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南宫未几乎的挑衅地笑了一声,“不,丞相大人只是担心自己会得痔疮,所以来求助我。”长孙玄不可置信地重复,“痔疮?”“对呀。”南宫未上下打量了眼长孙玄,眼神中有轻蔑和轻佻。这样的眼神分明是赤裸裸地暗示他那方面的能力不行,长孙玄自尊心受损,立马辩解道:“本王的技术很好。”他扫了南宫未一眼,“说起来,肯定是你的润滑有问题。”南宫未勾唇冷笑,军中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质疑什么都不能质疑南宫大夫的医术,质疑之人第二天就得拉肚子。南宫未也算得上是锱铢必较,报复心极强。他原本想旁敲侧击地给长孙玄一点提示的心情也没了,他开口道:“我看你不是技术有问题,是脑子有毛病。”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就方正清那肚子,都肿了一圈了,长孙玄竟也没看出丝毫异常来,还喜滋滋地以为是自己养胖了方正清。南宫未遗憾,可怜的娃,还没出生,就注定有一个傻子爹了。回府后的方正清几乎是过了浑浑噩噩的三天,南宫未的话他似乎是听懂了,又似是没懂。他怀孕了?一个男人怀孕,这不是违背伦理,颠覆纲常吗?但他随即自言自语道:“两个男人纠缠不休,不也是违背纲常伦理吗……”第95章 他的孩子这几日细碎的小学逐渐转为大雪,方正清窗前一簇梅花陡然绽放。管家推门而入,将一封大红请柬递给了方正清。方正清接过一看,发现是某个三品官员娶媳妇的喜帖,最近接近年关,喜事增多,各个府上也开始频繁走动。以往方正清都会顾及同朝情谊,三品官员实属高官府邸,他一般不会拒绝。“替我去送份贺礼,回绝了吧。”因为他怀孕了,不能喝酒。管家诧异了一瞬,随即听命拿回请柬。“帮我备辆马车,我要去一趟淮南王府。”过了一开始的怔忡,方正清现在更多的是理智。他从来不是一个狠心的人,肚子里怀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他理应负起责任来,摆在他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是生下孩子,他的官途就此中断。二是打掉孩子,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在此之前,他也有理由告诉孩子的另一个父亲。踏上马车那一刻,方正清慌乱的心倏然镇定。他笑了一声,不得不承认,纵使他的思绪再冷静,潜意识里,此刻他依旧渴望看到长孙玄。他所有的爱,他沦陷下去的根源,不过是一个长孙玄。其实长孙玄已经三天没来过丞相府了。方正清知道他很忙,每次在朝堂上擦肩而过时,猝然撞进长孙玄揉着温柔碎光的眼睛里时,他都心下一软,尔后不知如何开口叫住他。他的马车堪堪停在淮南王府门前时,掀开帘子还没见着淮南王府的大门,就先与慕容府门口站着的慕容贤四目相对了。“丞相大人?”慕容贤远远地抬手行礼,语气中带着疑惑。他一张脸上铺满了鹅毛大的雪片,方正清见他行色匆匆,不由开口问:“慕容大人,怎么了?”慕容贤也是一惊,反问道:“丞相大人,您还不知道吗?边关战事有变!”方正清再顾不得自己的事,拉着慕容贤上了车,吩咐车夫在雪中艰难朝皇宫行去。“早上的战报不还好好的吗?”杜央这一去,牵着的是京城众官员的心神,每每一有动静,都会及时布告。慕容贤满脸急色,苍老的脸上皱纹更是结成一团,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来。“皇上说他不信任其他人,只让人通知了丞相大人和老臣。”方正清皱眉,这么一看,恐怕是件大事,显然慕容贤也不知道战报的内容。等到了御书房,长孙霖早就候在那,直接扔出了一张战报来。“这?怎么会这样?”方正清和慕容贤皆是满眼惧震惊。长孙霖的眼眶红了一圈,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现在大雪封山,消息滞塞,上面说的情况此刻恐怕会更加严重。”慕容贤惊骇,“可是,这信中写的鬼方养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长孙霖摇头,“朕只知道,这种杀不死的怪物刀枪不入,邢台恐怕要失守了。”方正清心中却是有数的,这种杀不死的怪物,他不止见过一次。但截至到现在,他一直以为怪物只是通天阁豢养的杀手,并且只是服务于通天阁,实验并没有完全成功,怎么会突然在千里之外的鬼方军队中出现?而且,这些杀手一直想要他的命,似乎某一天又突然失踪了。那一天的契机点……对了,是长孙玄带他去文业庙的那一天失踪的。文业庙的事,大理寺只查到穷酸百姓蛊惑有钱人家小姐私奔,最终害了她们的命为止。长孙玄的人将那群装有蛊虫,最终会刻有他二人姓名的木偶搜罗走了,一个也没留下。他直觉鬼方军队中出现的怪物和长孙玄有关系……“丞相?”长孙霖见他鲜少的发呆,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方正清眨了眨眼,沉声道:“鬼方军队虽然有怪物加盟,但想必技术不成熟,不然也不会攻了这么久也没攻下邢台。加上邢台易守难攻,杜央带去的三万增援和物资足以抵抗一段时日。”“马上从附近的临安增派援军吧。”慕容贤笃定道:“邢台不能丢。”选择从临安调兵,也是考虑到临安是军事重镇,即使抽掉一部分,也不至于弱到令其他势力虎视眈眈。但选择从临安调兵,其实也是暂解燃眉之急,谁都不知道他们做的是不是无谓的牺牲,毕竟他们连对手的真容都摸不清。方正清抿了抿唇,也点头赞同了。长孙霖稚嫩的小脸上倦容不消,只是苦笑道:“希望他们能撑到援军抵到。”三人默契地沉默了,这件消息决不能传出去,一旦传出去,除了会弄得人心惶惶,起不到任何作用。结束议事时,长孙霖已经很是疲惫,但他极为自律,竟还想着要向慕容贤汇报昨日所作的功课,方正清只好自己离开了。此时,宫殿外挑起了宫灯,雪丝毫不见停歇,夜幕将天地模糊成一片。但好在堆积的雪反射回来,除了行步艰难外,视线竟不受阻。途经御花园时,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方正清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疲惫。他鼻尖闻得一阵梅花的芳香,不由得抬头及目望去,看见一塘残荷中央的亭中央亮着几盏灯,随即耳边又传来几声琴音绕耳。他顿下脚步,静静地望着,亭子四周似乎被帘子蒙上了,只能看出几个模糊人影来。他笑了一声,道:“谁这么有闲情逸致,冬日在此抚琴赏雪?” ', ' ')