,看见了她娟秀工整的字迹,完全能想象出,她是多么用心在写这一封信。她想要在自己所爱之人面前,保持着最完美的形象,这是每个青春期的人都会有的心事。即便是写信,她仍将自己的感情表达得很婉转。她在信中写着,【铭哲哥哥,很高兴认识你,我交过许多朋友,没有一个人像你一样懂我,我一定会去南江的,你要等我噢,我们说好了的。】她还写了他们共同读过的诗词,每一句都很是暧昧,虽没有提过一句喜欢,但字字句句都是喜欢。他看后,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一定不能让邢彦看到这封信!邢彦本就对林湄那样喜欢,若是看了这封信,他们二人便是双向奔赴,他如何忍得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将信藏了起来,邢彦回来后,并未看到林湄的那封信。即便如此,他仍是去找了林湄,将刻有自己名字的玉佩挂件送给了她,古代男子送女子玉佩,多为定情,而且,他送给林湄的那一块,还是谢衾葭找专人替他定制的,他们二人都懂那是何等含义。离别前,他们二人最后一次见面,邢铮又一次跟在了后面,他看到了林湄红着脸接过了玉佩,他们二人的手指碰到了一起,她羞得视线躲闪,周遭的风都像是害羞了一般,吹着树叶哗哗作响。邢彦摸着她的马尾辫,同她说,“我在南江大学等你,到时你拿着玉佩来找我。”她虽害羞,却坚定地点头,同他承诺着,“我一定会去。”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邢铮也定下了去南江大学读书的目标。他们兄弟二人回到南江时,邢沙与谢衾葭两人亲自来到机场接他们回去,谢衾葭看到邢彦后,便同他抱在了一起,她眼眶红了起来,足以看出她对邢彦多么思念。同样是儿子,邢铮却只能在原地站着,看着他们母子互诉衷肠,像个过路的陌生人,邢沙大抵是发觉了他的难堪,便上来同他随意聊了几句,但,他们父子二人并不相熟,聊天也显得异常尴尬。最后,一家四口上了车,这一次,也是他们最后一次一家四口同车。邢彦回到南江市时,已经进入了高一的下半个学期。邢沙与谢衾葭对邢彦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够考雅思,出国读书,但邢彦拒绝了,他说他想要留在南江,在父母身边待着,读自己喜欢的中文系。邢沙有所不满,他如此奋斗,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子承父业,但谢衾葭无条件站在邢彦那一边,支持他的决定,因此,邢彦考了雅思,但并未出国。邢彦成绩好,毫不费力便考入了南江大学,进入学校后,他便一直在等候着林湄高考。而邢铮,与林湄是同年高考的,他在高中文理分科时,选了理科,他高考的那个夏天,邢彦已经快要升大三了。旁人有父母亲自接送去考试,邢铮却只有一个人,因而,邢彦亲自陪了他两天。高考结束,邢彦问他,“考得怎么样,想好去哪读了么?”邢铮的成绩素来突出,在理科实验班,总是排名前十,这样的成绩,读国内顶尖的学校没有任何问题,然,邢铮给出的回答却是,“南大。”邢彦听到这个答案,略显意外,“你要读南大么?”邢铮“嗯”,“和你一样。”他也在等她来。邢彦自是想不到这一层,他们兄弟二人自幼关系便好,邢铮对他有所依赖,再正常不过,他便当作邢铮是为他到南大的。然而,就在那个暑假,他们兄弟二人遭遇了那一场蓄谋已久的车祸。那一天,邢铮、邢彦与谢晋三人约好了一同出去玩,他们前一天便是在邢彦的公寓住的,隔日,开了邢彦的新车上路。邢铮主动请缨开车,上了高速不久,便出了事故,对面的货车撞了上来,邢铮的大脑停止了运转,挡风玻璃碎裂,他被人护住了半边的身体。邢彦挡在他身上,满身是血,眼睑都被玻璃扎穿了,昏迷之前,邢铮只闻得到满腔血腥味,还听见了接连不断的警报声。再度醒来时,他身上插着许多管子,戴着氧气罩,只要呼吸,便会有剧烈的疼痛袭来。他看见了穿着无菌服的医生和护士,几个人围在了他面前,疼痛侵袭着他,他的身体动不了,甚至连听觉都是半丧失的状态,只看得到他们的嘴在动,根本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他问医生,“我在哪里?”医生同他说,“这是重症监护室,你经历了一场大型车祸,肋骨和右腿粉碎性骨折,右腿尤其严重,接下来一年的时间,你可能都需要拄拐杖,进行康复训练。”他并未将医生的话听进去,只是问他,“和我一起的人呢?”医生摇着头,他仿佛对这情况并不了解,因此,他更加担忧邢彦与谢晋,可,人被关在重症监护室,又废掉了一条腿,他根本不可能出去,便只能等候外面的人来看他。然,直到他从重症监护室被转移出去,都未曾看到邢沙与谢衾葭的身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